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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5月18日是一年一度的“助殘日”。記者走進天津市社會福利院——在這裏居住的“養員”七成以上是重度殘疾,喪失生活自理能力,這裏的工作人員,守在最艱苦的“助殘”崗位上,用自己的付出讓這些殘疾人過得舒服而有尊嚴。
從14歲至70多歲都是咱這的“孩子”
在西青區大寺鎮西,一個遠離市區的繁華的大院子這幾天熱鬧起來,一些從身體到行動都有些特殊的人在陽光下活動。他們做操,可動作不會協調統一;他們列隊,但隊伍並不整齊;他們遊戲,可衆多的成年人玩的卻是小孩子的玩意兒,而且還不如孩子玩得順暢……原來,這是天津市社會福利院的“孩子”們在爲運動會做準備。
天津市社會福利院是專門從事對智力殘疾人進行收養、醫療、保健、特教、康復的社會福利事業單位,是本市唯一一所收養智障人員的國辦福利機構。這是一個由14歲以上“三無”智障人員、兒童福利院大齡智障兒童以及社會家庭中的有償託養智障人員組成的特殊大家庭。現在,這個“家”裏有351個從14歲至70多歲的“孩子”。社會福利院業務科科長韓寶珠說:“這裏絕大多數人的智力水平只相當於一兩歲的孩子,極少數可以達到五六歲孩子的智力水平。所以,我們就叫他們‘孩子’。這些‘孩子’70%以上有重度殘疾,不僅是智力,還有腦癱、畸形、肢體、視力殘疾等,有的還多重殘疾在一身,照顧他們可比照顧家裏的孩子艱難多了。”社會福利院的院長姜春輝說起這些“孩子”時總有點心疼,“命運把這麼多不幸都加在他們身上,我們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職責與愛心,讓他們活得有尊嚴。”
28歲的媽媽哄40多歲的“孩子”
28歲的柴曉微哄着一個又哭又鬧的“孩子”,聲音溫柔得個像耐心的媽媽。其實,這個孩子已經都40多歲了。爲了哄好、照顧好這一屋子的“孩子”,曉微不得不把自己只有1歲的孩子扔給家裏老人。還在哺乳期的曉微每一班就要工作24小時,稍有點時間,她就要悄悄地把自己的奶吸出去。雖然一想起家裏的兒子就有些難過,但只要聽到院裏的“孩子”叫,她就會一溜煙地跑過去。
曉微的同事邱陽懷孕已經8個月了,挺着大肚子穿梭在“孩子”們中間——餵飯、擦鼻涕、換弄髒的衣服……“孩子”們不明白邱陽爲什麼會有一個大肚子,他們不知道體諒她,還是該鬧鬧,甚至賴在她身上撒嬌。“孩子”們高興了、憤怒了,都可能會“瘋起來”,碰着撞着的事也不是沒有。邱陽說:“我們這工作不能嬌氣,肚子裏的孩子從小就得皮實。”
在另一層樓裏,30歲的劉詩堯下個月就要當爸爸了。可他不能守在自己愛人身邊照顧。他照顧的院裏“孩子”,從十四五歲到七十多歲的都有,可是,不論多大的,都叫他“劉哥”。“劉哥我餓了。”“劉哥我尿溼褲子了。”……雖然“孩子”們說不清,可從他們的表情、動作和發音,劉哥就知道大概的意思。他們有的根本沒有語言,有的根本躺在牀上不能動,劉詩堯也能通過一些小細節知道他們是不是“出狀況”了。每次給這些“孩子”洗澡,劉詩堯都是抱着、哄着,有的“孩子”是大小夥子,一米八幾的個兒,洗個澡就要鬧一頓,劉哥身上的汗,就和洗過淋浴差不多。
吃飯不知道飢飽,睡覺不知道顛倒,院裏的“孩子”們隨時會哭起來、鬧起來,會自傷或是傷人。他們生病了不知道說,很可能出危險……護理員們要不停地巡視,哪怕是在夜裏,也要20分鐘觀察一遍。因爲面對的人“難伺候”,護理員的工作壓力、心理壓力都很大,能夠堅持下來,憑的就是一片真情。
“被遺忘的角落”渴望社會關注
市社會福利院院長姜春輝說:“雖然在院裏的‘孩子’大多是重殘,但我們並不是簡單地把他們‘養’在這裏。要從多個方面提升他們的生活質量、生存質量、生命質量,照顧他們的生活,並根據他們的殘障程度進行智力開發、教育康復和生活技能培訓。”由於社會福利院只有240張牀位,目前已經飽和,無法滿足社會的送養需求。爲了把社會福利院建成一所集收養、治療、康復、科研、培訓、教學爲一體的綜合性的有特殊教育示範、輻射、指導功能的福利基地,市民政局正在積極尋址擴建該院,從根本上改變智障養員的生活條件。
社會福利院裏的一切,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陌生的。可是,這裏的“孩子”需要有更多人幫助,希望能有更多關愛的目光投向這裏,讓“孩子”們得到社會更多的關注和支持。(記者任悅 李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