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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省東南部的旬陽縣位於秦巴山脈東段,山區的陝南漢子們自古以來以種地爲生,見過的最大一條江也只是穿城而過的漢水。
十五年前甚至更早,不知是誰率先穿越1400多公里的路程,從內陸來到浙江東海岸打工,在奉化蓴湖這個小鎮上發現了中國第一漁村——桐照的用工需求。
從此,在碼頭踏上一條漁船,開始捕魚爲生的打工生涯成了一種被廣爲看好的選擇。苦是苦了點,但工作穩定,收入與其他工作相比還算豐厚,源源不斷的陝南老鄉來到桐照碼頭尋求謀生之路,旬陽縣小河鎮金坡村的村民楊秀峯也在前輩們的指引下告別莊稼地,奔向了千里之外的東海。
他出海捕魚,平均兩個月靠岸一次,如今已經在海上漂泊了十年。
每年他只回一次老家,通常是大年三十這天趕到,初五又開始返程。意外的是,今年漁船剛剛靠岸,他接到了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的電話。
回家前的準備
勾起了工友們的思鄉情
總理來電時
楊秀峯一邊道謝一邊把手機舉得高高的好讓更多的人聽見
26日,楊秀峯所在的“浙奉漁12063”漁船剛剛結束兩個月的捕魚航程在海岸邊拋了錨。
楊秀峯是這條船上的副輪機長,船上一共13個人,船長林金輝知道,今年他們返航有點晚,船員們早已思鄉心切。
十五年前,當林金輝剛下海時,一條船上還全是本地人,而近幾年隨着捕魚的勞動強度越來越大,船上超過一半的人是異鄉客。
“船上又苦又累,長期不能回家。”林金輝說,“浙奉漁12063”的船員們從陝西、安徽、湖北各地集聚在一條船上,同舟共濟任勞任怨爲的是比普通打工者能多賺到一點錢。
27日上午,楊秀峯和船員們正在爲靠岸後的漁船做整修,以備來年能順利起航。他不知道,這時李克強總理已經在他家坐下,跟他的家人們圍坐在一起親切交談。
李克強笑着問楊康(楊秀峯的女兒),想不想讓爸爸回來過年。
楊康停頓了一下,小聲說:“想。”
“想,那就給他打個電話吧!”李克強笑着說。
10:02,楊秀峯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女兒說,“爸爸!有個大人物在咱們家!”
接過電話的李克強告訴楊秀峯,他的父母、孩子都很好,自己來看望他們,給他們祝福新年。
“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家!”李克強說,“春節肯定能回來吧?年三十能到家嗎?”
楊秀峯告訴李克強,自己已經買好了回家的火車票,預計除夕前能趕回家。
李克強對楊秀峯說:“你在外面打漁,海上顛簸很辛苦。你給家裏增加了收入,也給國家做了貢獻。你們農民工不光是家裏的功臣,也是國家的功臣!”
電話最後,李克強讓楊秀峯轉達了對其他工友的問候。
楊秀峯說:“我也祝願天下父母身體健康,春節愉快。”
這段視頻被放在網上,聽起來楊秀峯的聲音很平靜。
直到過了一天,面對記者採訪,他才說,是自己當時沒緩過神來,“簡直不敢相信能有這麼隆重的問候。”
楊秀峯說,當時船上其他工友聽說他接了一個大領導的電話,湊過來問,誰啊?他小聲說,“是國家總理”。
接着楊秀峯按了手機免提,把這份喜悅與所有工友一起分享。
李克強說,希望他給其他同事都帶個好。楊秀峯一邊道謝,一邊把手機舉得高高的,好讓更多的人聽見。
“當時船上、岸上都沸騰了,那種激情無法形容,有人搶着說領導好,總理好,也有隔壁船的人跳過來看熱鬧。”楊秀峯說,當時他恨不得一步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