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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報案,我殺人了……』
25日下午15點11分,臺州市三門縣公安局110指揮中心的報警電話響起,一名男子自稱殺了人,語氣焦躁。
現場就在城關交通路192號附近,是當地的一條交通要道,周圍很快聚集了很多圍觀的人。
在一間出租民房的四樓樓頂的檐溝上,坐著一名男子,手裡拿著一把50公分長的砍刀,時而揮舞,時而頂在自己喉部。
三門警方很快趕到案發現場,拉起警戒線,刑警、特警、派出所民警以及武警、消防官兵等按照突發事件處置預案分頭行動。
民警通過與該男子遠距離交談,得知他名叫陳金德,25歲,四川內江人。他聲稱是女友陳某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在半個小時前,他殺死了女友。『是她逼我走上了這一步!』
坐在女友屍體旁的陳金德情緒非常激動,堅決拒絕一切人員靠近,刀子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喉部。
他身處的位置,是一處孤懸空中不到半米寬的檐溝,離地面高度約10來米,而他的雙腿懸在空中,稍微一動,便可能從樓頂跳下或者跌下,民警根本無法接近,現場處置異常棘手。
考慮到持刀凶徒抗拒心理極強,為避免他再次傷及無辜群眾或出現其他極端情況,先後趕到現場的三門縣委常委、公安局長王從志等領導,制訂了多套應對方案。警方一方面選擇後排一處民房樓頂,隔空與他交流勸說,以穩定他的情緒。
由於樓下弄堂狹窄,消防的救生氣墊無法展開,於是民警抬來海綿墊、床單等,悄悄接近陳金德下方,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無論民警怎麼做工作,陳金德根本聽不進去。
16時左右,陳金德說自己有點口渴,民警買來礦泉水扔過去。過了一會,他又說口渴,民警故意把礦泉水扔到較遠的地方,但是陳金德警惕性非常高,挪身時依然刀不離身。不知是因為驚恐,還是寒冷,穿著單件毛衣的他在不住發抖,民警試探著提出給他送衣服、棉被,以圖接近他,陳金德斷然拒絕。
過了一會,陳金德突然情緒又激動起來。原來樓下有幾名民警在試圖進入現場所在樓層,被他看見了。『我數一、二、三,叫你們的人走開……』他用刀抵緊喉嚨,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局領導為了防止情況激化,一邊進行安撫,一邊撤掉了安排在明處的警力。『你們想不想試試,是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刀快……』陳金德的語氣『不屑』中透著絕望。
『我不相信你們,叫你們最大的頭兒來說話!』,陳金德激動地叫喊。
王從志亮明身份,與他對話。但是陳金德此刻的情緒出現不穩定,言語反復無常,警方的勸說效果並不明顯。時間在僵持中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這令警方的解救行動後果變得更加難以預料。
在此期間,應陳金德要求,刑偵大隊長鄭江省領著死者母親到樓下與陳金德對話。然而陳金德遠遠交談幾句,竟然說這不是死者母親。隨後,他口裡咕噥著『要死在一起』,慢慢地在死者身上躺下,刀子貼上去……
他的這一舉動,令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民警迅速喊話勸阻他。等他情緒稍有平息,王從志不失時機地衝他喊了聲『我過來和你談』,然後趁他未置可否之時,迅速趕往案發樓層,只身接近陳金德。
『……你殺了人、做錯了事,就要面對,不能一錯再錯。否則別人就會說三道四,家裡人也會不理解。有事情到公安機關說清楚……』迎著凶手的刀鋒,王從志推開窗戶,慢慢把手伸向陳金德。陳金德怔了一下,但是依舊緊緊地用刀抵在喉嚨。
王從志繼續勸說。『是她對不起我,我對不起父母,讓我死了算了……』陳金德聽著聽著,突然哭起來。但是刀子仍舊攥緊在手裡,不時在王從志胸前胡亂揮舞。
王從志十多分鍾的反復勸說後,陳金德的精神慢慢緩和下來。隨後,王從志認准時機,再次抓住他的手,刀子『當啷』掉落了。
早已埋伏在房間裡的民警們衝上前把陳金德拉進房內。這時現場外圍的群眾聚集了有上千人,其中大部分自始至終目睹了警方處置的全過程。
看到凶手被帶上警車,圍觀群眾自發鼓起掌來,對於公安局長的勇氣和膽魄也贊嘆不已。
據了解,死者名叫陳某,今年30歲,四川內江人。目前,陳金德正在接受警方審訊。初步查明,陳金德因為感情糾葛殺死了陳某。屍檢結果表明,死亡時間在當天下午2點半左右。面前案情在進一步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