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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西藏西北部的阿里地區,平均海拔在4500米左右,這裏看不到什麼綠色,紅柳常常是唯一的點綴。
然而,在昆莎鄉,一種綠色植物紫花苜蓿,正在頑強地生長。自動灌溉設備均勻地把水灑向地裏,剛割過一茬的紫花苜蓿約有一尺多高。新種下的種子,有的已長成一團深綠,有的剛從保溫膜裏探出頭。
“這是由陝西省第四批援藏幹部啓動,歷屆援藏幹部一以貫之實施的人工種草項目。”陝西省第七批援藏幹部、阿里地區噶爾縣副縣長李劍介紹說,當時的啓動資金只有50萬元,試種了100畝紫花苜蓿。
韓俊文原是陝西靖邊縣的技術員,現在是噶爾縣農牧局副局長、農牧業科技人員。2004年,他受陝西第四批援藏幹部委託來到阿里地區試驗人工種草。原本以爲只幹幾個月的他,一呆就是十年。“既然來了,就不能打退堂鼓,環境艱苦更應該幹出點名堂來。”皮膚黝黑、滿面風塵的韓俊文憨厚地說。
阿里氣候乾燥寒冷,紫花苜蓿出苗時,覆膜的紫花苜蓿要人工一窩一窩地放苗,可幼苗剛放完幾天,就全部乾死了。後來,援藏幹部們終於發現了其中的門道:土地要平整,播種要適中,灌水要平緩,放苗要適時——土地平整不好,苗就容易旱死淹死;播種深淺不一,就容易扎不了根或出不了苗……
“紫花苜蓿種子種下後,覆上地膜,可以保溫保溼。”李劍說,種子發芽後,就會衝破地膜束縛。“當然,有些嫩芽也需要人工來幫助捅破地膜。”
經過反覆試驗,紫花苜蓿終於在昆莎鄉落地生根。當地原本心有疑慮的農牧民羣衆徹底服了勁兒。往年,一到冬天牲畜就沒有草料。農牧民羣衆要麼得遷徙到寒冷的冬季牧場放牧,要麼只能看着牲畜們餓死,一些村民們乾脆把牲畜賣了……現在,噶爾縣給家境貧困的村民發了奶牛,沒分到的人也開始到鄰縣重新買牛。
一畝紫花苜蓿的收入在1000元左右,遠高於一畝青稞三四百元的收入。除了可供牲畜食用,還可綠化固沙。噶爾縣援藏幹部們看到了發展現代牧業的路徑:推廣人工種草,同步發展奶牛養殖、絨山羊養殖和綿羊短期育肥。
2008年,噶爾縣從日喀則市引進170頭奶牛,採用基地集中養殖與牧戶分散養殖相結合的方式,同時成立奶牛養殖協會,形成“科技帶頭人+基地+農戶”的發展模式。在昆莎鄉農牧業產業化基地,記者看到有幾個村民正給用拖拉機運來的鮮草卸車,紫花苜蓿堆得像小山包似的。
今年,昆莎鄉又平整了3000畝土地,全部種上紫花苜蓿。加上其他草種,噶爾縣總種草面積達到24600多畝。紫花苜蓿一年收兩茬,每畝一年可產鮮草11000多噸,可同時飼養200多頭奶牛或育肥3000多隻羊。
昆莎鄉噶爾新村村民白瑪洛桑種了20畝紫花苜蓿,還養了4頭奶牛,去年收入達到34000元。“以前草不夠用,奶牛的產奶量也低。現在家裏種了草,除夠家裏的牛食用外,還把多餘的草賣到基地去。”白瑪洛桑說,村裏種草大戶每年光賣草也能收入上萬。
爲在農牧民羣衆中推廣人工種草,農牧民都可以免費學習種草技術,除就餐和交通不用花錢外,每天還可以得到180元的誤工費。現在,紫花苜蓿被農牧民羣衆親切地稱爲“神草”。噶爾新村全村582人,幾乎全部參與到人工種草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