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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外交
和德國總理默克爾一起逛超市,與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享家宴聊家鄉……這些私交往來讓嚴肅的外訪變得生動活潑起來。專家表示,注重個人外交是李克強外交風格之一,而個人外交的作用不容小覷,有利於總體外交的執行。
“一起逛超市”外交不多見
在中德兩國良好關係的基礎上,李克強與德國總理默克爾見面頻密,兩國領導人因此被稱爲“老朋友”。
10日,在結束中德政府磋商後,默克爾總理陪李克強總理一同逛了位於柏林市的一家超市。默克爾和李克強提着購物籃,她不時向李克強介紹貨架上的商品,還搶着付款。正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一樣,默克爾專門在超市裏挑選了兩張明信片送給李克強總理的夫人和女兒。
李克強與默克爾這對老朋友之間類似的細節不少。前不久,默克爾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與李克強會面,因爲知道默克爾前一天在成都時曾專門到一家老牌川菜館學炒宮保雞丁,李克強在爲默克爾舉行的小範圍晚宴上特意增添了一道水煮牛肉。
外交部公共外交諮詢委員會委員、前駐瑞典、新西蘭等國大使陳明明告訴北青報記者,兩國總理一起逛超市的外交活動不多見。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院長、國際問題專家金燦榮則表示,“大國領導人的外交動作都具有一定宣示意義。”他認爲,兩國領導人的這一互動說明,兩國關係很好並且希望向世界宣示,兩國具有這樣良好的關係。
陳明明告訴記者,一起逛超市還體現了李克強親民的外交風格。這種方式能夠更好地與外國民衆進行互動。
正如在超市門口,見到兩國總理到來,路邊不少民衆圍了上來,默克爾隨即把李克強介紹給一位七八歲的德國小女孩,說道,“這是我的中國同事。”
相約到彼此的家鄉走一走
與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共同進行的小範圍晚宴也體現了李克強注重“個人外交”。13日晚,俄羅斯總理梅德韋傑夫專門邀請李克強總理做客自己位於莫斯科西郊的官邸——“高爾基-9號”別墅,並準備了豐盛的家宴,兩國總理在家庭餐桌上進行了兩個小時的“不打領帶外交”。
去年10月,梅德韋傑夫訪華時,曾造訪李克強總理的家鄉安徽合肥。兩國總理這次見面,還達成了一個約定——李克強希望下次到訪梅德韋傑夫的家鄉。新華社報道稱,梅德韋傑夫欣然應允。
陳明明認爲,突出領導人之間的個人的交往,增加個人之間的交流,有助於總體外交的執行。“個人外交最重要的好處是,可以更加放開地、深入地談很多敏感問題和難題。”他表示,個人關係好,可以讓雙方領導人更好地瞭解彼此國家的需求和立場,有助於就一些重要的問題達成共識。
他舉例稱,中國希望德國在涉及針對中國公司的制裁問題上發揮一些作用,希望他們在歐盟內部推動問題的解決。兩國領導人的私交更有利於在談論這些問題時把道理說得更透,會起到正式會談上起不到的效果。陳明明說,個人外交應該是外交活動中比較重要的組成部分。
溫情開場是磋商會的潤滑劑
李克強與默克爾還共同促成了一次嚴肅的磋商會的“溫情開場”。
中國政府網文章稱,中德兩國總理共同主持、超過30位部長出席的中德政府磋商會談,開場卻是充滿“溫情”的一幕。默克爾祝參會的一位中方農業部長“生日快樂”,而李克強總理則當場提議共同舉杯爲這個特別的生日送上祝福。他風趣地說,祝福農業部長,意味着保障糧食安全的基礎。
金燦榮表示,這種溫情片段有助於談判的氣氛,雖然大家仍會各自堅持立場,但如此一來,會願意通過合作的方式,而不是通過對抗來解決問題。
他認爲,兩國領導人之間的個人互動是信號與象徵,這標誌着,雖然兩國可能有磕絆,但是不影響我們的總體關係。兩國領導人建立友誼,則高層互動就會好一些,減少誤讀。
舌尖外交
請老友、聊飲食,以“吃喝”的日常語言拉近與其他國家領導人和國民的距離。“舌尖外交”是李克強此次訪問歐洲創造出來的新詞,也被解讀爲不拘一格的外交方式。
反客爲主宴請歐盟領導人
當地時間15日晚,李克強在米蘭下榻的酒店會見歐洲理事會主席範龍佩和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並小範圍宴請這兩位歐盟領導人。
媒體稱,這次會晤多少有點特殊且耐人尋味。首先,歐盟領導人今年換屆,範龍佩和巴羅佐即將離任。其次,中方是在歐洲請歐盟的領導人。
隨後的小範圍晚宴菜單顯示,這頓晚宴吃的是再簡單不過的西餐,但李克強與範龍佩、巴羅佐顯然“老友相見,相談甚歡”,對餐前的會談意猶未盡。
據新華社報道,雙方邊吃邊聊,從雙邊關係到國際熱點,無話不聊。最後,李克強總理用英語說道:“聊得很開心。我們是老朋友了,也永遠是好朋友。”
報道認爲,今年正值歐盟領導人換屆,範龍佩和巴羅佐即將離任。李克強總理選擇此時在歐洲主場“反客爲主”請兩位歐盟領導人吃飯,透出的是中國外交的“人情味”,中國人重情義,不會忘了曾經爲中歐關係發展作出貢獻的老朋友。
借美食拉近中意距離
也是在這次歐洲之旅,李克強還應用過一次“舌尖外交”,與意大利總理倫齊聊飲食文化,藉此推動兩國合作。
“中意兩國都是有飲食文化的國家。中國有餃子、春捲,意大利有意大利麪、比薩,都聞名世界。”當地時間14日晚,在與意大利總理會談共見記者時,李克強以美食爲由推動兩國合作,“我們雙方在這個領域也可以開展第三方合作,讓更多的人來享受精神和物質食糧。”
對於中國和意大利來說,“美食”不僅是合作的開端,更有象徵意味。倫齊總理將兩國簽署的衆多合作協議比作前菜:“意大利報紙說,兩國政府從來沒簽署過這麼多協議,我說這只是前菜,更好的前景還在未來。”
李克強則補充道:“倫齊總理說這只是前菜,我不僅完全贊同,還想深化一步,這只是開胃酒,未來合作規模的‘主菜’會讓我們大家都超乎預料。”李克強所指的“主菜”則是兩國企業之間超過100億美元的大單。
不久前,在德國,李克強也用“吃螃蟹”來推進中德務實合作,他說中德合作領域和內容非常廣闊和豐富,雙方要像吃螃蟹那樣,用智慧、技術和耐心抓好落實,把“螃蟹”吃乾淨,不能吃一口就算了,確保各項合作取得實效。
務實外交
務實是李克強外交風格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而對高鐵和核電的推銷則是其務實外交中最明顯的特點。
不忘自己是“高鐵推銷員”
繼去年訪歐被冠以“高鐵推銷員”的稱號後,李克強一直扮演着這個角色至今。當被梅德韋傑夫問及中國高鐵的耐寒能力時,李克強信心滿滿地爲中國高鐵公關。
13日,中俄簽署了莫斯科-喀山高鐵備忘錄。14日,李克強在莫斯科與梅德韋傑夫參觀展覽,在中國科技與創新展區的高速動車展臺前,梅德韋傑夫特別詢問了這種高鐵是否能在高寒地區運行,李克強回答,中國高鐵擁有在高寒地區運行的豐富經驗,技術有保障。
社科院歐亞研究所俄羅斯外交研究室研究員鄭羽介紹道,以後人們再到莫斯科旅遊,就可以坐着高鐵去,沿途可以看風光。
此外,在16日上午與泰國總理巴育會晤時,李克強也不忘自己“高鐵推銷員”的身份,再次着重指出高鐵合作。他表示,中方願同泰方保持高層交往,落實好兩國已經達成的共識和協議,統籌推進高鐵等基礎設施、農產品、經貿、金融等領域務實合作,擴大人文交流和人員往來,使中泰關係發展更好地造福兩國人民。
外交場合是推介產品的好機會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亞研究所所長陳玉榮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一如既往,這次訪問內容豐富、成果豐碩。除了在高鐵等大型項目上的突破以外,兩國在重型直升機和遠程寬體客機方面的合作也有重大突破。
另外,在金融領域也有新的突破。這次會晤期間,兩國有關部門簽署了本幣互換的協定,大約1500億元人民幣的規模。通過本幣互換在很大程度上會加快兩國企業之間的直接交流。
事實上,總理出訪歷來具有務實的特點。金燦榮說,談經濟合作是總理出訪的主要內容。此外,李克強出訪還更多向外界傳達對中國經濟的信心和正面的信號。
2013年11月,李克強出訪羅馬尼亞、烏茲別克斯坦,除了會晤中東歐16國首腦外,還推動歐亞、中亞、泛亞三條高鐵線路。2014年5月,李克強就任後首次訪非,他推介了包含高鐵、高速公路和區域航空三大網絡的中非合作的具體內容。
緊接着,6月,在出訪英國和希臘時,他與英國簽署數十項協議,簽訂能源大單,與希臘簽訂46億美元協議。此外,英國還當即表示要簡化中國遊客簽證程序。這一次出訪,李克強更是促成了近百項大小協議的簽署。
“外交場合是推介中國產品的好機會。”陳明明說,“李克強總理每次出去都有大量的單子,既有進口也有出口,這些都是務實外交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