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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市西青區李七莊街於臺村的潘潤嶺今年56歲,是一位土生土長的農村人。雖然家裡數輩人都是和土疙瘩打交道的農民,從來沒有接觸過戲曲藝術,但他卻從小就喜歡上了京劇,與京劇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自稱晚年唱京劇是『玩』,算是『草根』票友吧。
愛京劇源於親戚家的留聲機
潘潤嶺喜歡上京劇,源於小時候聽親戚家的一臺老式手搖留聲機。當留聲機裡傳來《貴妃醉酒》、《挑滑車》、《三岔口》、《群英會》等一段段京劇名段時,少年潘潤嶺常常忘記了回家吃飯。到了十六七歲,潘潤嶺已不再滿足只是聽京劇,他開始模仿裡面的唱腔,一板一眼地唱起來。漸漸地,潘潤嶺就在鄉親們中唱出了名氣,還參加了文藝宣傳隊。後來『文革』開始了,由於『出身』不好,潘潤嶺不再參加文藝宣傳隊活動了,但京劇特有的韻味已使潘潤嶺深深癡迷、不能自拔,每天晚上他都要抱著半導體,聽上一段京劇纔睡覺。
念白,一個字練三天
改革開放後,已是兩個孩子爹的潘潤嶺,為了讓家人生活得更好,不得不放棄心愛的京劇,走出家門,到外營生。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孩子們先後長大成家了,潘潤嶺也年過半百,當上了爺爺。日子富裕了,生活安定了,潘潤嶺纔又重新聽起了京劇,開始了自得其樂的晚年生活,他還加入了街裡的宏程京劇社。在京劇社裡,他又拜宏程京劇社的陳明漢為老師,潛心學習京劇藝術。京劇講究唱念做打,念就是『念白』,專業的京劇演員從幾歲就開始進行系統學習,一字一味。潘潤嶺都50多了,許多的發音不精准,於是,他就采用了最笨的方法,一個字、一個字地練、糾正。比如『頭』字,潘潤嶺按照老師教的方法,在家足足練了三天,最後舌頭都木了。憑著不懈的努力,潘潤嶺終於過了念白關。後來跟著老師們學,又過了發聲關。
京劇還有一門功夫就是『演』。別看他是莊稼活的一把好手,但站在舞臺上把人物活靈活現地表演出來對潘潤嶺來說還真難。他在每次活動時認真學習表演,每天在家反復練習。在外面看演出的時候,專業演員眼睛往哪裡看、腳往哪裡伸、手往哪裡指,他都認真做筆記,記在心裡,反復琢磨,慢慢體會。功夫不負有心人,表演關潘潤嶺也過去了。
第一次表演的經歷,潘潤嶺至今記憶猶新。一走上臺,看到臺下黑壓壓的人群,他一下子就蒙了,心刷地就緊了起來,好在鑼鼓聲適時地響起來了,在同伴的引導下,潘潤嶺艱難而又圓滿地完成了自己的『處子秀』,臺下掌聲一片。
農家院文化品位一下子高了
兩年前,經朋友介紹,潘潤嶺開始向天津京劇院著名老生演員張克讓學習馬派表演。跟張老師學習後,潘潤嶺的表演更上一層樓。演唱越發地道精准,尤其他的拿手曲目《哭靈牌》、《三娘教子》、《白帝城》,唱腔和表演得到了多位業內專業人士的肯定,先後兩次在天津市『和平杯』京劇票友大賽中獲獎,三次走進中央電視臺戲曲節目,參加《跟我學》等欄目的錄制,這對潘潤嶺來說,是終生難忘的經歷和記憶。
采訪中,潘潤嶺和他的票友朋友從不說自己是學習京劇的,總說自己是『玩』。問他為什麼說『玩』。潘潤嶺憨厚一笑說:『「玩」有兩層含義,一是京劇博大精深,自己都這麼大年紀了,只能學一點皮毛,不敢說學;另一層就是自得其樂的意思,唱唱京劇,我的晚年生活覺得過得是有滋有味,唱唱京劇,咱農家院裡的文化品位一下子就高了。』
說完這話,潘潤嶺笑得合不攏嘴。(本報記者解建國通訊員程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