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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廣州市教育局召開新聞發佈會,重申叫停民校小升初聯考以及部分公辦學校的特長生、推薦生、外國語學校等考試,並向社會公開徵集免試招生方案。教育部門以公開公平的姿態向公衆諮詢,公衆能給出理想的答案嗎?
根據《義務教育法》規定,廣州日前出臺《關於促進民辦教育發展的意見》,提出“義務教育階段民辦學校不得采取考試方式進行選拔”,民校的小升初考試將由筆試改爲面談。所謂面談,就是連“面試”都不算,算是徹底避開了考試的嫌疑。然而,這依然無法解決廣大家長的不安和焦慮。不考試、不筆試,那還用什麼方法可以入圍?若靠證書和獎項,那得多少獎纔夠?得多拔尖的才能脫穎而出?這看起來似乎比單純的考試更讓人撓頭。
廣州民辦學校小升初考試已經組織了多年,近年呈現出若干學校組成大小聯盟聯合考試的形式。這是因爲熱門“民校”基本是公辦名校參與舉辦的民辦學校。它註定就是可靠的、有特殊背景的優質資源。考試的確是一件競爭性很強的事情,但競爭優質學位的辦法,還有比考試這種“一刀切”更公平的方式嗎?難道各種競賽獎項、特長證書,就能比單純的考試分數更過硬,更經得住公開質詢和拷問?若還要拼背景或贊助費,豈不是更離題萬里?
由此可見,國家文件的精神和廣州出臺的意見,都是一種追求公平正義的情懷,但似乎難以立刻轉化爲一種可操作的理想模式。至少,在當前資源優劣分野明顯、教育長期以分數爲導向的情況下,終究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試想,小孩子從一年級甚至有的從幼兒園開始,就是朝着更好的學習成績,進入更好的學校爲目標來受教育的。整個教育模式,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封閉性、單一目標型的,而不是啓發性、開放性、多元目標的。連帶各種技藝能力的培養,也往往和藝術本質無關,和升學有關。若不通過考試進優秀民校,別說家長和孩子多年寒窗的目標落空,更會因爲找不到第二個支撐點而倍感無所適從。
這次教育部門向社會徵集方案,要想得到理想的答案,看起來似乎未必樂觀。畢竟,作爲家長和公衆,恐怕不會比教育官員更專業,更清楚應該有哪些具體的考覈指標。難怪不少家長建議還是延續考試的做法,也好過現在這樣的迷茫。看來,在社會沒有做好準備、財政對教育的投向沒有根本改變、學校均衡壯大尚待時日的當下,建議教育部門還是實事求是、慎重考慮,給予社會以一定的過渡期。如果能還教育的本質爲育人而不是求分,那麼最後的選拔纔可能真實反映學生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