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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侯永付,北京通州區某批發市場的商戶們無不恨之入骨。43歲河南男子侯永付患有癲癇癥和腦瘤,利用患病身體當賺錢工具,用盡各種無賴方法向商戶們索要錢財。自恃身體有病“公安局也不敢管我”,侯永付在該市場橫行8年,強行索取幾十名商戶共計27萬餘元。昨天上午,北京通州區檢察院的檢察官來到該市場,向商戶們宣讀對侯永付的起訴書,以打消商戶們的顧慮。
市場裡宣讀起訴書
昨天上午10點半,通州檢察院的辦案人員來到位於通州區的這家大型批發市場。隨後,一些商戶代表三三兩兩地走進市場管理部辦公室。檢察官李莉向商戶們高舉起訴書。“侯永付去年12月20日被抓以後,大家肯定關心究竟判不判他啊,不會抓了又放出來?我今天來就是要宣布,檢方已經以涉嫌尋釁滋事罪和妨害公務罪對他提起公訴,這就表示他將會被判刑。請大家互相轉告其他沒到場的商戶……”
聽到侯永付被公訴的消息,有的商戶咧嘴笑了,有人發出叫好聲,紛紛感謝檢察院。起訴書顯示,從2005年至今,侯永付有據可查的涉嫌犯罪行為共計54次,他向商戶們索要錢財少則500元,最多的達到18200元,涉案總金額高達27萬餘元。一次商戶報警後,侯永付拒絕配合警方調查工作,還將民警的頸部和面部抓成輕微傷。檢方認為,侯永付多次無故強拿硬要、強行索要財物以及辱罵毆打商戶,應當以尋釁滋事罪追究其刑事責任。侯永付使用暴力手段妨礙民警執行公務的行為,應當以妨害公務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宣讀完起訴書後,李莉檢察官開始為商戶釋法說理,還囑咐大家,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要團結起來,不要一味忍氣吞聲。“要學會保護自己,保留相關證據,及時向警方報案或者起訴維權”。
派出所裡的常客
侯永付2002年從河南老家來到北京,在京期間一直劣跡斑斑。從2002年起,他就因盜竊和毆打他人3次被行政拘留,兩次因盜竊被勞動教養,但都因身體原因被所外執行。從2005年開始,侯永付像一貼膏藥,緊緊地貼在了通州這家批發市場上。
該批發市場安保部許部長說,這些年侯永付天天騎個自行車在市場裡來回轉悠,被他騷擾過和打過的商戶和顧客太多了,連保安也被他威脅過,誰都不敢接近他。商戶們被折騰得沒法做生意,有的人只好退了攤位,沒走的也只能給錢。“對他,市場可是絞盡腦汁,可我們只能報警,他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提起“胖子”(侯永付的綽號),幾名受害頗深的商戶都面露愁容,“能不怕他嗎?他在這裡一天,我們就一天不能踏實做生意,天天提心吊膽。”
老商戶都怕他
陳先生是市場的老商戶,每天起早貪黑在這裡批發水果有十幾年了。從2008年第一次被侯永付盯上起,陳先生只能用錢來換安寧。他說,這5年來,自己被“胖子”敲詐過十來次,少則幾百元,多則八九千元,總共有五六萬元,有的當面給他,有的是托人轉交,只希望他別再來騷擾。無論刮風下雨,侯永付沒有一天不在市場上露面,每天凌晨3點到早8點之間,是顧客來批發水果的高峰期,侯永付就趁機搗亂以脅迫商戶給錢,顧客少的時候再離開,等下午再過來轉悠,直至晚上6點多纔回去。
“最早他還找個借口說自己沒錢花、沒飯吃了,到後來直接過來要錢。每次都罵罵咧咧,說你的生意太好了,掙錢大家一起花。不給錢,他就在攤位前面晃來晃去或者躺在地上。只要有人來進貨,他就罵人家,說誰買就打誰,把顧客都嚇跑了”。
耍盡無賴就為要錢
面對侯永付無休止的騷擾索錢,陳先生也反抗過。2009年,陳先生和侯永付發生肢體衝突,兩人互相抓破臉,一起到了派出所。“最後是我賠他8000元,警察說侯永付有病……”還有一次,陳先生忍不住動了手,結果經民警調解,又是賠了6000元。“他還希望你打他呢,你還沒碰著他,他就躺地上說犯病了!”
動武不行,陳先生就來文的,不搭理侯永付。“最長我跟他對抗了一個月,最後還是放棄了……他天天罵我的顧客,甚至還動過手,我只好屈從。”陳先生說,因顧客不敢登門,他只好賤賣水果,一箱香蕉進貨就50元,自己30元錢就賣了。
老商戶孟先生被侯永付強行索要了17000元。“不給錢他就耍無賴,無非就是堵、躺、罵,我們得乾買賣啊!”孟先生嘆息著說,“商戶們幾乎天天報警,警察不來,侯永付從不犯病,一見到警察,立刻躺地上吐白沫(癲癇病發作),說被商戶打了。”還有商戶說,侯永付用盡了齷齪招數,為了逼迫女商戶就范給錢,竟會立刻脫褲子小便。
95人聯名控訴望嚴懲
很多商戶看到侯永付被抓了,又被放了出來,覺得警察也奈何不了他,只得花錢買個清靜,不然生意損失更大。還有商戶不了解侯永付為何屢屢被放,私下猜測他“上面”有人,更敢怒不敢言。2008年,有一商戶拒絕給侯永付錢導致一車香蕉賣不出,白白爛掉,最後賠本賣了車離開市場。
2011年4月15日,侯永付與人斗毆,被帶回派出所調查。在警車上,侯永付不僅謾罵民警,還抓傷了民警頸、面部。由於他患有腦瘤和癲癇,看守所不敢收他。再次現身市場的侯永付洋洋得意地說,“公安局也管不了我!”
2012年12月16日,侯永付又大搖大擺地來到郭氏兄弟的攤位前,讓對方給他買煙。發生爭執後,雙方推搡起來。侯永付掏出隨身攜帶的改錐將郭家哥哥的鼻子和嘴紮傷,並將郭家弟弟媳婦的手咬傷。兄弟倆報警後,滿不在乎的侯永付上了警車,此次他打錯算盤,再也沒被放出來。由於兩名受害人已構成輕微傷,侯永付很快因涉嫌尋釁滋事罪被通州警方刑事拘留。
警方多次到市場進行取證,眾多受到敲詐的商戶紛紛趕來作證。95名商戶還摁手印聯名控訴,希望司法部門嚴懲侯永付。
提及兒子沈默不語
據李莉檢察官說,侯永付在提訊時一直是零口供,一副“反正我有病,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蔑視一切的態度,上衣敞開著,褲子的扣子也不扣好。只有提及10歲的兒子時,他纔一改無賴態度,沈默不語。據他自己說,他曾在內蒙古當過兵,媳婦孩子在老家,家裡蓋了兩層樓房。
侯永付被抓後送到公安醫院治療了近半年,不久前纔被送到看守所羈押。也有商戶擔懮,因侯永付的身體狀況是否還會被取保或者監外執行。“他要是再放出來,我們怎麼辦啊?”撰文晨報記者顏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