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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表裏如一,可也不能反差太大。平時在一起工作自以爲很熟悉的同事,出差同住才發現不少都是奇葩,我這小心臟差點就受不了了。
我原公司的辦公室徐主任整天衣冠楚楚,絕對紳士。有次我倆出差住一個房間,徐主任進衛生間裏洗浴,嘩嘩水聲就像黃果樹瀑布般富有氣勢。徐主任裹着浴巾像朵出水芙蓉走出衛生間,手裏還捏着一卷衛生紙。我正納悶他這是要幹什麼,只見徐主任噌噌撕下兩條衛生紙搭在了落地燈淺黃色的燈罩上,又撕了條放在我正上網電腦的寫字檯邊。徐主任轉身重返衛生間,再出來時,左手拎着剛洗過的褲頭,右手拎兩隻溼襪子。徐主任慢條斯理地把襪子搭在了燈罩的衛生紙上,再把褲頭搭在了我左手邊的桌頭。鵝黃色的燈罩上,搭着兩隻鹹帶魚似的襪子,寫字檯邊臥了條碩大的內褲。
徐主任摁亮落地燈,自言自語地說:“這樣幹得快。”我才知道還有這樣晾曬的方法。我眼睛盯着電腦,眼角的餘光怎麼也繞不過那兩件怪物。忍受不了這視覺的震撼衝擊又不好說出口,我起身去衛生間緩衝一下。衛生間裏像水漫金山後大水消退後的慘狀,地面、洗面池檯面、鏡子上都有水,杯子、牙刷、毛巾、浴巾凌亂地堆在洗面池檯面上,潰兵逃跑的現場也不過這副模樣吧……真堵心啊。
我們單位老馬更有才,住一次賓館就治好了多年老病肩周炎。我和老馬出差住一起,賓館前臺只給了一張房卡。吃過晚飯老馬問我回房間不,我說飯後該百步走鍛鍊身體,窩在屋裏多沒意思,老馬就揣着房卡屁顛屁顛自己走了。我在外面溜達了一個多小時消食兒,回到房間卻怎麼也敲不開門。我懷疑老馬這麼急吼吼地回來是不是在裏面做見不得人的生意,轉身離開準備再出去遛遛。
沒走幾步,聽到開門聲。我回頭一看門框邊扒着老馬的圓臉和半個白花花的胖身子,一隻手捏了條遮着下身的白浴巾,頭上散發着繚繞的水汽,像剛從鍋裏撈出來的餃子。我心想難道真抓了老馬現行?老馬像做地下工作一樣朝我招手,壓低聲音說他在洗澡呢。老馬縮進衛生間又待了半個多小時,這麼長時間的洗浴我都以爲他把衛生間當成泳池苦練游泳基本功呢。
老馬滿面緋紅神清氣爽走出衛生間,說他用熱水淋浴治療肩周炎。別人早就建議他用這種方法治療這多年老病,在家裏熱水需要花錢一直沒捨得試,這回有了不用自己掏錢的熱水怎麼也不能放過。老馬使勁擡起經熱水洗禮過的粉紅色胖胳膊,說這治療方式效果顯著,原先胳膊都擡不到脖頸這裏,現在很輕鬆就越過這道屏障。老馬持之以恆每天堅持花兩小時享受不用自己掏腰包的淋浴,三天後我們返回,老馬使勁搖動着手臂,樂呵呵地說他肩周炎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