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近30年,中國建築業經歷了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特別是近10年,大體量、超高層的新特建築在各個城市拔地而起。與此同時,也帶來了“千城一面”、“千村一面”的負效應。作爲城市面貌與靈魂的塑造者,中國建築師該如何作爲?在18日召開的首屆中國地產設計創新論壇上,業內人士就此展開了討論。(8月20日新華網)
“千城一面”的具體表現,一是大家爭相建設“第一高樓”。你蓋一箇中國第一,我就蓋一個亞洲第一,他就蓋一個世界第一。高樓林立,越蓋越高,幾乎是國內城市的共同特徵。二是山寨建築成風。被山寨的建築從北京的天安門到美國的白宮,從法國的凱旋門到奧地利的小鎮,幾乎無所不包。如此一來,給人的感覺就是每一個城市都是似曾相識的高樓,似曾相識的建築,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千城一面”。
“千城一面”的背後暴露出的,實際上是我們所處這個時代的豐富與貧乏。所謂的“豐富”,指的是物質上的豐富,包括經濟的發展,稅收的增加,政府財政收入的爆發式增長。正是因爲有了這種經濟基礎上的極大豐富,各地政府纔有實力和能力去建設摩天大樓,去山寨國內外的著名建築。
而說到“貧乏”,則是創意的貧乏,創造力的貧乏。爲什麼我們只知道跟着別人蓋高樓,只知道山寨別人的著名建築?說到底不就是因爲我們既想超越別人,突出自己,但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和途徑,結果最終只能走上模仿和山寨之路嗎?這當然不是說包括建築設計師在內的中國人天生缺乏想象力和創新力,而是在一種功利、浮躁的心態下,沒有人願意去進行創新,而更願意拾人牙慧,拿別人現成的東西來用。
“千城一面”,會讓每一個城市失去它自己的建築特點、人文特色、文化價值,最終淪爲他人的“文化附庸”。在巴黎,埃菲爾鐵塔、巴黎聖母院、盧浮宮構成法國曆史的縮影;在悉尼,歌劇院成爲澳大利亞的標誌。如果沒有這些集歷史價值、建築藝術、文化韻味爲一體的著名建築,它們也只知道“比高”和“山寨”,那麼全世界的人民沒有理由爲這些城市傾倒。
“千城一面”,也讓生活在這些城市中的人迷失了自己,產生一種“處處是家鄉,何處是家鄉”的文化錯覺。農耕時代,我們之所以對自己的家鄉充滿了一生的眷戀,是因爲家鄉有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山川風物,小橋流水,可是生活在城市中的我們,到了一個城市,幾乎等於到了所有的城市,則我們家的概念,鄉的情結,將何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