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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世界上唯一一支專業武裝滅火力量,擔負著森林航空滅火的“國家使命”,可在數小時內成建制地投入目標區域進行作戰;他們召之即來、戰之必勝,是維護國土生態安全、人民財產安全乃至國防安全的重要力量。這就是武警森林指揮部直昇機支隊,他們歷經5年拼搏,已經成為集運輸、護林、滅火、偵察、救援、聯合作戰於一體的空中防火滅火勁旅,被納入了國家航空應急救援體系。
風,卷著烈火惡狠狠地撲來;火,借助風的力量四下奔襲;森林腹背受敵,枝葉被燒成灰燼,樹乾被灼得焦黑。
在熊熊烈火和滾滾濃煙中,4架橘紅色的直八型直昇機搭載著滅火隊員緊急昇空,百餘名攜帶裝具的隊員從天而降;另有2架直八型直昇機,吊裝近6噸的水幕次第噴灑,死死地壓住了火頭……
這是記者近日在位於黑龍江省大慶市郊一模擬火場看到的。這種畫面,對於武警森林部隊直昇機支隊官兵而言,早已習以為常。
鷹落森林史無前例,這支森林雄鷹又是如何翱翔長空的?
謀鷹
記者在大慶基地看到,已列裝該部的8架直八改進型航空滅火直昇機,橘紅色的機身,高大威猛。據了解,直八型直昇機是我國自主研發、改裝成功的森林滅火直昇機,具有指揮型和運輸型兩種型號,可在一般場地實行機降或索降,進行遠距離快速機降滅火作戰任務,大幅度提高滅火作戰整體機動能力。
“乾旱、高溫、雷擊、全球變暖……都有可能導致森林火災這一突發性強、破壞性大、處置救助較為困難的自然災害發生。”采訪中,指揮部副參謀長閆鵬,向記者講述了支隊組建的初衷。他從空軍調至武警森林部隊,主管直昇機支隊組建。
森林部隊森林防火戰線有句老話,叫做“當天有火當天滅,當天不滅三天滅,三天不滅半月滅,半月不滅靠天滅。”森林火災是當今世界發生面廣、危害性大、時效性強的自然災害,一旦發生,就必須早、快、小地將其撲滅。然而,對於交通不便、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傳統撲火手段往往顯得滯後,滅火隊員趕到現場時,小火早已釀成人力無法控制的大火。
生態中國、美麗中國,呼喚著森林部隊滅火作戰方式的轉變。具有創業基因的大慶市,接納了我國首支空中防火滅火力量——武警森林指揮部直昇機支隊。支隊黨委和第一代創業者,以敢闖敢試的勇氣,開闢出我軍航空兵部隊戰斗力生成史上的“大慶模式”。
2008年12月,支隊於大慶組建時,選定營區遠離市區30多公裡,鹽鹼荒地一片。至2009年10月,選調航空精英陸續報到30餘人,然營建啟動4個多月正日夜施工、直昇機定型不久正擬改裝試飛。
“人纔不能等裝備,來支隊是為了事業夢想,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搭建起乾事業的平臺。”支隊政委任立新告訴記者。“航空大講堂”應運而生,按照飛行與指揮、機械、特設和無線電四個專業進行理論授課和外場模擬操作培訓,無論士官還是乾部都要登臺。一年180餘次授課,把地面練變成地面飛,拜能者為師蔚然成風。
在此基礎上,支隊先後選派5批專業技術官兵,采取“試飛大隊輔助代飛,機務跟隨廠家伴隨保障”的方式,赴江西廠家進行改裝試飛。支隊長孟凡中說,“按慣例,改裝訓練是接裝後在本單位進行,而在廠家並與試飛同時進行,這種情況在我國航空史上罕見,是支隊快速形成戰斗力的創舉。”
訓鷹
在吊桶灑水滅火演練現場,記者看到,橘紅色戰鷹吊掛著滿載湖水的吊桶駛離湖面,向模擬火場飛奔而去。進入模擬火場後,直昇機吊著碩大的水桶,慢慢降低速度和高度。機務人員目視直昇機下熊熊燃燒的火線,精確選擇目標,果斷按下控制吊桶底座的放水閥開關,頃刻間,一道銀幕從空中傾灑而下,准確覆蓋到火線上,大火迅即被澆滅。
“練為戰”,這句時常掛在支隊長孟凡中嘴邊的話,也是這支部隊在訓練場上的生動寫照:積極進行戰法訓法研究,開展機降滅火、索(滑)降滅火、吊桶滅火、搜救營救、夜間飛行等專項訓練,“四機跟進吊桶灑水”戰法填補國內外航空消防空白;探索野外極寒條件下晝夜訓練等30餘項高難科目,與體系部隊開展10餘科目120餘架次聯合訓,研裝空中實時數據傳輸、林區巡護可視化等10餘項信息化系統,對4000餘萬公頃原始林區進行巡護勘察,建立作戰數據庫,充實完善兵要地志。
“練為戰”效果怎樣?實戰是最好檢驗。2012年11月,初冬的松嫩平原冰天雪地,哈氣成霜。支隊突然接到滅火命令:“大興安嶺原始林區突然發生森林火災,命令你部火速前往,執行空中滅火任務!”
瞬間,4架滿載滅火隊員的直昇機騰空而起。
四機跟進、吊桶滅火、超低空飛行、火場偵察、數據傳輸、空中滅火、快速索降等10餘個難險科目一氣呵成。
防火演習任務順利完成,再次刷新了武警部隊直昇機在森林復雜地域、火災天候條件下的作戰紀錄,增強了全天候、全地域、全時空遂行多樣化任務的滅火作戰能力。
護鷹
2012年春秋防火關鍵期,4架直昇機,空中機動千裡深入大興安嶺林區腹地駐防。
這是該支隊首次真正意義上的跨區實戰。聞令而行。出征儀式上,全體飛行員帶頭宣誓,120名駐訓官兵豪情滿懷,應戰書、決心書表達了踴躍參戰的激情。
一次,直昇機搭載滅火隊員執行滑降時,一名滅火隊員由於拉繩索用力過度,致使索控器卡死,身體懸停在機身下方。危急時刻,飛行員李海東沈著應對,全力穩住操縱杆,靈活運用低空飛行技術,把遇險隊員安全平穩地投放到地面。談及此經歷,李海東笑笑說:“航空訓練、實戰,無論防護多麼嚴密,總是有危險,有危險就躲,大慶永遠不可能成為大油田,航空作戰需要有鐵人忘我犧牲精神。”
“綠色衛士”王興坤永遠不會忘記那次滅火經歷。2012年6月2日,大興安嶺松嶺區南瓮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發生森林火災。受領任務後,2架直昇機20分鍾緊急昇空,4小時往返800餘公裡機降11架次,空地結合歷時11小時即撲滅大火,開創短時間內妥善處置極大森林火災的成功戰例,最大限度地減少了森林資源損失。那天,王興坤將滅火隊員機降距火線500米安全地。准備返航時,火場風向突變,5米多高的火頭向滅火隊員迅猛襲來,他果斷下降,再次載上隊員昇空,飛機昇到不足百米時,火頭從機降點呼嘯而過,成功避免一起重大事故發生。
一次次穿雲破霧,一次次挑戰極限。正是這種笑談生死式的“實戰”,數百次火場冒險飛行探索,積累了3000多個火場航線數據,成功打開“火場飛行禁區”,支隊已發展成能運兵、能護林、能滅火、能偵察、能救護、能聯合的一支空中滅火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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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森林部隊。1952年3月,新中國百廢待興時期,周恩來總理批示要求“使用飛機加強護林滅火工作”。雖然黨和國家領導人看到了航空消防重要性,但森林部隊從1948年組建至70年代末,滅火使用的主要工具是樹條、砍刀和鐵鍬。隨著國家經濟實力的增強,森林部隊滅火裝備得到長足發展,風力滅火機、履帶消防車、便攜式消防泵、高壓細水霧滅火劑等成為森林滅火的主要工具。
為有效維護國家森林生態資源,2008年12月底,經國務院、中央軍委批准,森林部隊開始於黑龍江省大慶市組建直昇機支隊。
國外航空滅火。2007年8月的希臘大火被列為世界150年以來最嚴重的森林火災,過火面積達1500平方公裡,歐盟出動大型固定翼飛機16架、直昇機8架、森林消防車15臺,消防人員僅400人,用時12天就控制了這起燒毀希臘一半國土的大火。2010年的以色列大火,共動用24架大型固定翼飛機實施灑水作業,使過火面積達50平方公裡的火災,不到80小時就得到有效控制,體現了航空消防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