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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纔是亞洲和平發展的基礎。由經貿逐漸擴及政治、文化、安全等更廣泛領域的合作,最終將構建起不同於以往歷史進程中的以均衡爲基礎的格局
從某種意義上說,21世紀的世界史是以亞洲的經濟崛起爲開端的,西方不再是歷史舞臺上唯一的主要角色。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數據,2010年,世界經濟增長5%,亞洲發展中國家整體增長9%。亞洲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過50%,而這一比例在2000年僅爲5.6%。
亞洲崛起的時代,正是以西方經驗爲基礎的理論體系從神壇上走下的時代。今天已進入現代社會的很多亞洲人,都經歷過把歐美人生活作爲現代化標尺的那個階段,有些地區仍然處於那樣的階段。但是,大多數亞洲國家都以遠比歐美更短的時間,實現或正在實現與現代化生活的接軌。如同孟加拉國鄉村的很多婦女一樣,成千上萬亞洲貧窮地區的人們,跳過了“座機時代”,進入了“手機時代”,與世界連成了一片。餓殍遍野的亞洲早已成爲往事。
在將西方几百年現代化歷程壓縮至幾十年的快速崛起中,日趨嚴重的環境問題、不斷增加的人口壓力、歷史遺留的邊界劃分和宗教及教派衝突等諸多問題,也被快速放大。源自於1800年以後長達一個半世紀的帝國主義侵略造成的心理創傷,迄今並未完全撫平,地理的傷痕仍在隱隱作痛。
亞洲的困惑在於,一方面仍然需要從西方的經驗與知識系統中尋找解決問題的參考方案;另一方面,又必須超越這一系統的制約。
現代亞洲是複雜多樣的,她既是地球上歷史文化傳統最爲深遠的大陸,也是當今世界現代化的突出前沿,古老與現代在這裏交融,也構成了亞洲智慧的血脈。美國學者羅茲·墨菲在《亞洲史》中寫道,“最重要的是,亞洲的文化和歷史經驗,從過去到現在,超過了人類經驗的一半。”
解決亞洲現有的問題,沒有現成的模式。西方歷史演進的邏輯非但不能爲亞洲提供一種路徑,反而容易將亞洲拖入類比的誤區。在亞洲,任何一種可持續的路徑選擇,都只能是傳統與現代的結合,亞洲沒有推倒重來或照搬複製的可能。亞洲的事情歸根結底要靠亞洲人民來辦,亞洲的問題歸根結底要靠亞洲人民來處理,亞洲的安全歸根結底要靠亞洲人民來維護。
亞洲自本世紀初以來取得的經濟成就,之所以不同於以往,就在於它越來越多的是靠地區內部的互動創造的。世界經濟的再平衡,在很大程度上也將取決於亞洲能否持續創造這種內生能量。
亞洲最需要的是凝聚力與向心力。以軍事結盟和其他結幫組派方式,不可能構建起亞洲安全的大廈,只會造成山頭對立。亞洲需要警惕延用冷戰模式解決現有問題帶來的分裂後果。某些總希望藉助軍事結盟來實現所謂制衡的國家,應放棄冷戰思維,相向而行。
合作纔是亞洲和平發展的基礎。由經貿逐漸擴及政治、文化、安全等更廣泛領域的合作,最終將構建起不同於以往歷史進程中的以均衡爲基礎的格局,進而成爲一個讓亞洲國家人民更廣泛受益的命運共同體。只有這樣,亞洲人民才能用自己的能力與智慧來實現持久的和平穩定,爲人類文明的歷史書寫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