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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以前,愛神光臨了21歲的河南小伙濤濤(化名)。女主角來自成都,18歲,叫萍萍(化名)———兩個月前,他們相識於一個QQ炫舞群。
僅僅交換過照片,但這並不影響濤濤喜歡上萍萍。在濤濤心裡,萍萍『與眾不同,似乎渾身都在發光』,一個星期前,他向萍萍表白了。女孩子的回答有些不置可否,但濤濤依然將其視為一個積極的回應信號。女孩子總是羞澀的,他想。
為了能在一起,23日晚上,在坐了24小時的硬座之後,濤濤抵達成都。按照計劃,他將帶上萍萍返回蘇州。但美好還沒來得及發生,一場爭吵提前結束了這一切……
尋愛
23日晚上20點41分,K291次准點從河南開封站駛出。21歲的濤濤坐在15號車廂一個靠窗的座位。從開封到成都,需要整整24個小時。
20點45分,濤濤給萍萍發去信息,告知已經上車。QQ聊天記錄顯示,從當晚九點到次日凌晨八點,兩人一直在互通消息。直到早上九點,萍萍熬不住了:『好困,我睡了。』濤濤叮囑:『睡吧,別忘了接我。』
24日下午三點多,火車穿過秦嶺,進入四川廣元境內。整整一宿沒睡,濤濤一路依然興致盎然,『以前沒到過四川,很新鮮。』
兩個月前,濤濤與萍萍相識於陌陌上的一個QQ炫舞群。濤濤覺得,自己跟萍萍挺聊得來,挺合拍。
這是怎樣的一種合拍呢?濤濤有點說不上來,他就是覺得萍萍特別。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特別呢?濤濤也說不上來。他對萍萍的描述,充滿仰慕,卻又屢屢詞窮:『她和別人都不一樣,與眾不同,似乎渾身都在發光。』
這並不是濤濤第一次戀愛。但這一次顯然來得更猛烈。
一個星期前,濤濤跟萍萍表白了。他沒敢用『愛』這個字,而是選擇了『我喜歡你』。萍萍並未給出明確回應,只是給了一個害羞的表情。隨後,他又試探性地改叫萍萍『寶寶』,萍萍也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反對。
這是戀愛中的年輕男女們喜歡玩的小心機:小心翼翼地試探,再根據反應做出下一步戰略部署。比如濤濤,在越過『寶寶』這一稱呼之後,他開始更大膽地詢問可不可以叫『老婆』。盡管萍萍嘴上答『不行』,但在戀愛中的人看來,這種拒絕本身也是甜蜜的。
濤濤初中畢業後,在蘇州一家電子廠做跟單員,每月工資五千元左右。一半留著自己用,一半寄回開封老家。萍萍今年18歲,待業。濤濤辭掉蘇州的工作,計劃到成都把萍萍接到蘇州,然後再給她找一份工作。
24日夜裡九點,一米五的濤濤在出站口見到了萍萍。
跪等
此時的成都有些飄著小雨,濤濤一手接過雨傘,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摟住了萍萍。
在火車站附近,兩個人找到了一家旅館,60元,一張床。進了房間後,濤濤看電視,萍萍開始玩手機。
濤濤自己也有一個QQ炫舞群,萍萍也在其中。這個群只有30來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女孩,濤濤跟她們關系都很不錯。濤濤跟萍萍的事兒,這幫女孩兒也都知道。但是,從聊天記錄看來,萍萍跟這幫女孩兒關系並不算好。
在旅館裡,這種矛盾再次爆發。晚上十點多,群裡的女孩子聽說濤濤已經到了成都,都揶揄他:『心裡只有她,都不跟我們玩了。』這讓萍萍有些不爽,當即在群裡跟女孩子們吵了起來。一個女孩子對陣一幫女孩子,她把目標轉向濤濤:『這是你的群。你來決定,是選擇我,還是選擇她們。』濤濤盯著電視,沒說話。他以為女孩子們吵吵就平息了。但他沒想到的是,在萍萍心裡,這種沈默本身就已經不可原諒。
萍萍站起身,拉開了門:『你既然不捨得她們,那就把你還給她們吧。』晚上十二點左右,萍萍跑到了大街上。濤濤就在後面跟著。在肖家村二巷,萍萍迅速閃入一個小區,並讓門衛攔住濤濤:『別讓他進來!』不巧的是,濤濤的手機這時停機而且沒電了。無處可去、無計可施的濤濤,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跪在單元樓門口,直到萍萍出來見他。濤濤覺得,該跪,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在她被欺負的時候,我沒有幫她說話』。他認定,既然萍萍從這裡消失,那麼就要在這裡把她等回來。
小區門衛回憶,濤濤大約從24日凌晨一點開始跪到早上七點,中途靠牆邊瞇過一會兒。蹲了一上午之後,濤濤離開了小區。
反思
給手機充上電之後,濤濤試圖與萍萍聯系,但電話一次又一次被掐斷。他又嘗試用QQ與萍萍聯系,但消息剛發送,就顯示『發送失敗,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與此同時,萍萍也退出了濤濤的QQ炫舞群。
多番努力失敗之後,濤濤有些灰心。上午,他還堅持要留在成都找萍萍,但下午,他開始松口:『既然她那麼狠心,我也沒有必要再找了。』並願意今日買火車票返回蘇州。
此時此刻,濤濤心裡的萍萍『有點狠心』,但他馬上補充,『我不怪她,也不恨她』。在最新的QQ空間裡,濤濤更改了簽名:愛已盡,夢已滅。可是,究竟什麼纔是愛呢?濤濤低下頭,額前的黃頭發一縷縷落下來:『就是讓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