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蘭州的人都知道牛肉麪對蘭州人的重要性,有統計表明,蘭州每天至少會賣出七八十萬碗牛肉麪,每年的銷售總額大約是7個億。有人說,遍佈大街小巷的牛肉麪館就是蘭州人的大食堂。但是現在,蘭州老百姓最喜歡吃的牛肉麪,卻讓他們覺得有些燙嘴了。
政府限價,百姓歡喜商家憂
家住蘭州市西固區的張奎生,是蘭州市機械化公司的退休工人,每天早上,夫婦倆晨練回來,都要在當地的拉麪館吃碗牛肉麪,而最近他們發現牛肉麪的價格比以前貴了許多。
張奎生夫婦:“原來是兩塊五,現在漲到三塊。”
牛肉麪價格的突然變化,讓他倆感到不能適應。
張奎生:“當時感到有些吃驚,因爲牛肉麪漲價,這幾年都是比較緩慢。”
張奎生告訴記者,牛肉麪價格從原來的每碗2元5角漲到了現在的3元,對於上漲的5角錢,雖然一些人不以爲然,但對於他們退休人員來說,經濟上還是感到了壓力。
張奎生:“像工薪階層,像退休的,我感覺有些吃力。”
張奎生,從外地來蘭州已經生活了50年,每天早上一碗牛肉麪,已經有20多年的習慣了。退休以後,夫妻倆的退休金只有1500元左右,生活上並不富裕,這次牛肉麪的漲價,也讓他倆每天一碗牛肉麪的習慣發生了一些變化。
張奎生:“勉強能過得去,過去一天吃一次,現在兩天吃一次。”
在蘭州的許多牛肉麪餐館,記者看到,每天早上前來吃牛肉麪的人,絡繹不絕。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像張奎生夫婦一樣,早上從家裏來這裏,讓拉麪師傅抻上幾兩面,盛上熱氣騰騰的牛肉湯,再來上兩勺辣油,每天吃上這樣一碗牛肉麪,已經成了許多蘭州人吃早餐的習慣。
蘭州市物價局副局長李發庭:“牛肉麪可以說,成了我們每一個,工薪階層必備的早餐,或者我們形象地把牛肉麪館比作我們大衆的後廚房。
蘭州市民:“它一下子漲了5毛錢,我們對這個有點意見。”
2007年6月26日,蘭州市物價局聯合市工商局、蘭州牛肉拉麪行業協會等五個部門,對蘭州市780餘家牛肉麪館進行分等定級,並對每個級別限定最高價格。其中規定普通級牛肉麪館大碗牛肉麪不得超過2.50元,小碗爲2.3元。在蘭州市物價局記者瞭解到,之所以對牛肉麪的價格進行限制,是因爲牛肉麪的漲價,帶動了其它食品價格的上漲。
蘭州市物價局副局長李發庭:今年蘭州市食品的價格,上漲指數達到了6.7%,面對着這樣一個價格形勢,如果不對牛肉麪的價格進行監管,勢必造成全市的其它食品的漲價。
到目前爲止,政府針對牛肉麪的限價令還處在告知階段,並沒有強制執行,但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圍繞牛肉麪的爭論已經開始了。大部分市民都承認,政府限價的目的是爲了保證所有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牛肉麪,這個出發點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是否應該採取限價的方式卻有很多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馬俊禮現在經營着蘭州西固區的一家牛肉麪館,每天凌晨4點半鐘,街道上的路燈還沒有熄滅的時候,他就要早早從家裏來到麪館。在他家牛肉麪館的旁邊,記者看到,另外兩家牛肉麪館也都亮起了燈,有人在忙碌着。
記者:“大概要多長時間?”
馬俊禮:“半個多小時,兩個人幹。”
切肉,配好調味的蒜苗、香菜,和麪、揉麪,打掃衛生,是員工們上班前必須準備好的工作。馬俊禮告訴記者,做牛肉麪是一個手工活,也是一個體力活,從和麪、揉麪、抻面,到煮肉、燉湯,調味,到最後一碗牛肉麪的出鍋,要經過十幾道工序,而這些工序都要手工一步一步地操作。爲此,店裏現在聘了16位員工,這要比一般經營早點的飯店多的多。
馬俊禮:“我們5點半必須把面做好,吃得人比較早,5點半開始就有顧客吃飯。”
馬俊禮經營牛肉麪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今年6月初,他的牛肉拉麪從2。5元漲到了現在的3元一碗。然而漲價不久,蘭州市的牛肉麪的限價規定,讓他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壓力。
馬俊禮:“兩塊五我們沒法做。”
記者:“爲什麼?”
馬俊禮:“買兩塊五我們要虧本了。”
除了擔心自己經營的牛肉麪因爲限價,而虧本難以經營下去以外,最讓馬俊禮感到尷尬的是,對牛肉麪限價的不理解。他告訴記者,2003年,蘭州市有關部門對全市的牛肉拉麪經營店進行了分級以後,蘭州的牛肉麪在價格上已經完全市場化,現在卻突然限價,這讓他怎麼也想不通。
馬俊禮:“我非常想不通。”
記者:“爲什麼?”
馬俊禮:“我們一天起早貪黑的,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
其實,最讓馬俊禮想不通的是,爲什麼做牛肉麪的面、肉、油、等原材料的價格在上漲,而牛肉麪卻一定要進行限價。
記者:“你這個肉要燉多長時間?”
馬俊禮:“燉五六個小時。”
記者:“多少斤燉一斤?”
馬俊禮:“一斤燉五兩半。”
記者:“你一天大概肉錢要多少?”
馬俊禮:“肉錢一斤要九塊八到九塊五。”
馬俊禮還告訴記者,牛肉是做拉麪的主要原料,而近一段時間,牛肉的價格也上漲了許多。在給馬俊禮送貨的這家牛肉鋪裏,這位經營者這樣告訴記者。
記者:“春節以前你們給他們牛肉的價格是多少?”
牛肉經營者:“春節以前給他們是七塊五。”
記者:“現在呢?”
牛肉經營者:“現在是九塊八,就三個月就上漲了許多。”
記者在這裏還了解到,因爲生意的需要,這裏牛肉麪的經營者在進牛肉原料時,一般都要一等的好肉。
記者:“要好肉,爲什麼呢?”
牛肉經營者:“不好的肉顧客吃的時候,在飯桌上全都剔出來了,所以拉麪館的老闆不要。”
蘭州牛肉拉麪在製作中,講究的是一青二白三紅四綠,即湯要青,面要白,辣椒要紅,蒜苗、香菜等調味品要有綠色。採訪中記者看到,馬俊禮在煮肉熬湯過程中,都要放上這樣一包東西,據說蘭州各家牛肉拉麪味道的好壞,都是與這樣一包東西有關,那麼這裏面到底是什麼呢?
馬俊禮:“這是丁香,產地在東南亞,這是進口的,這是草果,這是雲南的。此外還有肉扣、香沙、貴籽等13種以上的原料,才能混合成真正的一包蘭州拉麪的調料。而這些原料許多都是進口的,價格也是經常漲。”他告訴記者,這樣的調料他們店裏每天就要用掉十斤,以每斤平均17元計算,一天僅調料的成本就要170元左右。
馬俊禮:“蘭州大小牛肉麪有上千家,競爭的就是調料和配方。”
調查中,記者瞭解到,牛肉麪原料的漲價不僅僅只有牛肉和調料。
馬俊禮:“稅收去年是976塊5角,今年漲到1445元。”
馬俊禮對近兩年牛肉麪原料的漲價情況進行了這樣的描述:牛肉由原來的6.8元一斤漲到了現在的10元,麪粉由原來的每袋75元漲到了現在的81元,拉麪工的工資則有原來的1000元,漲到了現在的1300元,每年的稅收也有976元漲到了每年的1445元。據瞭解,蘭州全市上半年物價指數上漲了3.7%,而食品行業則上漲了6.7%。
物價漲,成本高,利潤從何來
蘭州做牛肉麪的老闆們告訴記者,牛肉麪看着很簡單,實際上用的原料還挺複雜的。而現在原料價格都在上漲,如果牛肉麪再不漲價,他們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那麼,牛肉麪的真實成本到底是多少呢?我們的記者也專門進行了調查。
蘭州市民:“對牛肉麪的成本不熟悉,一般的不熟悉。
記者:“那麼認爲它貴只是根據感覺?”
蘭州市民:“根據現在物價在漲,根據面的漲價。”
記者:“對牛肉麪的成本你能不能算得出來?”
蘭州市民:“我算不出來。”
記者:“成本你知道嗎?”
蘭州市民:“成本我們不知道。”
在蘭州市物價局,記者瞭解到,看似一碗簡單的牛肉麪,真正計算起成本來,卻十分的複雜。
李發庭:“不同的牛肉麪館,不同的經營方式,不同的管理方式,不同的口味,都對牛肉麪的成本有很大的影響。”
李發庭告訴記者,這次定價之所以把普通大碗的牛肉麪定爲每碗2.5元,是源於鏡頭前的這份調查表。這份調查表是不久前物價部門,對不同級別的12家牛肉麪館進行調查後,得出的一個平均數據,即,現在蘭州每碗牛肉麪的成本爲2.19元。然而這個數據一出,立刻遭到了牛肉麪經營者的置疑。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魏治安:“總體的這個事情,跟我們主要經營的成本有很大的差距,最少低於我們的成本30%左右。”
魏治安認爲,這份調查表有意壓低牛肉麪的成本,是對牛肉麪經營者的不公平。那麼這份調查表到底跟實際的情況有沒有出入呢?記者對調查表上的稅金成本進行了調查。按照表上的統計,12家牛肉麪館一天的稅金成本爲156.56元,即每戶牛肉麪館每天的稅金成本約爲13元,那麼事實是怎樣的呢?
記者:“你這個一個月的稅金是?”
魏治安:“1275元,對,等於平均每天是42塊6毛錢,高出它的4倍左右。”
在西固區的另外一家牛肉麪館,這位經營者拿出的稅單,記者看到,每天的成本還是高於13元錢。
記者:“你這一個月是765塊,平均起來每天是多少?”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每天25塊5。”
記者:“你這個店有多少平米?”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40多個平米。”
記者:“在西固算什麼樣的規模呢?”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最小的吧。”
爲了得到牛肉麪館的每天平均稅金情況,記者又來到了西固區地方稅務局,在這裏,記者隨機抽調了一個片區的牛肉麪館的每個月的繳稅記錄,經過對片區20家牛肉麪館繳稅數額的計算,得出了這樣的數字。
記者:“那麼牛肉麪館平均每天大概交多少稅?”
稅務人員:“22塊8。”
記者算出的每天每戶牛肉麪經營戶平均稅金爲22.8角錢,比物價局調查的每天13元多出了9元8角。而在這張條調查表上,記者注意到,被壓低的成本價格還有人員工資、食用有油等價格。
由於牛肉拉麪的特殊性,記者無法得知每碗牛肉麪的確切成本,但對馬俊禮一天的經營成本進行了統計,得出了這樣的數據。即統計當天共銷售牛肉麪920碗,每碗以3元計算,當天總收入爲2760元,去除6袋面486元,41斤牛肉401.8元,調料10斤170元,辣椒油60斤300元,消毒碗筷184元,人員工資416元,房租水電267元,稅金60元,得到一天的利潤爲475.2元,每碗牛肉麪的利潤爲0.52元,也就是說每碗的成本爲2.48元。
市場要靠什麼來調節
對一碗牛肉麪的成本,政府和牛肉麪老闆有完全不同的計算結果。其實,說到底,雙方爭的還不是成本高低,而是牛肉麪的價格到底應該由成本決定,還是由市場上的供求關係決定。這個問題如果擱在計劃經濟時期,根本就不需要爭論。因爲在那個時候,牛肉麪一直是由政府根據生產成本來制定統一的銷售價格。我們不妨來回顧一下蘭州牛肉麪定價方式轉變的過程,1992年國家調整糧食統銷價格,經蘭州市政府同意,三兩一碗的牛肉麪價格由每碗0.60元調整爲0.67元,1992年7月1日之後,牛肉麪實行政府指導價管理,價格又先後調整爲0.90元、1.20元、1.50元,價格主管部門最後一次出臺牛肉麪價格是1997年4月,每碗1.70元,直到2001年12月牛肉麪才由政府指導價改爲市場調節價。許多牛肉麪的經營者就認爲,既然實行市場調節價已經6年多了,那物價部門爲什麼還要限制牛肉麪的價格呢?這讓他們實在有些想不通。
魏治安:“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市場來決定牛肉麪是否價格公道,是否關係到民生問題,這是最重要的。”
採訪中,記者瞭解到,如果牛肉麪的價格真的進行了限制,一些市民則產生了另外的一種擔心。
蘭州市民:“質量肯定差,沒有問題,爲什麼,這啥東西都有個成本問題的嘛,多少年前是兩塊五,現在肉價是多少錢了。”
這位市民告訴記者,政府強行限價,即使牛肉麪降了價,牛肉麪的質量也會受到影響,市民很難吃到一碗真正的牛肉麪,最後,損害的還是消費者的利益。
蘭州市民:“蘭州的牛肉麪還是可以的東西,你總不能硬壓下來以後,最後就是味精湯,不給你拿大骨頭熬,你肯定就不行嘛。”
蘭州市民:“你搞市場經濟就要以市場決定物價的高低,有些東西漲價,它牛肉麪館也控制不住牛肉別漲價,能控制住嘛。”
調查中,記者注意到,每天早晨,在西固區的一些牛肉麪館的周圍,與牛肉麪館一起開業的,還有許多包子,油條,稀飯等攤點,也在營業。牛肉麪館並不是這裏唯一的早點餐館,而對於牛肉麪館壟斷早餐的說法,一些牛肉麪的經營者認爲並不存在,關鍵是各家質量上的競爭,優勝劣汰。
魏治安:“你看,我們這附近50米之內,有好多家牛肉麪館,他可以選擇三塊的,也可以選擇兩塊五的,附近有賣豆漿油條包子,做的不好你賣多少錢沒人來吃,人家做的好的,排着大隊去吃,是不是,這個是自由,老百姓自由去選擇,這個是比較合理的。
在蘭州市物價局,李發庭告訴記者,此次牛肉麪的限價,並不是機械的下降到每碗2.5元,而是分等級的進行限價監管。
李發庭:“我們採取了分等定級,按級定價。”
雖然說是按級定價,但記者在採訪中獲悉,一些牛肉麪的經營者認爲,不管是價格定得太高或者太低,如果違背了市場規律,顧客同樣不會認可。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分等定級下來也不合理,我們這條街上比如有三個麪館,你比如給我定了個特級,讓我賣八塊或着賣五塊,顧客不選擇這個價格,顧客不買這個帳,你給我定的八塊,我給顧客吃,要有顧客,我們開門做生意,是顧客選擇我們,不是我們選擇顧客。”
記者在採訪中注意到,目前,在西固區的許多牛肉麪館,市場規律這隻無形的手已經在發生了作用,價格已經自然的對質量好的牛肉麪館,進行了調節。馬峻禮經營這家麪館,由於口味好,地處繁華的十字路口,雖然價格由原來的2.5元漲成了三元,但前來吃牛肉麪的顧客還是排起了長隊,每天從早上開門,到下午關門,一直是顧客盈門,絡繹不絕。
與馬竣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離他不遠的這家牛肉麪館,價格雖然由原來的3元一碗,降到了現在的2元5角,但顧客還是不見增加,這讓這家牛肉麪的經營者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我們成本各方面也高,價格就漲起來了,漲起來了吃飯的反映也大,我們就降下來了,還是恢復到兩塊五。”
記者:“恢復到兩塊五吃的人有增加嗎?”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也沒什麼增加,還是那個樣。”
記者:“爲什麼呢?”
某牛肉麪館經營者:“一直是兩塊五,所有就那些。”
牛肉麪價格究竟是該政府管?還是讓市場說了算?蘭州的牛肉麪經營者和當地物價部門之間,可以說是針鋒相對。物價部門認爲,牛肉麪漲價背後有經營者聯手串通的嫌疑,違反物價法規。而經營者認爲,漲價是否合理最後還得看消費者的態度,物價部門管的有點太寬了。到底哪一方的說法更有道理呢?我們今天也採訪了經濟學家劉福垣,他曾經擔任國家發改委宏觀經濟研究院的副院長,對市場經濟問題有着深入的研究。
記者:“針對蘭州市牛肉麪價格上漲的這種問題,蘭州市政府採取了一種限價的手段,您怎麼看待這個事?”
經濟學家劉福垣:“我們現在市場經濟已經進入了一箇中期階段,市場機制要求的是產品要按照價值規律正常的調整,而政府限價這還是恢復到計劃經濟的手段,它不利於市場主體的成熟,也不利於市場結構的調整。所以我認爲它這個做法是好心辦了錯事。”
記者:“可是像蘭州當地老百姓確實也說蘭州牛肉麪如果價格上漲的話,對他們來講也確實是一種負擔。”
經濟學家劉福垣:“作爲一個消費者,他永遠希望東西越便宜越好,作爲一個生產者,他希望他的東西越貴越好。這都是市場的問題,政府不能說老百姓要求賤,你就強迫生產者賤,這兩者之間要靠市場的力量來平衡,而不能聽大家的,包括我們每個人在內,我去吃麪,我也希望面是便宜的,但是希望和事實之間的利益分配關係是另外一回事情,既然我們現在搞了市場經濟,就應該要無形的手去調整,政府來打這個官司,當這個裁判員,這樣你迎合了一方,就要損傷另一方,你要想牛肉麪便宜,那就要將來牛肉麪生產的價格貴了以後,生產的廠商多了,牛肉麪的飯館多了,叫他們去競爭,他們會把牛肉麪的價格競爭下來。而現在實際上是吃牛肉麪的人在競爭,那隻能把它競爭貴,政府管也管不了。”
半小時觀察
劉福垣教授也認爲,在牛肉麪限價的問題上,政府可能是好心做了錯事。的確,面對今年物價上漲的形勢,很多地方都和蘭州一樣希望採取立竿見影的措施來平抑物價。但是任何措施都必須是在市場經濟的框架之下,不能再回到計劃經濟的老路上。
我們總說在市場經濟中有兩隻手,一隻是市場自身的價值規律,我們也叫他“無形的手”,另一隻則是政府對市場的調控,也叫“有形的手”。在一個成熟的市場經濟中,這兩隻手缺一不可,但是,這兩隻手應該互相配合,而不應該互相打架。
其實,除了限價這種直接干預的行政手段之外,政府可用的市場手段還有很多,比如說通過調節稅收來調控市場。具體到牛肉麪漲價的問題上,政府其實就可以適當降低牛肉麪行業的稅率水平,增加牛肉麪的供應量,這樣,也就可以讓牛肉麪在一個比較低的價格上實現市場的供需平衡。
當然,不管怎樣,蘭州市政府部門保障低收入羣體的動機是值得讚賞的,但是隻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實現手段,良好的動機纔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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