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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地的知青歲月
回憶·《陝北往事》
朱學夫
我偏不信邪,爲此專門又去了一趟李家溝水庫游泳。但不幸被老農言中,第二天身上果然又起了“風疹塊”,這回可把我揲(治)住了,嚇得再也不敢去李家溝水庫游泳了。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經驗之談,不服不行啊!
這一年天氣還熱,約在8月初的時候,川口又得到縣裏要爲“北京—蘭州”戰備公路陝西段選派民工的徵招。京蘭戰備公路陝西段就是如今橫貫富縣、宜川的309國道。當時是由陝西省公路勘察設計院負責這條始自晉陝交界“壺口”,止於甘陝交界的甘肅合水縣“太白”鎮陝西境內這段二百來公里的二級公路的勘察設計任務。被徵派的民工,準確地說應該是被僱用的臨時工,任務就是協助公路勘察隊完成京蘭戰備公路陝西段的公路勘察設計工作。要知道在交通部直屬的交通部第一、第二公路勘察設計院等中央級單位裏,這份臨時工的差事有正式工人編制。而在全國各省級公路勘察設計院因沒有此項人員編制,則是勘察設計工作開展到何地,這活兒就在何地僱臨時工解決。而公路勘察工作對臨時工的要求是,除選線開道組中對披荊斬棘的開道工要求是些膀闊腰圓、力大如牛的壯漢外,其餘測量、站位、跑點等則要求反應靈敏、能及時心算報數應對等的,而知青的教育背景也正好符合勘察設計工作對這類臨時工人選的要求。
與修柳梢灣水庫時就混跡在一起的史家坪知青利生一合計,遂相約參加這次公路的修建任務,重返民工隊。某日在茶坊地段僱用的臨時工十餘人在茶坊街上報到集合。搭乘省公路勘察設計院接人的解放卡車,過富縣城關翻羊泉塬,進川道向西,中午過後不久沿着條名爲葫蘆河的小河到了張村驛鎮。張村驛、直羅和張家灣所處的富縣西川同屬葫蘆河水系,這裏的山川景色與洛河水系的茶坊、牛武那邊又不相同,遠處山不高且緩,山上植被茂盛,碧綠、碧綠的一片,乍一看還頗有幾分河南信陽幹校風光。近旁張村驛川道公路兩旁水稻長勢喜人,聯想到川口種的水稻,再過幾個月咱也能收水稻啦!我不禁憧憬起吃大米飯的美好生活。休息過後逆着葫蘆河的流向沿着年久失修、坑窪不平的公路向西經著名的直羅鎮過黑水寺,再向西,傍晚日落時分解放卡車抵富縣最西端的張家灣鎮——陝西省公路勘察設計院勘察二隊京蘭戰備公路陝西段的勘察大本營。
1971年7月底至1972年10月間(其中冬季有三個多月休假回京),逾時年餘我以被僱用的民工身份參加陝西省公路勘察設計院京蘭戰備公路(現309國道)在陝西境內約二百來公里的勘察設計工作。當時陝西省公路勘察設計院把陝西境內的路段以茶坊爲界分爲東、西兩部分,東段始於宜川縣壺口經宜川縣城關過牛武到茶坊,這段路約一百餘公里,由勘察一隊負責。勘察二隊承擔的是由甘陝界陝西境內的“雷家角”到直羅鎮,再轉任家臺穿過任家臺川向東出茶坊的西段,也有約一百餘公里的路程。二隊中的知青民工除我和史家坪的利生外,還有來自張家灣公社川莊的志前、放羊溝的文興和黑水寺的女生樊淑敏。(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