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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正在央視一套黃金時段熱播的《尋路》,是天津繼電視劇《解放》《辛亥革命》後推出的又一部大型革命史詩電視劇,執導該片的便是著名導演張多福。
“和天津合作很多次了。僅去年來說,在央視同期播出的三部戲中,有兩部都是和天津合作的。”在接受記者專訪時,張多福大嘆和天津是緣分匪淺,他說自己能走入影視圈,也完全是從天津開始起步的。“起點還相當高,香港著名導演許鞍華和天津合作拍攝的金庸作品《書劍恩仇錄》,我從當時最火的唐國強、王伯昭等英俊小生中‘殺出重圍’,出演陳家洛一角。”
“陳家洛”至今仍以友誼賓館爲地標
近日,因新作《尋路》,張多福幾乎是頻頻來津。在接受記者專訪時,他一邊感嘆天津變化之快,一邊還有些自嘲依舊不辨東西南北。“不過我一到南京路上的友誼賓館,我的方向感就能出來了。”張多福說,當年自己就是從天津走進了影視圈。
電影《少林寺》揭開了新時期內地和香港合作拍攝影視作品的序幕,1985年,這種合作正逐漸走進一個高潮時期,張多福的命運轉折也發生在這一年——天津電影製片廠和香港銀都機構有限公司合作拍攝金庸武俠經典《書劍恩仇錄》,由香港著名導演許鞍華執導。當時,劇組要從全國海選男一號陳家洛的扮演者,而那時的張多福是昆明軍區國防文工團的一名舞蹈演員,那年,他23歲。“這個事情還和張豐毅有些關聯,當時他被分配在雲南電影製片廠,和我在一個城市,而《書劍恩仇錄》的演員副導演是張豐毅的同學。”張多福說,當時這個副導演打電話到昆明,問張豐毅雲南有沒有“帥哥”,當時得到的回覆是,“昆明軍區文工團就有啊,你過來看吧。”這位副導演就來到團裏,結果一眼看中了正在練功的張多福。拍了照片,要了聯繫方式,這位副導演就趕回北京向許鞍華“報喜”了。許鞍華拿到照片一看,哎呀,這個太好了,當即拍板讓張多福進京。那時的張多福很瘦,但長年練功,給人以運動陽光的感覺,加之兩道“天然”的劍眉,更顯英氣。
“我和戰友們都以爲叫我去北京,就是定了我演陳家洛。”兩天三夜的火車上,張多福還再次通讀了原著,到了北京放下行李就進了考場。誰知考完回來,張多福看到宿舍對門來參加考試的演員,當時就真有三九天涼水澆頭懷裏抱着冰的感覺,“唐國強、王伯昭都來了。”唐國強不用說了,王伯昭因電影《筆中情》正是勢頭正火時,“全國這麼多英俊小生都在這裏,哪還有我什麼事情啊。”考試完,劇組就開會決定誰能演陳家洛,張多福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黯然神傷:這回去怎麼和戰友們交代……“哥們兒,祝賀你!選中你了。”一名副導推門而入,沒等張多福反應過來,這名副導演就催促他:“趕快收拾行李,馬上就去天津。”拎着包,連洗漱用品都沒收拾進行李,張多福就走出了宿舍。到了樓下,許鞍華已經在車裏等着張多福了,一行人驅車到了天津,入住友誼賓館,“我也從此就踏入影視圈不回頭嘍。”這部合拍片,是第一部金庸親自改編的電影,編導風格也是所有改編金庸小說的電影中最忠於原著味道的一部,從技術畫面以及效果來看要比當時同類的電影作品高出很多。張多福扮演的陳家洛,英氣中飄逸着書卷氣,廣受好評,在連續幾部作品中都主演陳家洛。
演而優則導成功“發掘”李湘胡可
繼《書劍恩仇錄》之後,張多福連續拍攝了《新七俠五義》《梁山奇情》《風流乾隆》《京城鏢局》等多部影視作品,塑造過白玉堂、施耐庵、乾隆、大刀王五等形象,張多福遊刃在各種或英勇帥氣或風流倜儻的各種角色中,這位新時期第一批合作片一線演員,也被劃入了英俊小生系列。在拍攝《梁山奇情》時,和同劇組演員馬雯締結良緣,其後夫妻倆還在《新七俠五義》中,一個扮演錦毛鼠白玉堂,一個扮演冷芙蓉丁月華,“當然,劇中丁月華是得嫁給御貓展昭的。”
包括之前與許鞍華的合作,張多福學到了很多東西,他越來越覺得,對角色有種自己的意願要表達。當時,《宰相劉羅鍋》的劇組找到了張多福。張多福說,感覺自己一直在演主角,要改去當配角,心裏就有些彆扭,“而且角色還是乾隆,我就選擇去演‘大刀王五’了。”兩個戲都在北影廠拍攝,等到播出時,“‘劉羅鍋’太火了,我當時就灰心了,決定不演了。”當別人再來找他時,張多福提出,演可以,但“必須我自己導”。於是,從《英雄無淚》開始,演員張多福逐漸成爲編導張多福。
最初,張多福執導的以古裝武俠劇比較多,其中也發掘了不少非專業演員進入了影視圈。《快嘴李翠蓮》有着“古裝女版喜劇007”之稱,張多福作爲導演也在考慮給這部電視劇多找些賣點。“陳好等女演員都想演,但我後來一想,她們都是專業演員沒什麼新聞炒作點。”一心要把《快嘴李翠蓮》打造成古裝偶像劇的張多福,最終把目光落在當時湖南臺《快樂大本營》的主持人李湘身上,可李湘卻有些躊躇,“我能演好嗎?”
“沒問題。”張多福替李湘打了包票,於是每週六、日,李湘回湖南主持節目,剩下的時間就是拍戲。張多福告訴記者,李湘相當有靈氣,很快適應了拍攝,但主持人的職業習慣卻帶來了麻煩。片場同時有三臺機器進行拍攝,李湘也感覺像進了棚一樣,看到攝像機上的紅燈一亮,就習慣性地衝着鏡頭說話了。“哪個燈亮,她就往哪看——演着對手戲,就突然能扭臉對着鏡頭說話,這可不是電視節目主持啊。”最後,張多福乾脆找東西把燈都蓋上,或者直接關了。
演員李湘在張多福的打造下紅上加紅。“戲藉助了她的人氣,也更把她向上託了一個層次。”張多福說,《快嘴李翠蓮》還趕上了個好時期,當時報紙、電視就開始加大了對影視娛樂行業的關注。在北京,日報晚報各類雜誌輪番“轟炸”,中央臺北京臺的《影視同期聲》《走進電視》《娛樂報道》等欄目都剛開辦,《快嘴李翠蓮》幾乎成了當時最主要的素材。張多福說,在第二部的時候,他又挖掘了一個主持人胡可來演,“投資很小,但賣得很好。在上海電視節,我們還沒拍呢,電視臺的合同都簽完了。”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張多福開始成爲一位“多產導演”,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已有400多部劇集問世。其中,不少都是和天津合作拍攝完成的。“就好像有一種無形中的緣分,跟天津臺不停地合作,好幾個戲還都拿了獎。”去年,包括央視一套在內,黃金檔同期播出的《我是王土地》《最熟悉的陌生人》和《便衣支隊》,其中前兩部都是和天津合作的,不但收視率高還獲了獎,央視不少朋友對張多福說,同一個時段都是一個導演的作品,真是空前絕後的。
最火導演爲超越自己苦悶
張多福總在有意無意地挑戰自己。古裝、農村、家庭倫理、公安、煤礦、盜墓……包括《我是王土地》在內,他拍攝了《南越王》《東陵大盜》等作品,題材也越來越廣,其中不乏大製作。去年,張多福曾一度陷入苦悶,“我不知道下一部如何超越我自己了。”張多福“抱怨”,做導演其實很苦,“要付出體力、精力各方面,還要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像個萬金油一樣。”
革命史詩劇《尋路》的上映讓張多福平和了苦悶的心緒。《尋路》中,張多福起用了新演員飾演毛澤東,還原毛澤東和賀子珍的愛情,首次全面展現上海地下黨隱祕戰線等“創舉”,讓主旋律大片在歷史真實的基礎上,更加充滿故事性和可看性。劇中不少場景都是在天津拍攝的。張多福介紹說,拍攝杜月笙的家借用了梁啓超紀念館,蔣介石的世紀婚禮是在利順德拍的;所有碼頭戲都在天津港口完成;少帥府、張園、五大道的小別墅都曾適地取景。“開灤礦務局舊址用的更充分,外觀被拍成國民黨司令部,內部在不破壞內部結構的前提下,裝修出一個蔣介石作戰指揮部來。”而天津火車站意風區附近,則被“穿越”成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法租界。
張多福表示,一直以來大家都會選擇天津作爲年代劇重要的拍攝基地,“這裏留存了很多真東西,真實的建築和真實的文化積澱。”他每次來天津都覺着這裏越來越漂亮,在他看來,這幾年在天津影視製作上跟這整體城市氣質比較吻合,“大氣,一下子城市的品位提高了。”
對話“最早北漂” 現在投拍一部作品三千萬是起價
張多福說,自己屬於第一批個體演員,是最早的北漂。而談起影視劇拍攝現狀,張多福卻對越來越高的片酬感慨良多。
新報:其實您本人形象也特別像毛澤東。考慮過自己演嗎?
張多福:(笑)很多人都這樣建議過。我還是專心做導演吧。
新報:是什麼時候決定留在北京的?轉行當導演,也是醞釀很久了吧。
張多福:1987年。當時很艱難,什麼人都不認識。那時候北影廠就等同於郊區,曾經我都覺得會待不下去。好在後來片約還不錯。
我從小搞過舞蹈,會很多樂器,自己想象的空間特別大,覺得演戲受別人限制,就想去當導演。你設想的任何東西都會有很多人配合你完成,那種幸福感是別人想象不到的。
新報:作爲導演,您還主動去考慮後期的營銷。
張多福:對,市場競爭太激烈,必須要考慮如何去賺錢。演員成本也越來越高。《江南書劍情》當年投了450萬,在中國內地算是大片,現在一個演員的酬金都付不了,現在投到四五千萬的戲都算是中等偏上,三千萬是起價,過去我拍《南越王》的時候裏面有唐國強、王剛、寧靜、呂良偉、劉之冰,我們那個戲才投不到四千萬,就把這些腕兒全都能請來,現在根本就拍不了。
新報:導演的綜合能力要求越來越高了。
張多福:(笑)什麼都知道就不怕別人蒙你了。(新報記者單煒煒實習生陳玓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