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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5口人蝸居8平方米的『小窩』,夫妻倆一天只睡5小時,一年休息不足7天,每天走30多公裡叫賣……
天津北方網訊:他們,蝸居在陋巷裡一間不足8平方米的小屋裡14年,嘗盡生活艱辛。
他們,省吃儉用,每天沿街叫賣30多公裡,靠賣油條、豆漿,供三個兒子上了大學。
他們,一天只睡5小時,一年休息不足7天,卻輕描淡寫地告訴孩子,生意比以前好多了,以打消孩子的掛念。
他們租住在福州鼓樓區西營裡市場附近,妻子林秀花,丈夫池文森,兩人今年均49歲。十四年前,他們從莆田來到福州,憑著『決不讓孩子像自己一樣生活』的堅定信念,先後將三個孩子送進了大學。
初來榕只會一句普通話
夫妻自嘲『啞巴』做生意
池文森的老家在仙游縣游洋鎮的小村落裡,靠種地為生。三個孩子出生後,日子過得更加緊巴巴的。
1997年初,池文森向親戚借了一百元,帶著妻兒離開老家。初來福州時,夫妻倆都只會一句普通話『一根油條三毛錢』,他們笑稱那時像『啞巴』。
『那時,我們什麼也不會,就想好好做些事情,把三個孩子帶大。』池文森說,後來在老鄉的幫助下他們慢慢學會了普通話,甚至還會點福州話。
『那時候真的很苦,一根油條纔三毛錢,有段時間都想回去算了。』提到初來福州的生活,林秀花的眼眶紅了。她說,由於沒什麼文化,到處碰壁。但一想到三個孩子,他們繼續堅持,『總不能讓孩子長大後也和我們一樣吧』。
想看奧運家裡又沒電視
3個孩子四處『蹭』電視
池文森夫妻的蝸居藏身於西營裡市場附近的小巷裡,轉過幾個彎之後,纔看到一間約8平方米的小屋。
昏暗的小屋被分隔成兩層。上層是臥室,下層則兼具了客廳、廚房、倉庫等多種用途。池文森說,睡覺時最苦,閣樓上的床鋪成通鋪,孩子大人擠在一起,轉身的餘地都沒有,夏天更是悶熱難耐。直到孩子們先後上了大學,纔騰出了些許空間,夫妻倆睡覺時也不必那麼擁擠了。
而除了風扇之外,家裡的家電只剩一臺用來放食材的舊冷櫃和一臺小小的電視機。
『買電視時,孩子們可高興了。』池文森說,2008年奧運會時,孩子們為了看比賽要到處『蹭』電視。池文森看著很心酸。為此,他戒掉了多年的煙癮,買了臺一千元的電視。
一天只睡5小時
他們14年如一日
凌晨3點,天還沒有亮。林秀花夫婦就得起床,准備當天的各種食材。6點左右,將做好的油條等送到預訂的酒店。
上午9時許,林秀花一手提著20多斤的豆漿,一手扶著裝滿油條和燒餅的筐子用普通話和福州話沿街叫賣。她先在西營裡市場附近賣,隨後到東街口,五一廣場。林秀花說,她經常要補鞋,因為每天都要走上30多公裡。直到豆漿油條全部賣完纔回家,這時候大約中午一點了。
下午兩點左右,夫妻倆再次出門擺攤。池文森傍晚回家做飯。直到晚上七八點,賣完了所有的煎餅,林秀花纔收拾好攤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天天如此。
食材花費高成本
只為良心做生意
『我們很需要錢,但一定用良心做生意。』夫妻倆強調。
每天下午,池文森煎海蠣餅,每塊餅裡都加入新鮮的海蠣。由於夫妻倆手藝好,用料足,又熱情,攤位前顧客總是絡繹不絕。
在與池文森相處的幾天裡,記者發現,他每次都是用新鮮的油來烹炸油條,每天剩下的食材都拿來做菜下飯,然後重新到附近的市場購買。
『每天都用新鮮的油。提高成本我不怕,要讓客人放心纔行。』池文森說,為此,他做的油條成本相對較高,每一根的利潤不超過3毛錢。所以得賣完最後一根纔能回家。
夫妻倆感動鄰裡
城管都網開一面
林秀花指著自己的衣服說,都是鄰居送的。生活的負擔讓她不捨得添置新衣服。她很慶幸能遇到熱心的街坊鄰居,特別是得知夫婦倆還要供養三個大學生時,鄰居對夫妻倆更好。
『居委會和段警也都非常關心我們呢。』林秀花說,剛來福州時,有個別攤主見他們生意好會刁難他們,附近的居民和段警都會站出來替他們打抱不平。
而城管有時候也會對他們網開一面,林秀花說,她特別感激城管執法人員,也懂得知恩圖報,在擺攤時盡量向內側角落靠,不佔用街道太大的地方,『也算是對城管執法工作的小小支持』。
和孩子打電話也得掐時間
勤儉夫妻養出3個大學生
林秀花說,孩子年紀相仿,老大在福州大學陽光學院,老二在集美大學,老三在福建師范大學。『3個孩子都很懂事,是我們的驕傲』,林秀花開心地笑了。
說起老大,林秀花有些難過,『他是老大,幫家裡做的事情特別多,學習時間被佔用了,所以高考的成績不夠理想,但我還是覺得他很優秀。』
而老二呢,很勤儉,讀中學時,連一瓶礦泉水都捨不得買,再渴也忍著回家喝。現在老二在外地讀書,有空時都會打電話回來關心下媽媽。雖然很想兒子,但是她打個電話都得掐時間,還總勸兒子早點掛斷,『電話費太貴了,我們少說幾句。』
最小的老三纔讀大一,他現在邊讀書邊打點零工。『苦雖然苦,好在現在他們都考上大學了。』林秀花夫妻倆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