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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窗戶絕對是個技術活兒,因此從事這行的師傅們在年前格外“搶手”,有的居民往往是提前一個多月就下好“訂單”,生怕到時候找不到人來幹活,那你爭我搶的勁頭兒就像是如今的預訂“年夜飯”。訂晚了,對不起,後面排隊等着去吧,反正買賣跟誰都是做,也不愁少您這一兩家。
大年三十就快到了,糊窗戶的師傅們也陸續走進居民家中。糊窗戶的講究特別多,各種各樣的紙對應各種各樣的窗戶,而且還必須留出“風斗”和“氣眼”的通風設施。最後,還要用帶漿紙將住戶的房頂也裱糊一番。不僅如此,手藝好的工匠還能給住戶家糊幾個漂漂亮亮的大燈籠。經過這一番忙活,工匠們弄得灰頭土臉,可是主家卻已是年味兒十足了。
如今,窗戶紙早已淡出人們的視線,取而代之的則是結實耐用的玻璃窗,裱頂棚、糊窗戶的風俗也隨之消失,但是如果您用心觀察就會發現,裱字畫、裝書籍之類的行當就在我們身邊,而且裱字畫比糊窗戶更加傳統地道,更加精益求精,天津民俗就像一棵參天大樹,每個枝丫都有傳承和發展,每個細節都在不斷完善和創新。
到底還有沒有人會糊窗戶?帶着這一疑問,記者決定尋找民間裱糊匠,沒想到卻有意外的驚喜。老張經營着一家規模不大的裝裱店,來找他裝裱字畫的大多是老主顧。記者找到他時,他正指導徒弟爲顧客裝裱字畫,他告訴記者,他的爺爺曾是一位民間裱糊匠,他對糊窗戶工藝略知一二,不過全是從父親口中“道聽途說”來的。
“父親曾告訴過我,爺爺每逢臘月就忙得回不了家,走東家串西家地給人糊窗戶賺錢,糊窗戶的工藝到底什麼樣,父親也記不清了。”老張回憶道:“舊時,過年意味着穿新衣裳、吃好東西,所以孩子們提到過年都格外歡喜。父親還記得,只要爺爺開始糊自家的窗戶,就意味着要過年了。”過年,對於大人來說是一個傳統的節日,而對於孩子來說卻是一個“狂歡”的開始。
老張雖然經營着一家裝裱店,但是卻對糊窗戶的工藝格外鍾情,一有時間就會向並不在行的父親“請教”,挖掘着父親孩提時代的那些依稀的記憶。老張說,他總想把糊窗戶的工藝重新挖掘整理出來,至少別讓這種手藝真的失傳了。遺憾地是,如今,窗戶紙已經很難買到了,所以老張的整理工作雖然還算順利,但是實踐起來卻遇到了不小的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