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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裏都有核桃樹,和很多孩子一樣,熊乾村沒事的時候也喜歡爬樹本報記者魏光敬攝
華商報報道:在他還不記事時,父親就出了事,之後家住山陽縣農村的熊乾村,就跟母親和兩個姐姐相依爲命。大姐爲了幫母親供弟妹上學,小學六年級時就輟學打工。
今年高考(微博),熊乾村以654分的成績,成爲山陽縣高考理科第一名,現已被西安交通大學錄取。
領到通知書的那天,也是熊乾村頭疼的開始——學費從哪裏來。爲籌學費,他已在建築工地打了一個月的零工。
從山陽縣出發,駕車1個多小時的公路,再走半個多小時的山路,在一處沒有大路的地方停車,繼續步行數公里,來到一處叫廣梅溝村下岔組的地方,這裏是熊乾村的家。今年,小山村因爲出了山陽縣理科第一名而聞名,縣城的許多考生家長很不解:這樣一個地方,是什麼樣的環境,產生了縣城理科第一名。
“考不上,可能就留在村裏或者外出打工了……”熊乾村說,除了努力,他沒有別的祕訣。
一處偏遠山村,一個縣城理科第一名,一筆學費,熊乾村用自己的方式,講述着自己的經歷。
>>>講述
自幼喪父母親獨自撐起一個家
我的家住在山陽縣板岩鎮廣梅溝村下岔組,從縣城出發,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進入大山區走半個多小時,就沒有了大路,只能靠兩條腿行走。
就是這個偏遠的山村,這條崎嶇的山路,我從上小學開始,十幾年往返着。這條路伴着我經過了無數風風雨雨,在這條路上我曾揹着米麪、乾柴、書包,頂着烈日行走;曾冒着大雨全身淋透;曾經雪地踏空掉進雪窩……習慣了大山生活的我,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苦。因爲我知道,只有勇敢、艱難地走出去,才能到達外面寬廣的世界。
在我一歲八個月的時候,父親在煤礦上打工時發生意外,離開了我們,從此我就跟母親和兩個姐姐相依爲命。爲了更好地照顧這個家,母親沒有改嫁,而是全身心撲在我們身上。爲了養活三個年幼的孩子,在我上三年級的時候,母親就去了西安一家養老院打工,現在每月賺兩千元左右,供我們上學。
自從母親外出打工,我和姐姐就跟着年邁的奶奶生活,放學回家我常常自己做飯,可小小年紀的我哪能做出什麼味道。
因爲在學校經常吃不飽,肚子餓得咕咕叫,所以我會經常揹着乾糧去上學,冬天饅頭凍得咧着大口子,我就就着開水吃,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吃到母親做的熱菜飯。
無力供3個孩子上學母親“勸”大姐輟學
大姐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考慮到家庭的實際困難,母親“狠心”勸大姐輟學,一起供二姐和我上學。大姐在母親的苦苦勸說下,哭着離開了學校,到西安打工。可以想到,當時的大姐心裏有多難受,對大山裏的孩子來講,只有上學纔是唯一的出路,而大姐的這個夢還未開始,就已經被窮困打得粉碎。現在大姐在外打工也只能幹一些體力活,賺的錢都供我們上學了,以至於結婚後想和姐夫乾點小買賣卻苦於無錢。
母親和大姐打零工掙錢,供我跟二姐上學和生活開支。我深深地明白,唯有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才能回報家人的付出。當高考成績出來,我得知自己考了654分,成爲山陽縣的高考理科第一名時,我知道我沒有辜負家人的期望,那一刻內心很踏實。
當母親知道我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學,特別高興,打電話說,全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我把大學上完。可7000元左右的學費和生活費用,讓家人開始犯難。二姐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工資不多,多半都要還她上學時借的債。
儘管家裏四處籌借,我也在西安建築工地打零工,可學費還差一些。真希望我可以早點走進大學的校門,這樣我就可以一邊讀書,一邊勤工儉學,畢業後報答母親和大姐。
老師眼中的他:懂事比較早樂於助人
班主任柯昌林說,平時放假熊乾村都住在學校裏,只有放長假時纔到西安跟母親團聚,或幫助母親乾點活,懂事比較早。同時他還是班上的學習委員,經常幫助其他同學,跟同學相處得很好,同學們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小熊”。平時跟他交流,知道熊乾村有遠大志向,但因爲家裏的條件比較艱苦,希望畢業後就參加工作,但他還是希望熊乾村能考研(微博)(微博)、考博,“小熊”變“大熊”,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同學眼中的他:樂觀開朗經常給同學講題
同學孟媛說,從高一時他們就在一個班,儘管熊乾村家裏比較困難,但他很樂觀,從不跟同學比物質條件,一心撲在學習上,他學習特別刻苦,還經常給其他同學講解習題,平時比較開朗,看到同學們學習壓力太大的時候,他還給同學們講笑話。(記者魏光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