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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16日高調在與菲律賓存在爭議的海域展開海空聯合演習,包括臺軍最先進的“基德”級驅逐艦在內的艦船首次越過對菲“暫定執法線”,向菲律賓施壓。
有臺灣媒體稱,對付菲律賓這個三流海軍國家,臺灣祭出了“大牛刀”。然而,菲律賓似乎並沒有被嚇倒。菲總統府當天辯稱,菲方已“做了該做的事”,“已經額外讓步”。不僅如此,對於臺灣16日派到馬尼拉的聯合調查團,菲律賓官方沒有出面接待;菲總統府發言人則表示,不知道“有任何聯合調查被批准”。
菲律賓“無賴”、“傲慢”的態度讓臺灣社會感覺到“被耍”的憤怒不斷聚集,網民更是將事件上升到“國恥”的嚴重程度。已經做出有史以來最嚴厲對外製裁的臺灣當局如何才能迫使菲律賓做出有誠意的道歉?臺灣學者、東亞統合研究中心執行長蔡翼給出了一記狠招:將南海島礁爭議檯面化,要求菲律賓歸還竊據的島礁,恢復臺軍在菲方竊占的中業島附近海域的奪島演習,“以戰逼和”。
臺展示“完全擊潰菲國所有海空力量的實力”
“週四臺灣最重大的消息是臺軍在巴士海峽軍演,電視新聞對海空演習進行了全面報道,媒體評論人士反覆強調全副武裝的海軍艦艇保護該海域作業的臺灣漁船,表明臺灣決心盡一切努力避免類似上週事件再次發生。”美聯社16日這樣報道臺灣上下對這次演習的關注。文章稱,這次大規模演習中,臺軍出動了一艘“基德”級導彈驅逐艦、兩艘“拉法耶”級護衛艦以及“幻影-2000”戰機等,表現出臺灣對此事的憤怒。
臺灣《自由時報》16日稱,爲持續保持對菲壓力,由“基德”級驅逐艦“馬公”號領軍的護漁艦隊昨天下午從高雄出海後,一路以菲軍爲假想敵,進行掃雷、反快艇和夜間防空、反潛戰備操演。針對假想菲軍威脅海空目標,臺軍用艦上配備的“魚叉”反艦導彈和“標準-2”防空導彈等武器進行模擬射擊。這是臺軍首度以菲律賓爲假想敵的海空聯合操演。東森新聞臺稱,在這次由臺軍和海巡署聯合進行的護漁操演中,被視爲臺軍“第一戰艦”的“馬公”號16日清晨3時50分穿越北緯20度的“暫定執法線”,直接航行到距離臺灣本島最南端200海里處,這也是臺灣軍艦有史以來在與菲律賓交界海域航行最靠南的一次。空軍配合出動“幻影-2000”,掛實彈進行聯合操演,這次演練可說是“直搗菲律賓大門口”。
“一位海軍將領坦言,對付菲律賓海軍,出動‘基德’級艦艇,真是‘殺雞用牛刀,而且是一把超級大牛刀’。事實上,僅海巡署的艦艇對付菲海軍便綽綽有餘。然而,海軍出動‘基德’艦的用意,就是在向菲國展示軍威,一如美軍遇到有必要展現軍力場合,就會派出航母艦隊一樣。”臺灣《中國時報》16日的報道不乏對菲律賓軍力的不屑。國民黨籍“立委”林郁方說,臺灣已經展現出可以“完全擊潰菲國所有海空軍力量的實力,這是一次成功的武力展示,臺灣不但武力展示,還要借這次機會將臺灣漁民捕撈的海域擴展到北緯20度以南,菲律賓不好好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就以實力來爲漁民討公道”。
臺灣政府也保持着對菲律賓的高壓態勢。據臺灣今日新聞網報道,馬英九16日在出席“世界國際法學會亞太論壇”時,再次呼籲菲律賓政府必須正式道歉,賠償損失。他同時表示,菲律賓的行爲,沒法被文明國家所容忍。中廣新聞網稱,臺灣15日啓動對菲律賓的第二波抵制動作,其中之一是對菲律賓停止貿易交流活動。臺“經濟部長”張家祝16日明確表示,在符合世貿組織的規則之下,現在已中止臺菲之間所有的官方和非官方的參展、招商、邀訪和會議與技術交流活動。
作爲菲律賓總統阿基諾三世個人代表的馬尼拉經濟文化辦事處主席佩雷斯由於授權不足被臺灣“外交部長”林永樂拒見後,16日與菲“駐臺代表”白熙禮一道回國。臺灣“中央社”稱,佩雷斯透過民間渠道向屏東琉球鄉長蔡天裕表達要到小琉球向“廣大興28”號漁船遇難者家屬致意,也遭家屬及蔡天裕拒絕。
菲辯稱已經額外讓步
不過,臺灣的強硬並沒有對菲律賓奏效。無論官方表態還是媒體報道,似乎並沒把臺灣大張旗鼓的制裁當回事。據《馬尼拉公報》報道,菲總統府發言人陳顯達16日下午辯解稱,馬尼拉經濟文化辦事處主任佩雷斯已經轉達了阿基諾總統的道歉,不過臺當局拒絕了道歉。陳顯達說:“我們做了一個體面、受尊敬的國際社會成員該做的事。我們已經額外讓步。”他還表示,在菲總統道歉的情況下臺灣仍對赴菲旅遊發出紅色警告對雙方都無益,“禁止臺灣人來菲不僅傷害我們,雙方都會受害,這麼做任何人都沒好處”。臺灣“中央社”評論稱,菲總統府的話暗示菲國對臺灣要求的響應可能到此爲止。
陳顯達當天還表示,不知道臺灣調查人員獲准來菲進行聯合調查的事情。他說:“我不知道有任何批准的聯合調查。(雙方)有現行的司法互助協議,他們必須依照外交禮節辦事。據我所知,司法部長德利馬還不知道這些調查員來了。”在此之前,臺灣“中央社”報道說,臺灣調查團16日上午抵達馬尼拉,菲律賓官方並無人出面接待。臺“法務部政務次長”陳明堂16日晚表示,已經與調查團人員聯繫,雙方目前都在臺北駐菲經濟文化辦事處進行技術面協商,調查團“絕非貿然前往”。但《中國時報》網站16日晚間報道稱,菲司法部長德利馬錶示,菲律賓不會與臺灣進行聯合調查。
“菲律賓海警對5月9日槍擊臺灣漁民事件的描述就好像是動作電影中的場景:政府執法船在大海上追逐壞人,兩艘漁船要撞沉執法船,執法船在危急中躲過碰撞……”《馬尼拉公報》16日稱,他們通過內部人士拿到了菲海警3頁紙的事件報告。報告稱,被發現在距離菲班塔延島39海里處進行“偷漁”活動後,臺漁民採取了危險行動試圖躲避被抓捕。
菲海警的這一報告與臺灣當局的鑑定截然不同。《中國時報》16日稱,臺“司法部”此前一天正式公佈“廣大興28”號漁船遭菲槍擊的鑑定報告,報告指出,菲國海巡人員多集中往船員躲藏的機艙掃射,有故意殺人之嫌。而且船身外觀沒有明顯撞擊痕跡,因此排除菲國宣稱的漁船撞擊菲艦船的說法。
臺灣《旺報》16日發表社論說,截至通牒到期,菲國還是一副“小事一樁”的模樣,倨傲不肯認錯的態度令人氣結,許多臺灣網友開罵,認爲是“國恥”。臺灣前“駐美代表”陳錫蕃表示,菲律賓是一個內部統合能力極差的國家,中央政府經常無法指揮地方政府,對外交涉也是經常反覆。當年香港遊客慘死馬尼拉,阿基諾三世同樣不道歉,只說“遺憾”,可見菲律賓就是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國家。臺灣今日新聞網16日則援引前“行政院”發言人胡幼偉的話感慨說:“我們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掐住菲律賓的咽喉,菲國政府纔會不把我們的要求當回事。這是國際政治的現實。”
對於菲政府的表現,有菲律賓學者也提出批評。《菲律賓星報》16日題爲“律師稱臺灣有權要求道歉”的報道稱,菲律賓國際法中心教授小哈利·洛克週四說:“射擊系菲海警這個國家部門所爲,調查本不該持續這麼長時間……在缺乏射擊是出於自衛的證據情況下,菲律賓本應馬上道歉,不該等正式要求。我們沒能按照國際義務立即採取行動。”
如何能讓菲律賓低頭認錯?
“我們擔心兩個民主的鄰居以及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密切合作夥伴之間的緊張關係升級。我們呼籲菲臺採取所有適當措施澄清彼此之間的分歧,避免類似悲劇事件再次發生。”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文特雷爾15日做出如此表示。美國《基督教科學箴言報》稱,臺灣同250公里以南的鄰國菲律賓關係持續緊張,這可能會削弱美國環太平洋同盟的一環。
臺灣目前最在乎的則是如何讓菲律賓真正低頭認錯。臺灣國際關係學者、東亞統合研究中心執行長蔡翼撰寫題爲“以海巡實力迴應蠻橫菲國”的文章說,臺當局提出的各種制裁手段別人覺得不痛不癢,唯一可以給菲律賓實際壓力的就是立即開始執行“強勢護漁”,把臺灣護漁執法線向南推進到呂宋島外海12海里處,並且恢復海軍在菲方竊據的中業島附近海域的艦隊火炮射擊和奪島作戰演練。文章還稱,臺可根據“九段線”原則,要求菲律賓歸還其所竊占的島礁。兩岸的海上維權執法合作已刻不容緩。
廣西社科院研究員孫小迎16日在接受《環球時報》記者採訪時,也提出要求菲律賓歸還竊占島礁這一手段。她說,中國外交部此前已明確要求菲律賓撤出侵佔的8個南海島礁,如果菲律賓拒不認錯,大陸可以向菲律賓加強這方面的壓力。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時殷弘表示,習慣“耍賴”是菲律賓的一種政治文化心態,但同時,它又經常表現出一種外交上的善變,向實力屈服。所以只要臺灣政府堅持嚴正態度,繼續加碼,不給菲留下幻想空間,最終菲律賓很可能滿足臺灣的大部分要求。
臺“行政院長”江宜樺16日表示,依據過往經驗,菲方可能不會很快作出響應,相關制裁措施可能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江宜樺要求各部門做好準備,不排除啓動第三波制裁措施。(記者蕭師言莊銘燈劉揚甄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