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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修建仿真或縮微的中國古典式園林,這是中國改革開放後開展對外文化交流的一個成功舉措,其影響不亞於在國外投資辦廠和興建工業園。因爲文化內涵的張力直指人心,很難用金錢來衡量。我國各地在境外究竟興建了多少座“中國園”,目前還沒見到權威的綜合統計,就我所知,僅移植到國外的蘇州園林就不下30座。
據蘇州園林網截至2013年的信息,蘇州園林“遠嫁”海外,可追溯到1980年,目前美國、加拿大、新加坡、日本、德國、西班牙、南非、科威特、澳大利亞和馬耳他等國都已建成海外版的蘇州古典園林。
幾年前我到德國訪問時,曾在斯圖加特城區邊緣的丘陵上,見到過一座庭院式的縮微江蘇園林。這座園林的地盤雖說不大,但亭臺樓閣、假山奇石應有盡有,處處充溢着典型江南名勝的景緻和韻味。
進得園來,首先映入視野的是兩株搶眼的紅楓,在蒼松翠柏的襯托下,如火如荼,十分嬌豔。周邊是沿山勢起伏圍攏起來的黛瓦粉牆,琉璃封頂,弧形連綿,那感覺彷彿走進了蘇州、揚州等地的私家小院。中間有一漢式柱燈,立在溪澗相通的水潭中。水潭小巧玲瓏、清淺碧透,將四圍景色倒映其中。水潭右邊有一座飛檐斗拱的水榭,與曲折迴轉的漢白玉石橋相連。水榭的門窗及欄杆均鑲嵌着鏤空圖案,門楣上用繁體字鐫刻有一副五言楹聯。上聯是:萬鬆時灑翠;下聯是:一澗自流雲;橫批是:思誼廳。
江蘇與巴登—符騰堡州是友好省州,而斯圖加特是巴登—符騰堡州的首府,這“思誼”兩字溫文爾雅,含義明瞭,將江蘇省與巴符州的友誼清晰地銘刻其中。這使我想起了初唐詩人王勃留下的“天涯若比鄰”的千古名句。
站在高坡上,遠看,是西式風格的城堡與山林;近看,是中式氣派的亭臺與花木。東西方文化在這裏吻接,和諧而包容,見證着人類文明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