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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要內容:住院治療期間,潘哲志白天請了個護工照顧管小彬,下了班就趕到醫院陪她,鼓勵她。在治療的過程中,管小彬越來越清晰地發覺,雖然蘭雨和潘哲志聲稱是好朋友,可他們間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 |
『商場上有句話叫做:做熟不做生。我是一個生意人,不想大費周章地去維持婚姻關系。一夜情,更該叫撞大運,因宣泄而相遇,卻有50%的幾率是一敗涂地。如果有幸遇到另一個50%,有什麼理由不資源利用最大化?這就是我更喜歡多夜情關系的原因……』
患病遭棄,沈迷在多夜情游戲5年前,畢業於國內某知名財經學院的管小彬與未婚夫張建新,相攜踏上前往墨爾本求學的飛機。跟大多數留學生一樣,兩人靠打工維持著基本的生活和學習。然而,就在兩人即將拿到碩士文憑的時候,2003年4月,管小彬被確認患上了急性腎小球腎炎。雖然參加了當地的健康醫療保險,可是長時間的臥床休息和初診時必須先付現款的壓力,對於身在異國他鄉的兩人無異於雪上加霜。
很快,管小彬回到了父母身邊,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治療過程。兩個月後,張建新突然提出分手。雖然早有預感,管小彬還是一下子崩潰了,種種同甘共苦的往事還歷歷在目,聲稱深愛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的初戀男人在病魔面前輕易地松開了她的手!
其實,管小彬患的急性腎小球腎炎是可以治愈的,並沒有張建新所想象的那麼可怕。在父母悉心照料和醫生精心治療下,管小彬康復出院了。半年後,管小彬回到澳大利亞繼續自己的學業。
異鄉的孤獨和身體的寂寞讓她孤枕難眠。一次酒後,她與酒吧裡的一個男人發生了一夜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沒多久,管小彬對一夜情有了厭倦感。她覺得它更像是撞大運,某種恰當的時機,兩人產生了進一步發生故事的興趣,上了床,卻極有可能發現彼此並不合拍,而每一次都難免擔心,對方會不會有健康問題。好端端的單純為性而同床,總是被無聊的念頭搞得緊張兮兮。
最讓她覺得不滿的是,難得遇到棋逢對手的對象,意猶未盡,卻不得不遵循『天亮說分手』的游戲規則。商科出身的管小彬很講究資源利用最大化,她把這種理論帶入兩性關系中。
慢慢地,她開始將注意力投入到意猶未盡後的多夜情。當身體發出欲望的信號,她就會與某個『還不錯』的男人再次見面。如果一方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趣,他們就會乾脆再不聯絡,連解釋都不需要。
管小彬很享受這種無拘無束又極大限度利用優勢資源的多夜情關系。她很講究游戲規則,總是在第二次聯絡的時候,清楚地向對方講明:只有性,沒有愛。沈迷在多夜情中的管小彬完全忽略了感情上的需要。有時,連她自己都懷疑,還有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
失去愛的能力,更不要同居的牽絆2004年聖誕假期的一天,管小彬和幾個中國同學去達令港邊的酒吧共度節日。坐在街頭露天酒吧,吹著微咸的海風,她悠閑地掃視著周圍穿梭而過的時尚男女。忽然,管小彬被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吸引了。它的主人,一個帥氣的東方人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經過短暫寒暄,管小彬很快知道,他叫潘哲志,來自天津,悉尼大學建築系研究生,在一間設計公司做設計師。
管小彬跟潘哲志很快撞出了火花。分別告別朋友,兩人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樣親熱地走了……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管小彬很想念跟潘哲志在一起的那溫柔卻充滿激情的一夜。一周後,管小彬撥通了潘哲志的電話……兩人越來越頻繁地廝混在一起,停止了一夜情的找尋。但是,管小彬有自己的堅持,她從不住在潘哲志家。
三個月後的一天,潘哲志突然說: 『我們同居吧?』管小彬心裡一驚,故意裝糊涂問道: 『為什麼?』
潘哲志笑著說: 『可以省下一大筆房租,用那些錢,以後可以……』
管小彬打斷他的話,平靜地說: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潘哲志不甘心放棄,追問道: 『難道你對未來沒有要求?』
管小彬淡淡地笑了,『是我對愛情、對男人沒要求。』看著潘哲志黯淡下去的眼光,她意識到他們的關系該結束了。
此時的管小彬對潘哲志已經審美疲勞了。與過往的多夜情一樣,潘哲志對她的吸引除了溫柔,就只有『性』趣相當。
而管小彬對潘哲志的感情,一直處在最初的好感層面。更何況,同居是要有感情基礎的,除了一紙婚約,它與婚姻幾乎沒什麼區別。
那可不僅僅是朝夕相處,感情和物質上也要無限放大地糾纏。一旦分手,就要面臨雜七雜八的重新剝離、分配,哪有多夜情『只性無愛』來得簡單。
與張建新同甘共苦七八年的感情都會說散就散,他們的感情建立在單薄的『性』的基礎上,怎麼可能長久?
再次相遇,種下浪漫的種子2005年夏天,管小彬決定回國發展。國際知名大學研究生,海外從業經驗,讓她輕松地在北京一間風險投資公司找到份年薪四十萬的工作。
優越的經濟條件,相比國外輕松的工作狀態,讓她的生活越發多姿多彩。對婚姻和愛情本就不抱希望的管小彬,更加沈迷在多夜情的游戲中。
2006年8月,隨著電影《夜宴》的上映宣傳,她的一個朋友對其中的一個外景地??內蒙古阿爾山產生了興趣,邀請管小彬一起前往當地進行投資考察。一行人入住了因溫泉而知名的阿爾山療養院。
天黑時,阿爾山的氣溫直降,僅有攝氏零上幾度。吃過晚飯,興致正濃的管小彬堅持要去泡溫泉。
金黃的草地上,密密匝匝的幾十眼溫泉,讓她再也忍不住,直衝其中的一個。就在管小彬閉目享受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試探地叫她名字。睜開眼,氤氳的霧氣中,潘哲志就在不遠處。
原來他早在半年前被澳大利亞公司派回了國,這回是跟幾個北京的朋友開車來阿爾山旅游的。他依舊是那樣溫文爾雅,深情。
沒有城市燈光的污染,阿爾山的星空格外璀璨。星空下,兩個單身男女再次碰撞出火花。
也許是在外面待的時間太久,著涼了,那天夜裡,管小彬突然發起高燒。潘哲志擔心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延長了假期,衣不解帶地在醫院陪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管小彬的病情有所減輕,潘哲志不得不趕回北京上班。
臨走時,他留了個手機號,叮囑管小彬:『回到北京後,一定給我電話。哪怕,只是告訴我你康復了。』看著他真誠的眼神,管小彬忽然覺得很溫暖。
潘哲志走後,管小彬的朋友勸她,『潘哲志人很不錯,你真應該考慮一下,跟他在一起!』管小彬不置可否地搖頭,她覺得照顧一個感冒的病人是看不出一個人的真心的。
錯過就不在,永別了多夜情男人出於禮貌,回到北京後,管小彬還是給潘哲志打了通電話,並提出請他吃飯表示感謝。那天她有點惆悵,秘書生日,男友送了束玫瑰。看著花,管小彬驚覺已經很多年沒人送花給她,更沒人給她慶祝生日了。
潘哲志敏銳地發現管小彬的郁郁寡歡。得知緣由後,他跑出去,捧了99枝玫瑰回來。堅強的管小彬當下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因為還沒有徹底痊愈,潘哲志早早就把她送回家。臨走時,他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說: 『我24小時開機,不舒服的話就打電話給我。』管小彬聽話地點頭,絲絲縷縷的感動在心裡盤旋開來。
女人一輩子求的是什麼?不過是低落時,會有個人照顧心情。潘哲志走後,管小彬躲在被子裡默默地想。
半個月後,管小彬意外地又出現尿血、水腫的情況。驚慌失措中她想到了潘哲志。他很快開車送她去解放軍301醫院。經過檢查,管小彬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因為鏈球菌感染,她的腎小球腎炎犯了。
管小彬的天空一下子坍塌了,她絕望地拉著潘哲志的手,一遍遍地說: 『我該怎麼辦?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潘哲志堅定地說: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不會讓你倒下去!』
住院治療期間,潘哲志白天請了個護工照顧管小彬,下了班就趕到醫院陪她,鼓勵她。
一個月後,他忽然要管小彬的護照,『我聯系了莫納什醫學院的朋友,她替你預約了一名腎病專家,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過去!』
在澳大利亞生活多年的管小彬很清楚,莫納什醫學院在國際上很有權威性,而聯系上那裡的專家肯定要花費很大的精力。而潘哲志一直默默地做著准備。
再次坐上飛往澳大利亞的飛機,管小彬握著潘哲志的手,心裡充滿了幸福。她默默地想: 『無論是否能痊愈,此生能與潘哲志在一起就足夠了。』
在機場出口,管小彬見到了潘哲志口中的朋友,一個陽光般燦爛的女孩。她爽朗地伸出手,『我叫蘭雨,潘哲志的……好朋友!』管小彬留意到,她說這些話時,望著潘哲志的眼神好像有種哀怨的東西。
經過一系列診斷,管小彬被確診為彌漫性毛細血管內增生性腎小球腎炎,並伴有少量新月體。更讓管小彬深感恐懼的是,醫生毫不隱瞞地提醒她,如果不及時積極的治療,是有可能發展為新月型腎小球腎炎,那就意味著腎衰,甚至是尿毒癥。
潘哲志當即決定,讓管小彬留在澳大利亞治療。為了方便照顧,他甚至放棄在中國再待一年就昇遷的機會,向公司請調提前回了澳大利亞總公司。
因為管小彬沒有當地的醫保,她的積蓄全部用於治療,日常支出完全依靠潘哲志。慶幸的是,經過系統完善的治療,她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還是必須臥床靜養。
在治療的過程中,管小彬越來越清晰地發覺,雖然蘭雨和潘哲志聲稱是好朋友,可他們間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
出院後,管小彬住進了潘哲志在墨爾本的家。一天,蘭雨來看望管小彬。她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他一直很愛你。你們分開後,他一直默默地關心著你。直到你回國後,我們纔相遇。直到遇到你,我纔明白,在性格上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其實,在他派回國前,我們已經結婚了。』
『這不可能是真的,我們……』管小彬驚愕地看著淚光閃閃的蘭雨。蘭雨說: 『我知道他出軌了!在你來墨爾本治療前,他全告訴我了。我很傷心,更恨你們!雖然他說不想離婚,說和你只是舊情難忍……我提出了分居!我是個醫生,知道精神力量有多麼重要,所以當他一再求我一起隱瞞的時候,我無法狠下心拒絕……』
看著蘭雨蕭瑟的背影,管小彬的心被震撼了。猶豫再三,她撥通了蘭雨的電話,請求她不要將自己知道實情的事告訴潘哲志。
幾天後,管小彬坐上飛回國內的飛機。當飛機直插雲霄的那一刻,她看著越來越小的澳大利亞土地,想起留在桌上的紙條:那個我以為不存在的愛情其實曾經光臨過我,而我卻不肯抓住,讓機遇從我身邊溜走。我已經為任性付出了失去你的代價,不能再任性地傷害善良的蘭雨,破壞你的生活。請你,一定要珍惜她,珍惜愛情!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