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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賊房云云與唐水燕近日一直成爲媒體的追訪對象。在“天下有賊”的今天,一般的竊賊不會引起人們太多興趣,這兩個竊賊之所以備受關注,是她們都聲稱偷了官員的家,並偷到貴重財物。
房云云稱,她在常州銀監局副局長的家裏偷到了600多張購物卡和許多貴重禮品;在藥監局副局長家偷了價值三四十萬的購物卡,好幾根500克左右的金條,還看到很多禮品和幾本房產證。出奇的是,房云云偷盜時還對贓物拍了照,並膽敢到百貨大樓查看購物卡里有多少錢。
房云云自稱作案8起,被起訴的只有6起,安徽銀監局和安徽食藥監局副廳級官員的兩起被盜案未被提及,據悉安徽省紀委已介入調查。
有“湘西女賊王”之稱的唐水燕則聲稱,她在江蘇省某廳長辦公室偷了很多購物卡及幾盒冬蟲夏草,打折賣了18萬元;在河南省某副廳長辦公室拿了80多條高檔香菸;在湖南省某局長辦公室,拿走了歐米茄、梅花王手錶各一塊、金手鐲2個、戒指2個和一臺未開封的蘋果筆記本電腦;在江西省某廳的一個房間,看到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禮品,偷走了五六套金銀紀念幣、一個標價16.8萬元的羊脂玉,以及一些手錶和兩個香奈兒女包……
這兩個女賊的供述目前還沒有得到證實,但她們對“戰利品”能夠如數家珍,令人難以遽然否定其真實性。
儘管兩位女賊的“偷盜傳奇”有待求證,但“偷出貪官”的事例已有很多:原徐州市體委主任王銅山家中百萬鉅款被盜;秦皇島市原財政局長姬向午的保險箱被偷;寶雞市公安局原局長範太民的辦公室被小偷多次光顧失款11萬元;原貴州省長順縣計劃局局長鬍方瑜的褲子夜間被小偷偷走,丟棄後被兩個小學生撿到交給公安局,公安發現褲子皮帶的夾層裏藏有4張存單,總金額爲40多萬元……這些被偷盜的官員,最後都現出了貪官原形。
於是一些有經驗的竊賊就把偷盜的主要目標鎖定在官員家裏。他們認定官員不敢把錢財放在容易被查到的銀行裏,因此家裏往往成爲“百寶箱”;而且官員的贓款被偷後不敢報案,偷盜即便被抓也不敢聲張,風險大爲降低。
事實上,贓款贓物放在哪裏一直是貪官們頭痛的問題。據說除密碼箱外,廁所、抱枕、煙道、米缸、煤氣罐、穿衣鏡夾層、垃圾桶底層等等,都成爲過贓款贓物的“掩體”。呼和浩特鐵路局原副局長馬俊飛,曾用兩個房子儲藏總價值超過1.3億元的錢物;秦皇島市煤炭檢驗中心原主任李小林,把1500多萬元公款埋在地下!
其實比起小偷小摸,貪官纔是真正的大竊賊。他們動不動“盜竊”數千萬甚至數億公款;在暴露之前,他們卻正襟危坐,口吐蓮花大講清正廉潔的大道理。但小偷易抓獲,貪官難發現,因爲貪官有權力的護身符。這就是莊子說的“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爲諸侯”的道理所在。
但從貪官們爲贓款贓物安放何處而費盡心機可見,他們既要防紀檢,又要防小偷,日子過得也不安生——家本來是人們的安全港,現在卻成爲暗流四伏的危險地了……
(作者爲本報首席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