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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了,舉家團圓的日子,卻聽到了一個潸然淚下的故事。
我們要幫一對年邁的老人尋親,尋找失去聯絡已多年的兒子。
爬上六樓,餘杭臨平河南埭社區74歲的詹爺爺氣喘吁吁,去年,老人家的身體每況愈下,他戒掉了自己最愛的門球運動,內心唯一的盼望就是能見見12年沒回家的兒子詹衛東。
“兒子一直在柬埔寨,12年前他把孫子小祥帶回國,一晃眼孩子都上高中了,他卻沒回家看過一眼。我和老伴還有孫子,都想着念着他能回來。更擔心他有什麼困難。”兩天前,社區上門慰問老人,詹爺爺含淚說出這些話時,在座所有人黯然神傷。
兒子在海外娶妻生子
12年前,孫子被帶回國
詹爺爺和老伴戚奶奶退休在家,昨天下午,記者來到他們家中。說起失去聯繫的兒子,正在廚房泡茶的戚奶奶,下意識地背過身去,淌起了眼淚。詹爺爺皺着眉頭進屋,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許多資料,這些都是尋找兒子時蒐集的。關於兒子的事兒,老兩口緩緩道來:
兒子叫詹衛東,1969年8月10日出生的,小時候在星橋讀書,後來去上海當兵,退伍後,在上海和平飯店做過廚師,後來回到餘杭工作。
1997年,正在餘杭當廚師的詹衛東被公派去柬埔寨援建,在吳哥一家飯店當起了廚師。“本來一兩年就回國了,但兒子很喜歡柬埔寨,還在當地找了對象,第二年結了婚,生了孫子小祥。”詹爺爺說:“兒子結婚前,讓我們去柬埔寨女方家參加婚禮,考慮路途太遠,我們就給他匯去1.5萬元錢,但婚禮沒去參加。”
架不住二老想看孫子,2002年,詹衛東和妻子帶着四歲的小祥回來過。當時,小祥是柬埔寨國籍,但回國前,詹衛東已經把換國籍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孩子就留下給了爺爺奶奶撫養。
詹爺爺說,兒子最近也是最後一次聯繫是在2010年春節。“那年春節,兒子給他妹妹來過電話,說想去馬來西亞找工作,後來就再沒聯繫過。”
這麼多年了,爲什麼兒子會失去聯繫?一旁偷偷抹眼淚的戚奶奶說話了:“前些年,兒子打電話問我們要過錢,當時我說沒錢給他,後來就再沒聯繫過我們,我們也聯繫不上他,這孩子一定是生我氣,賭氣不理我了。”
兒子離了婚
自此下落不明
雖然兒子不來電話,但二老對小祥媽媽的印象倒挺好。兩個多月前,孩子媽媽還給老人和兒子來過電話。
“兒媳叫李淑敏,是高棉族人,比兒子小9歲,經常會給小祥打電話。”戚奶奶說:“以前,兒媳爲了看孩子,一個人跑到杭州學了大半年漢語,會說一些中國話。不過,好幾年前,她來電話時就說,我兒子已經跟她離婚了。”
“兒子一年都來不了一個電話,我們以爲兒媳、兒子總是在一塊的。直到那年,我們從兒媳嘴裏聽到了他們離婚的消息。當時我們也很吃驚啊,就趕緊跟她打聽兒子的下落。”戚奶奶說,沒想到的是,兒媳婦根本不知道我們和兒子已經失去了聯繫。至於兒子去哪裏了,她也不清楚。
從小跟着祖父母長大,沒有父親母親的疼愛。詹爺爺老兩口,還擔心着16歲的孫子。父母的情況,內向的孫子小祥從沒有主動問過。而詹爺爺老兩口擔心傷害孩子的感情,影響孩子成長,也一直迴避着孩子父母的問題。
可終究,逃避不是辦法。對兒子的思念愈發強烈,戚奶奶一直珍藏着兩本兒子的影集,想念的時候就偷偷拿出來翻翻。“我以前跑業務,經常出差,老頭子在鐵路上班,也經常不着家。我一出差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兒子小時候很乖巧,懂得帶妹妹,還幫家裏幹農活和家務,讓我省了不少心。”說着,戚奶奶的眼角又泛起了淚光。
當地大使館多次尋人未果
爲找兒子,老兩口操碎了心
這兩年,詹爺爺爲了找兒子幾乎操碎了心。
昨天,他從房間裏拿出一個檔案袋,裏面裝滿了有關兒子的各種資料。從檔案袋裏,詹爺爺抽出一打申請書,這些都是他傳真給柬埔寨駐華大使館的關於尋找兒子的資料,通過他們再傳真給中國駐柬埔寨大使館,幫助尋人。
“兒子在吳哥一家飯店工作過,大使館的人幫我們去找過,但是沒找到。他們告訴我,柬埔寨有10萬中國人,找人需要點時間。”不過,詹爺爺一直沒有放棄,從2011年至今,一樣的申請還在繼續打着。
兒子會不會已經去了其他國家?
面對記者的疑問,詹爺爺肯定地回答:兒子沒有其他國家的簽證或護照,人應該還是在柬埔寨的。
12年沒回家了,詹衛東你到底在哪裏?爲人子女,怎能撇下生你養你的父母?兒子小祥已經長成了大小夥,想爸爸的時候卻只能看着照片,年邁的父母身體每況愈下,步履蹣跚,但對你的思念卻是那麼深切。過年了趕緊回家看看他們吧,哪怕打一個電話。(記者施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