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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江堰等城市的廢墟中搜救被困者,當然危險。但是抵達綿竹市漢旺鎮牛鼻子村後,我纔知道,真正困難的救援是在缺水缺電斷公路的深山。
16日一大早,聽說解放軍官兵已徒步向與外界失去聯系的清平鄉挺進,我決定跟著走。
在這次特大地震中,與汶川縣同處四川省龍門山脈的清平鄉,因惟一的進出通道完全被滑坡和泥石流淹沒,大型工程救援設備望而卻步。
資料表明,從牛鼻子村前往清平鄉,17公裡的馬路全部處於狹谷的右側山腰,原本開車只要20餘分鍾。震後的這條路有名無實,滿目蒼痍中,隨處可見橫七豎八的亂石撂置在馬路上,最大的一個足足有10層樓高。
盡管餘震不斷,山上的碎石還在呼隆隆朝下滾,一條由解放軍官兵組成的救援隊在亂石上跳躍前進。
出山逃難的群眾更是絡繹不絕。23歲的張月因在地震中腰部受傷,無力行走,要想走出這綿延17公裡的亂石崗,簡直不可能。來自雲南省曲靖市的某炮兵團戰士江軍和陳林輪流背她,向安全地地帶轉移。
在撤離的群眾中,不少嬰兒就安置在戰士的背包裡,一些戰士攙扶著孕婦。
大轉移的災民們,有的換上了迷彩服,有的戴上了鋼盔,更多的人,腳上穿的是戰士專用的迷彩式解放鞋。出山的人群也漸漸被染成了綠色。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中午2點多,山谷裡發生較大的餘震,前進的官兵們頻頻接到對講機命令,天池鄉境內剛剛發生山體滑坡,傷了十幾個人。
特派記者王兵5月18日發自四川省綿竹市漢旺鎮
(責任編輯:江大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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