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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王景召是西於莊土生土長的居民,自家有兄弟姐妹7人,因他在家排行第四,爲人又隨和,大家都親切的稱呼他“四大爺”。現在老母親跟着他夫妻倆一起生活,正月十五了,家裏又添了些喜氣。
“我們家原來在哈密道住,後來爺爺和我們一起搬到西於莊樂善裏,也有63年了。房子是當時房東二太太家的,他們和我爺爺相識,聽說我們要搬家就讓我們搬到這裏來了,我在這裏出生的。”
悠久的家風
四大爺的爺爺是清末文秀才,多年來一直在商行等處做賬房先生,老爺子對於禮教和文化要求很高,四大爺說:“我們兄弟姐妹的禮節都是爺爺教的,吃飯不能吧唧嘴,夾菜的時候筷子不能過界。還有座位,長輩坐哪,小輩坐哪,都有嚴格的規定。我們犯錯了,爺爺很少打我們,都是跟我們講道理。爺爺從年輕時就識文斷字,所以,也讓我們學知識,懂道理,從小我們兄弟就很和睦,辦事都很齊心。”
四大爺回憶,20世紀70年代之前,這個老房子裏最多住了11口人,他們一家9口,加上爺爺和姥姥。當時生爐子燒不起煤,就燒煙道灰(就是從煙囪裏吹出來的灰)。當初西於莊農業地裏種植大豆和玉米,收割之後會有一些豆根和札頭,四大爺說當時他們就拔豆根、撿札頭燒火。“最早我們家這個院裏沒有其他住家,我們把柴火、札頭拿來放在院子裏晾曬,堆的比房子還高。豆根有油性最好燒,點燃以後火旺。我們在屋外架一個大爐子燒火,給屋裏燒火炕。”
童年樂事
四大爺小時候常和院裏的鄰居小夥伴一起玩“騎馬砸駱駝”,分成兩撥,每撥五六個人。一撥人從牆邊開始,依次紮在前面人的褲襠下面,另一撥人從遠處跳到這撥人身上,如果地上的人站住了算贏,就是兩撥換位置。還有打嘎、砸鞋樁、推鐵環、打陀螺等等。
西於莊緊鄰子牙河,說起這條河,四大爺興奮了,那是見證他作爲游泳健將光輝歷史的地方。“一到冬天我們就用木頭和鐵絲自制冰刀去河裏滑冰;夏天就去河裏釣魚、游泳,趕火輪。當時子牙河上有用於運輸的汽火輪船,每到下午3點準時經過我們家這邊,我們就到河裏游泳去追火輪。趕上火輪以後我們最遠跟到了楊柳青,然後再自己游回來。過去河水有流兒,我們回來得遊2個多小時,累了就改仰泳。我上中學的時候還參加過區裏組織的慶祝毛主席暢遊長江的游泳活動,參加過兩屆,當時河岸上有區委檢閱的主席臺,參賽的選手都是組方隊游過去。旁邊還有救生船跟着。我們就從子牙河紅衛橋那下河,一直游到三岔河口的擺渡那邊。”說起過去那些光榮歷史,四大爺的思緒瞬間活躍起來。
四大爺好動,沒事愛鍛鍊個身體,他上學的時候,晚上沒事就去附近跤場摔跤。跤場院裏有沙坑,有墩子,一個大石墩用木棍穿過去,雙手拿起來在空中來回戲耍,要耍出花兒來。這就是當時年輕小夥們娛樂和鍛鍊的最重要項目之一,還有掄石鎖。四大爺說這些運動都強身健體,也給了他一個健康的好身體,哪怕現在57歲了,長了肚子了,但是身體素質還是比同齡人要好。
這裏是“家”
“我在這屋裏土生土長,每當我一進屋就有個回憶。真是到了我們住進新房那一天,還是會非常想念老屋。這裏都是兒時的回憶,我自己也把屋子改造的挺好,屋頂打開增加了採光效果,還安了土暖氣。就是到了夏天地面有點返潮,一下大雨屋裏出不去,一開門積水就進屋。”四大爺說,這裏居住環境雖然略顯艱苦,但是這些年住在這裏,每一處都是珍貴的記憶,這裏有他的童年、青年和中年的心酸和甜蜜,這老屋不僅是祖輩們的遺存,更是他們心裏的“家”。
兄弟姊妹和睦,雖然大家都各自離開西於莊,但是每到年節,大家都奔着老屋來團聚,四大爺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爲大廚爲大家烹製美食佳饌。“每年過年家裏熱鬧極了,年三十那天我們哥兒五個和家眷們不少人,我光炒菜就做了30多個,還有炸的丸子、燉牛肉、燉羊雜,把兩張桌子拼起來才坐開這麼多人。”
正月十五了,四大爺又忙活着做點好菜,大家熱鬧熱鬧。西於莊危陋房屋徵收改造工作給了這裏的居民一個盼頭,他們可以在未來住上寬敞明亮,有雙氣、有自來水的房子,生活上能夠更方便。然而,老屋是西於莊居民們每個人心裏的家,這個家無論怎麼舊,也是那個無法抹去的印記,烙在每個人的心尖上。(記者吳宏 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