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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日報》5月13日發表社論《黎缺統一意識內亂不斷》指出,由於教派政治的面目絲毫未改,權力分配仍存在不公,貝魯特上空的政治陰雲依然密布,外部勢力的加入競逐又進一步強化了內部的分裂,這種情況穿插入阿拉伯、以色列這對中東最突出的矛盾,令所有的衝突和仇恨被壓縮到這塊可憐的土地上,使這裡的教派衝突殘酷而令人絕望。
社論摘錄如下:
黎巴嫩政府六日宣布,真主黨在全國鋪設的電話通訊網非法,嚴重危害國家主權和財政收入,要求拆除這一電話網,並將重新指派貝魯特機場安全首長。以真主黨為首的黎巴嫩反對派當日發聲明指,政府有關決定已跨越所有紅線,將黎巴嫩危機推到爆炸邊緣。支持真主黨的什葉派民兵隨後與親政府民兵爆發衝突,奪取西貝魯特的控制權,迫使政府在十一日宣布推翻上述決定。
真主黨所領導的反對派十一日說,在軍方取消了政府對付什葉派民兵的行動後,它結束接管西貝魯特。但真主黨的什葉派盟友『埃瑪爾組織』的國會議員卡利爾說,反對派將維持對西方國家支持的西尼烏拉政府的不合作運動。西尼烏拉較早時曾要求軍方介入。戰斗稍為緩和半日之後,十二日在多個地區爆發新一輪戰斗。持續五天的戰斗,最少五十三人死亡,一百六十人受傷,讓黎巴嫩陷入危險的內戰邊緣。
這次危機凸顯了黎巴嫩當前的政治復雜性。黎巴嫩坐落在地中海東海岸,雖然是個資源貧乏的山間小國,卻稱得上是人類文明的活化石。從早已湮沒的腓尼基文明,到至今還在全球稱霸的西方文明,流經當地的利塔尼河,見證了橫貫亞非歐諸多帝國的野心和各文明的興衰起伏。不幸的是,東西方文明的不斷交匯,在給黎巴嫩帶來豐厚歷史積淀的同時,也給這個國家帶來了精神上的迷惘和錯亂。在外來和地區大國權力爭奪的漩渦中,黎巴嫩當局往往拿不出統一的主張,當二○○六年七月南部強國以色列再次越境打擊黎南部真主黨武裝時,進退失據的黎國家軍隊只能作壁上觀。
對外表現孱弱的同時,黎內部政爭卻劍拔弩張,勢同水火。去年九月廿五日開始的總統選舉,連續磋商皆無法達成共識,議會表決一推再推,至今已達十八次。當了九年總統的拉胡德,早於去年十一月廿四日即屆滿離任,新總統卻一直難產,與之相伴的是,各派勢力蠢蠢欲動,黎巴嫩再次徘徊在上世紀七、八十年內戰的邊緣。
黎巴嫩現行的政治體制,建基於一九四三年獨立時確立的教派共處原則。根據這份未成文的『國民公約』,基督徒和穆斯林按六比五分配議會議席。最大的三個教派中,基督教馬龍派壟斷了總統一職,總理和議長職位分屬遜尼派穆斯林和什葉派穆斯林,其它少數教派亦根據人口多寡,分得固定權位。
公平地說,法國人在撤兵前做出這種特殊體制安排,並非荒謬絕倫。甚至可以說,它為像黎巴嫩這樣的多元主義國家搭建了一個公平的舞臺,讓各種派別圍繞利益有序競爭。但時光飛逝,生存在惡劣政治環境中的黎巴嫩,如今迫切需要的不是派別間的開放博弈,而是統一、權威國家意識的形成。
國家統一權威缺失的同時,黎各教派內部卻在不斷裂解,溫和派、激進派,親西方派、親伊朗、敘利亞派……整個社會沿著宗教、派別界線一片片被撕裂開,所謂『民主』墮落為按照固定數額進行權位分配的數字游戲。即使是數字游戲,在一九六○年代以後什葉派穆斯林人口飛速增長的形勢下也越來越難以為繼,並最終促成武力的流行。
一九九○年,經過十多年的內戰,各教派最終走上談判桌,就權力的重新劃分達成了妥協。除真主黨外,其它教派的武力均被收繳,議會取代了戰場,成為新的角逐地。然而,由於教派政治的面目絲毫未改,權力分配仍存在不公,貝魯特上空的政治陰雲依然密布,外部勢力的加入競逐又進一步強化了內部的分裂,這種情況穿插入阿拉伯、以色列這對中東最突出的矛盾,令所有的衝突和仇恨被壓縮到這塊可憐的土地上,使這裡的教派衝突殘酷而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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