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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去外地旅遊,剛巧碰到當地舉辦“民間工藝品展銷活動”,我看見許多五顏六色的香包,印象裏,母親好像挺喜歡這類東西,我就挑了幾個買給她。
回到家,我去探望母親,把香包交給了她。母親一看,笑了起來,說:“怎麼買這個送我呀!我自個兒能做的,浪費錢。”雖然這樣說着,母親還是湊到燈下,仔細地觀賞香包,一邊看一邊評價:“小貓造型不討喜,針腳有點歪了,活兒有點糙……”我聽了也笑起來,說:“媽,我給廠家掛個電話,讓他們請你去當技術顧問吧。”
說說笑笑之間,就扯出了許多陳年往事。母親說我小時候挺喜歡香包的。爲了給我做漂亮香包,母親平日裏就特意積攢各色碎布頭;到了端午前夕,母親就把碎布頭變成各式各樣的香包,還在裏面裝上香蒿、硃砂和雄黃粉。母親做的香包好看,聞起來香噴噴,每當我戴着這樣的香包出門在街上轉悠時,準能收穫小夥伴們的羨慕。
“小時候就數你最臭美……”母親笑。
“媽,你的香包做得那麼好,後來怎麼不做了?”我順口問道。
“怎麼不做呀?你媽年年做的。”一旁的父親插嘴道。
“年年做?我怎麼沒看見過。”我疑惑。
“你等着,我拿給你看。”說話間,父親很快從裏屋捧出了許多香包。從花鳥魚蟲到五穀豐登,以及大小不一的娃娃,無不逼真可愛,憨態可掬。我一個一個看過去,不時讚歎:“真好看,媽。”母親的臉紅紅的,神情忸怩,卻分明又是無比喜悅地說:“哎呀,這老頭子,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丟我醜呀!唉,什麼好看呀,我胡亂弄的……”
看着看着,我詫異了,問:“媽,你的香包這麼好,怎麼從來不拿出來給我看看呀?”“我以爲你如今不喜歡了。我想,不管你要不要,每年端午我給你做了,就算是給你祈福避邪了。”母親說。我把這些香包攬在懷裏,說:“這些香包,我統統都要。還有啊,媽,以後每年端午,你都要給我做香包。”
母親的香包,每一個都藏着母親惦念女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