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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吸引來往鄉鄰
機床前自制樂器
周芝軍吹奏自制嗩吶
自制樂器也講究細節
5月10日下午,江山市石門鎮北街的一家電器修理店裡,傳出婺劇《小過場》的清脆樂聲。左鄰右捨們都已經習慣這樣的美妙伴奏:有的一邊聽,一邊繼續忙手中的活兒;有的端著茶碗慢慢踱步到店裡,坐下細細品;有喜歡樂器的,直接到店裡選一把順手的胡琴,跟著一起演奏。也有在老街上匆匆走過的人,禁不住駐足,循聲張望。
正在演奏的是店主夫婦??31歲的丈夫周芝軍和27歲的妻子柴美蓉,丈夫拉的是二胡,妻子拉的是板胡。街坊們都說,這夫妻倆是真正的琴瑟和鳴。
年輕人愛上老樂器
在周芝軍的修理店裡,除了各種各樣的電器,還有各種各樣的樂器。二胡、徽胡、京胡、越胡、板胡、大嗩吶、小嗩吶、大廣鑼、小廣鑼……清一色的民族樂器,隨便數數就有十多種。『我的第一件樂器是一把二胡,還是我自己做的。』十七八歲開始接觸機械、電機修理的周芝軍,只要談起樂器,就會一改沈悶內斂的性格,嘴角微揚,侃侃而談。
六七年前,周芝軍在聽村裡的老人拉二胡時著了迷,就此喜歡上了民族樂器。和許多人喜歡樂器的方式不一樣,周芝軍一沒有買二胡,二沒有拜師,而是從老人那兒借了一把二胡,回家琢磨了三五天,依葫蘆畫瓢做了一把。那雖然是一把不成功的二胡,卻激起了周芝軍做一把好二胡的決心。
要做出一把好二胡,首先要會拉二胡,會聽音辨調。只要一有空,周芝軍就去聽老人拉二胡,然後回到自己工作的汽車修理廠,在工作的間隙拉上一段。有時候,他還會連夜坐車趕到江山城,找到同樣喜歡樂器的朋友,一起切磋技藝,直到第二天一早,纔匆匆趕回。而為了做出一把好的二胡,他曾經專程去東陽橫店的一家紅木家具廠,向朋友討要邊角料;又跑到金華的樂器廠挑選配件;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精工細作。
『夜裡清靜,做著做著就天亮了。』周芝軍說,他這一做就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家裡已經存有十多把自制的二胡、板胡。而他的演奏水平也日益長進,經常被邀請到各地演出。
妻子從反感到熱愛
『喜歡這些老樂器的基本上都是老頭子,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弄得跟老頭子一樣,我很反感的。』妻子柴美蓉笑著說,她和丈夫認識的時候,丈夫並不癡迷樂器;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丈夫也很少表現出來;直到兩人結了婚,她纔發現丈夫這個不合乎年齡特點的愛好。
雖然不喜歡丈夫的愛好,但柴美蓉也沒有反對。周芝軍見勢悄悄打起了『滲透戰』。因為開著電器修理店,兩人平時都在店裡待著。周芝軍一得閑,就拿二胡拉一曲,並請妻子柴美蓉當評委。觀察到妻子對曲子的喜好後,他又買來磁帶,天天在妻子耳邊播。等到妻子有興致撥弄一下二胡的時候,周芝軍更是雙手奉上,悉心指導。
『她比較有天賦的,沒花多少時間就學會了!』周芝軍說,在他的熏陶下,妻子從2008年開始學習樂器演奏,現在已經能演奏二胡、板胡了,和著節拍敲鑼、打鼓更是不在話下。2009年,她還第一次登臺,與周芝軍一起參加演出。『可別提了,第一次登臺就打錯一個鼓點,緊張得我滿臉通紅。』柴美蓉笑著說。
共同彈奏幸福生活
3月30日,江山市文化館送服務到石門鎮界牌村,請了專業老師教銅管樂器。周芝軍和柴美蓉聽說了這個消息,關了店門,一早就趕到了界牌村。
『以前沒有接觸過銅管樂器,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學啦!』柴美蓉『粘』了老師一整天,仔細聽,認真學。碰到這麼好學的學生,老師自然喜歡。可是見柴美蓉拿起長號准備吹,老師緊張了:『哎呀,你怎麼挺著大肚子還吹長號呢?』柴美蓉連連擺手說沒事,說完便吹出了『哆??』、『來??』、『咪??』。引得老師連連誇贊,說像她這麼有悟性的學生很難得。丈夫周芝軍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樂開了花。
回到家,兩人還未盡興,周芝軍拿出自制的嗩吶,照著寫在掛歷本上的曲譜,吹奏起來。柴美蓉則拿出小鑼,和著丈夫的樂聲敲出了鼓點。
『我覺得我們的生活很平淡,但是充滿幸福。』一曲終了,柴美蓉笑著對記者說,對她來說,幸福就是每天拿起丈夫精心制作的二胡或板胡,與丈夫合奏一曲。(衢州日報記者巫春燕通訊員姜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