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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瓦格納
2013年是理查德·瓦格納誕辰200週年。早在年初,紀念這位偉大作曲家的演出活動便拉開了帷幕。從瓦格納的故鄉德國萊比錫,到以演出瓦格納歌劇著稱於世的小鎮拜羅伊特,再到中國,瓦格納的音樂在全球各地響起。
三國名家攜手合作
《帕西法爾》首演中國
令人矚目的是,瓦格納的最後一部歌劇《帕西法爾》問世130年後首次登上中國舞臺,並引起巨大轟動。這是一部大手筆聯合制作:北京國際音樂節攜手奧地利薩爾茨堡復活節音樂節、德國德累斯頓國家歌劇院與西班牙馬德里皇家歌劇院,由邁克爾·舒爾茨執導,指揮家古斯塔夫·庫恩率領的中國愛樂樂團與衆多世界頂級歌唱家聯袂登臺。由於《帕西法爾》的演出時間長達4個半小時,北京國際音樂節特地將開演時間提前一小時至下午6點半。即使這樣,觀衆離開劇院時也已接近11點。有幸目睹和聆聽10月29日和31日兩晚演出的很多觀衆都相信:《帕西法爾》的歷史性中國首演,不僅將中國歌劇舞臺紀念瓦格納誕辰系列活動推向高潮,也將在全球紀念活動中寫下重要一頁。舒爾茨的導演理念屬於新銳甚至顛覆之列,劇中的中世紀人物穿上了現代服裝,舞臺佈景和道具也與中世紀無關,簡約且富有象徵性。
舒爾茨曾在德國漢堡戲劇及音樂藝術學院主修戲劇及歌劇導演專業,擔任過魏瑪德意志國家劇院的歌劇導演,執導過瓦格納的《紐倫堡的名歌手》、普契尼的《波西米亞人》、約翰·施特勞斯的《蝙蝠》和威爾第的《茶花女》等各種風格不同的劇目。2013年,他應邀爲薩爾茨堡復活節音樂節擔任新版《帕西法爾》的導演,與德累斯頓國家樂團和指揮家克里斯蒂安·蒂勒曼共同演繹這部傑作。雖然演出取得了成功,但也遭到許多人的指責和攻擊,他們對蒂勒曼的壯麗音樂演繹大加喝彩,卻對舒爾茨離經叛道的舞臺呈現甚爲不滿。不過,當同樣的舞臺呈現在中國觀衆眼前時,得到的反響卻要平和、寬容許多。
推陳出新增添活力
新銳導演備受爭議
其實,同樣的質疑也出現在瓦格納作品的演出聖地拜羅伊特。拜羅伊特曾是德國巴伐利亞州的一個寧靜、默默無聞的小鎮,瓦格納當年親自選中該鎮建立節日劇院。由他設計的節日劇院於1876年揭幕,演奏了篇幅宏大的《尼伯龍根的指環》,並開始了一年一度延續至今的瓦格納歌劇慶典演出。這座劇院以及節日演出一直由瓦格納家族經營,瓦格納的妻子科西瑪成功地掌管了25年(1883—1908),之後相繼由其子齊格弗裏德及兩個兒子維蘭德和沃爾夫岡負責。這裏的演出在每年7月至8月舉行,不僅演出水準高超,且因瓦格納家族的親自督導,闡釋風格也最正宗。能在這裏登臺,對於每一位歌唱家和指揮家都是殊榮。來自世界各地的觀衆也常常是懷着虔敬的心情向瓦格納朝聖。不過,這種朝聖並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缺少人間煙火。在長時間的幕間休息中,觀衆們可以參與種種美妙愜意的活動,以便神清氣爽地重新步入瓦格納的音樂世界。
一個多世紀以來,拜羅伊特經歷了風風雨雨。時至今日,它在演出瓦格納歌劇方面的規模和水準仍首屈一指,在全世界無數音樂愛好者心目中仍充滿神奇。11月初率維也納愛樂樂團在中國國家大劇院演出貝多芬交響曲專場音樂會的蒂勒曼,是今年拜羅伊特歌劇節上令人矚目的音樂大師之一。回溯拜羅伊特的往年演出,我們會發現,這位指揮家已是拜羅伊特最重要的人物。如2001年7月25日到8月28日,他連着指揮了6場《紐倫堡的名歌手》和5場《帕西法爾》。
今年,在蒂勒曼之外,指揮家行列中還出現了安德利斯·涅爾鬆斯和基利爾·佩特連科等新一代才俊。2013年拜羅伊特歌劇節重頭戲之一、由德國著名導演弗蘭克·卡斯托夫執導的新版《尼伯龍根的指環》,即由佩特連科擔任指揮。與復活節音樂節上情形相似,音樂部分備受讚譽,而舞臺安排則受到質疑,觀衆甚至不時發出噓聲。卡斯托夫以其“後戲劇派”理念著稱,這一由德國戲劇理論家漢斯—蒂斯·雷曼率先提出的表演理念,脫胎於先鋒派戲劇,其關注點並非在於對劇作的尊重,而在於以新穎的舞臺表演對觀衆產生影響。
儘管備受爭議,但在很多瓦格納專家看來,推陳出新是時代的必然趨勢,因循守舊是對經典闡釋缺乏活力的體現。在那些腦子裏裝滿了新銳理念的新一代歌劇導演看來,藝術的宗旨並非一味討好觀衆,激發、震撼、挑戰同樣不可或缺甚至更加重要。而且讓他們感到鼓舞和欣慰的是,最近幾年的拜羅伊特歌劇節觀衆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年輕面孔。
多方闡釋研討名作
全面認識音樂巨人
在瓦格納出生的萊比錫,紀念活動也如火如荼。一個名爲“從萊比錫到拜羅伊特”的系列活動將這兩座與瓦格納有着特殊關係的城市連接在了一起。萊比錫歌劇院、萊比錫布商大廈管弦樂團和拜羅伊特歌劇節,這3家享譽世界的音樂機構聯手推出了瓦格納的3部較少有機會上演的早期歌劇——《仙女》、《愛情的禁令》和《黎恩濟》,這是非常富有意義的舉動,它拓展了世人對瓦格納認識的範圍。
2013年,當規模空前的觀衆——世界各地有着不同膚色、操着不同語言、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沉浸於瓦格納的恢弘之音時,可以斷言,瓦格納這些經典作品並未遠離當代人。瓦格納的作品,以聯合制作、新銳闡釋的方式煥發出了新的巨大活力。而在德國以及世界其他各國舉行的大量研討會和講座,比如“尼采與瓦格納”、“托馬斯·曼與瓦格納”等主題探討,則更有利於人們全面地認識這位音樂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