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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FluideGlacial)雜志是與出名前的《查理周刊》齊名的法國另一家幽默諷刺型漫畫雜志。15日出版的最新一期《寒流》,以『黃禍已至,擋之晚矣?』為封面漫畫主題,刻畫的是所謂『中國人佔領巴黎』的一個街頭即景。
圖中一個典型的法國紳士,頭戴貝雷帽,西裝革履,如『祥子』一樣拉著一輛人力車。人力車上坐的是一個黃皮膚男人,摟著一個穿金戴銀、金發碧眼的女子。不過那個代表中國人的黃種人的裝束,更像法國殖民時期的越南人模樣,或許作者是要表達『30年河東,30年河西』的感慨吧。
實際上,畫中一共有三類黃種人。除了人力車上的『土豪』,有一類又拿相機又拿手機拍照的,無疑是代表了從中國大陸成群結隊來巴黎的觀光客們,還有一類是中餐館業者,盡管沒有畫出來。漫畫裡的中國人顯然是『佔領』了整個巴黎城。
至於法國人,漫畫中也有幾類。除了『苦力型』人力車夫和車上的『賣笑型』金發女郎,還有在包子店門口端坐著的一名乞丐,長相很法國,卻手持『我餓』的中文牌子,顯然乞討對象還是闊綽的中國人。在漫畫左側還有一個法國老太太,她正側過那滄桑的臉,看著這一幕,有所感悟。
漫畫中著力體現巴黎已經以中國人為『中心』、為其服務的情景。除了包子店門上在法文下面貼有『中文服務』字樣,門楣上還插兩面鮮艷的中國五星紅旗,更有『茶葉燈籠』高高掛。在包子店邊上是一家法餐館,名叫『孔卡爾諾餐館』,孔卡爾諾是地道的法國地方名稱。而就是這樣一家『正宗』的法餐館,在其門口的菜單上寫的卻是:『春卷乳蛋餅』、『黃豆條肋骨牛排』等。乳蛋餅是法國的一道特色菜,居然加上了春卷;『肋骨牛排』也被加入中國人愛吃的黃豆。
以《環球時報》記者對法國的了解,這個漫畫的構圖很可能是借鑒了上世紀70年代法國拍的一部電影《解放軍佔領巴黎》裡的場景。
在法國,像《查理周刊》這類的雜志真算不少,始創於1975年4月1日的《寒流》就是其中一家。它們都屬非主流型媒體,地位與八卦小報大同小異,發行量也就幾萬份。它們並不以專門諷刺一種文化為樂,不過排外和歧視移民是常有的主題。
復旦大學歐洲問題研究中心副主任胡榮花16日接受《環球時報》記者采訪時說,這些年在歐洲,左手路易·威登、右手香奈爾,隨地吐痰、素質不高的中國有錢人比比皆是,但他們顯然不代表中國形象。一家法國小報用一百年前的『黃禍』來貶低中國人,是非常失禮的行為,但顯然也不能代表法國人對中國的普遍看法。
胡榮花說,法國現在至少有五六百萬華人,目前經濟低迷失業率又高,不少人認為是移民搶了自己的飯碗。另外,這個漫畫也有辛酸的自嘲,雖然輸得不服氣,但至少他們承認地位的變化,有了危機感。相信中國民眾可以冷靜地看待這幅漫畫,理解法國人的失落感。但通過近期發生的事情,法國人也應該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他們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