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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賈殘疾人足球隊隊長貝洛在球場上。本報記者李 涼攝
初識貝洛是在2012年,當時記者在尼日利亞首都阿布賈一個露天博覽會採訪。在小廣場的角落裏,一場正在激烈進行的殘疾人足球賽吸引了記者的目光。之後,阿布賈殘疾人足球隊的貝洛隊長和他的隊員出現在記者的鏡頭中。
一位雙腿殘疾的隊員坐在自制的滑板上,雙手套着人字拖在快速移動中盤帶、傳球、射門,守門員是單腿殘疾。這是一項由尼日利亞殘疾人拉瓦恩·蒂蒂於1988年發明的七人制足球賽,尼聯邦政府予以大力支持,併成立了殘疾人足球協會。目前,尼日利亞全國36個州共有24支球隊,不定期舉辦聯賽。此項運動又被稱爲“地面手球”或“滑板足球”,目前在西非國家殘疾人運動中比較流行。
1993年,因患小兒麻痹症雙腿致殘的貝洛離開家鄉索科託州,投靠遠在拉各斯打工的哥哥,以在街頭賣報爲生,那年他只有14歲。貝洛從小喜歡運動,當他第一次看到殘疾人也可以馳騁足球場,心裏簡直是太欣喜了!貝洛說,勞作只爲生存。在揮汗如雨的球場上,“我們鍛鍊着體魄與意志,收穫着快樂與自信”。
懷揣着對足球運動的滿腔熱忱,貝洛於1997年來到阿布賈,參與了首都區殘疾人足球隊的組建並擔任隊長至今。在一個廢棄的小廣場一角,聯邦體育委員會爲殘疾運動員劃出了專用宿舍和運動區域,愛心企業則幫球隊平整土地,並在上面蓋起了簡易房,鋪設了瀝青球場,從此,這片廣場就成爲無數殘疾人自立自強追逐夢想的地方。
默罕邁德曾效力於尼日利亞國家足球隊,1996年因傷退役後,他被體委派到了首都區殘疾人足球隊擔任教練員。默罕邁德介紹說,之前,因爲缺少政府撥款,球隊的生存異常艱難,大多數隊員靠兜售文具和小商品勉強維持生計。貝洛到球隊後,情況發生了變化。貝洛無數次地奔走在政府和學校等單位之間,使一些隊員能有一份營生,基本生活有了保障。
在球員的心目中,貝洛不僅是隊長,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酋長”。在貝洛的主持下,球隊建立了各項規章制度,成立了“救助基金”幫助新隊員立足。來自博爾諾州的薩尼說,10年前的一天,他昏厥在馬路邊,甦醒後發現自己躺在貝洛的懷抱中,從此他就成爲這個集體的一員。在“救助基金”的幫助下,他做起了賣袋裝水的生意,也成爲球隊的主力前鋒。
“把抱怨與指責掛在嘴邊,解決不了隊員的生存問題。”貝洛相信,上帝拯救自救者。儘管歲月的磨難如刀痕般鐫刻在他年輕的面龐上,但他的樂觀、淡定、堅毅和果敢爲隊員撐起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17年的堅守中,貝洛送走了一批批可以自食其力的老隊員,又迎來了一張張充滿惶恐與嚮往的稚嫩面孔。
2003年,第八屆全非運動會在阿布賈召開,首都區殘疾人足球隊在開、閉幕式上做了表演賽,首次亮相非洲。時隔10多年,每每談及這段回憶,驕傲和自豪便會洋溢在貝洛和隊友們的臉上。讓更多的殘疾人遠離乞討,自立自強;國際足聯早日接納這項賽事,能親自帶隊遠征世界盃……這是貝洛“酋長”和所有隊員的夢想,他們正在爲此不懈努力。
(本報阿布賈7月14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