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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產1年3個月之後,今年3月初,黃河化工又悄悄開始生產甲醇了,以前困擾居民的污染問題卷土重來。
4月16日,居民代表再次找河南省環保廳舉報,並向河南省環保廳廳長李慶瑞遞交了一封900餘人聯名的控告信。4月19日,河南省環保廳將該案轉給新鄉市環保局,要求『認真調查處理』。
5月11日晚,曾有媒體記者致電封丘縣環保局局長趙培栓。趙培栓稱,這幾天,新鄉市和封丘縣的環保部門一直在黃河化工廠區檢測,尚未發現有污染問題,其排放一直達標。
隨後,新聞媒體連續刊登被稱之為『毒工廠』的黃河化工污染事件,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5月11日,封丘縣召開緊急會議,責令黃河化工停產,並成立工作組對黃河化工污染展開調查。
5月14日上午,河南省環保廳調查組趕赴黃河化工,進入廠區進行現場調查。一位調查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具體調查的情況不方便向外界透露。
當地環保局,是環境監管的行政機關。如果環保局裝聾作啞,對環境的監管流於形式,甚至幫助污染源開拓罪責,藍天、碧水只能成為一個傳說。
事實上,各地縣市環保局在當地黨委、政府大力招商引資的背景下,絕大多數被當做傀儡。因此,環保局對污染源的監管職能喪失,反而服務於污染源,在關鍵時刻為污染源充當盾牌。
封丘縣環保局局長趙培栓對媒體稱,對黃河化工『尚未發現有污染問題,其排放一直達標』。次日,黃河化工因污染問題被責令停產。這樣鮮明的對比,雖然滑稽,但讓人無法笑出來。
當地的一位群眾說,封丘縣環保局已經站在了人民群眾的對立面,與當地黨委、政府高度保持一致。如果環保局長敢於說實話,『恐怕環保局長的位置要換人』。
擔懮:搬遷群眾無法搬遷一座城
黃河化工坐落在封丘縣城關鎮轄區,附近的群民因為飽受環境污染,當地政府決定對附近的村民進行搬遷。為了這次搬遷群眾,封丘縣財政拿出1600萬元,對群眾補償。
距離黃河化工最近的村莊時郭場村,也是黃河化工污染受害最嚴重的村。目前,該村村民基本上搬遷完畢,只有幾戶村民因為安置問題沒有搬遷。
5月13日,記者來到該村,因為拆遷的原因,整座村莊已經滿目瘡痍,像汶川大地震後的廢墟中間還矗立著幾座房屋。黃河化工緊挨著郭場村,因為嚴重的污染,村民都願意離開這裡。
一位村民告訴記者,他們真實的意願是想讓黃河化工搬遷,自己留下來繼續居住。在黃河化工面前,這些村民是弱者,最終搬遷的還是他們。
按照城市規劃原則,污染企業應該遠離人口密集的城區。由於歷史原因,黃河化工卻盤踞在封丘縣城區,規模卻不斷擴大。
負責郭場村搬遷工作的城關鎮原副書記牛乃信說,因為污染的問題,群眾也願意搬遷。至於何時搬遷黃河化工,他說『這不是我們鎮乾部考慮的問題』。牛乃信坦言,目前在封丘縣具有規模的企業中,黃河化工老大的地位不可動搖。搬遷村民,截至目前,封丘縣財政已經負擔了1600萬元。何時搬遷黃河化工,能不能搬遷黃河化工,至今仍然是個未知數。
面對污染,搬遷附近的群眾僅是權宜之計。為了黃河化工,不可能搬遷整座封丘縣城。在科學發展觀面前,身處封丘縣人口密集城區的黃河化工,搬遷離開城區是遲早的事情。
黃河化工是否污染,官方和群眾的紛爭不再重要,隨著黃河化工的停產,答案已經擺在世人面前。
短期內,黃河化工不會搬離城區,關於污染的話題也不會休止。對違反產業政策的生產線依法取締,對符合產業政策的生產線嚴格治理污染,環保部門切實履行監管職責,纔是當地政府當前的重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