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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帝所書《聖謨定保》認為,之所以發生天理教農民起義,是由於『因循廢玩』所釀,希望內外臣工實心行實政。
嘉慶帝所書《聖謨定保》認為,之所以發生天理教農民起義,是由於『因循廢玩』所釀,希望內外臣工實心行實政。
嘉慶《御制八旗箴》刻石拓片,告誡旗人要艱苦創業。
嚴懲官場不良風氣
嘉慶帝親政後,面對階級矛盾極度尖銳的社會現實,十分注重了解民情、民隱。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獲取真實的社會各個層面的信息,一是靠言路的暢通,更主要的是靠地方官員,尤其是作為封疆大吏的各直省總督、巡撫及時准確的奏報。然而當時許多地方官員為了博取名利,往往熱衷於歌功頌德、粉飾太平,嘉慶帝力圖扭轉這種官場風氣。嘉慶四年,爆發於湖北的白蓮教大起義延及四川,起義軍與清軍激戰正酣。就在此時,四川布政使林雋卻以『民情安貼』奏報。嘉慶帝對林雋的粉飾之辭嚴厲指斥,再次告誡各省大吏:『朕所望者,惟在汝等此數字切實奏報耳。若仍不實告,惟務粉飾取悅,則閭閻疾苦從何而知?』警告他們『嗣後不許說假話,以實告,慎志勿忘』。
嘉慶帝不許地方官員於常規報告中說假話,對官員們諱災不報的行為尤其深惡痛絕,對於這樣的官員,就不是警告,而是嚴厲懲治。嘉慶五年(1800)一月,雲南威遠一帶遭遇嚴重水災,燒鹽的井灶、鹽倉以及民房、衙署,多被衝坍。雲南巡撫江蘭不僅對災情隱匿不報,更為惡劣的是,在嘉慶帝派人已經對災情查證確實後,江蘭仍堅稱受災地區收成十分豐稔。嘉慶帝認定江蘭存心諱災不報,純屬『玩視民瘼』,立即將其革職。不久,嘉慶帝頒發諭旨,嚴誡督撫諱災。他說,如果各省督撫『匿不上聞,則小民飢困無依,或致別滋事端』。
但是,江蘭的前車之鑒對大批說慣了假話的官員,並沒有起到多少警示作用。嘉慶七年(1802),山東發生了嚴重蝗災。嘉慶帝頒發數旨,飭令地方詳查災情。山東巡撫和寧竟在奏報中聲稱:『濟寧等州縣間有飛蝗,並不食稼。』嘉慶帝斥和寧諱災不報,將其革職。兩年之後,同樣的情況又發生於直隸。直隸總督顏檢在奏報直隸當年收成和蝗災情況時,謊話連篇,在麥子尚未收割時就先說大話,稱直隸小麥可獲『十分』收成。嘉慶帝對預報產生疑問:『十分乃系上稔,豈可多得?』顏檢繼而又隱瞞直隸蝗災災情,以及由蝗災造成的損失情況。當嘉慶帝在宮禁中發現了飛蝗,令顏檢查明直隸境內蝗災情況時,顏檢於復奏中卻說直隸蝗蟲現已捕撲盡淨,謊稱飛蝗不傷莊稼,惟食青草。嘉慶帝當時已經掌握了蝗災造成損失的情況,僅在廣渠門外,田禾被蝗蟲吃掉的已有十分之四,其餘各州縣均有蝗蝻,谷粟被傷甚為嚴重。嘉慶帝在宮中批閱奏章時,飛蝗竟然落在御案上,太監一下子就捕捉到十餘只。宮禁既有蝗蟲飛入,郊原田野更不知幾何。顏檢被以欺罔、粉飾之罪交部議處,嘉慶帝借此告誡各省督撫:『粉飾之習一開,則督撫等惟事敷陳吉語,而屬員意存迎合,日久相蒙,必至一切國計民生之事,概不以實上陳。』在嘉慶帝看來,封疆大吏若事事務求粉飾,以欺罔皇帝為能事,哪裡還談得上對地方政務的治理。
嘉慶帝想聽到來自地方的真實匯報,也想看到地方的真實情況。他在巡幸五臺山時規定:不准預備途間一應假山、假亭等點綴,廟前不准設戲臺演戲。嘉慶帝對於過去地方官在皇帝巡幸沿途空缺之處,用席片搭蓋假山,以顏色涂抹遮蔽髒亂之處,對沿途民間村莊廬捨曲加粉飾等做法十分厭惡。他曾說,蹕路所經民間村莊廬捨,完整者可以觀其豐盈景象,其頹垣陋室亦可借以知民生疾苦,正是了解地方、察看民情的有效途徑,符合『省方觀民』的要義。
嘉慶帝親政後,花大氣力來轉變官場疲玩矯飾之風,使一批實心任事的官員在嘉慶初政的興利除弊中,發揮了積極作用,政局也有一定改觀。但從整體上來說,官場風氣並沒有得到根本轉變。嘉慶十八年(1813),兩廣總督蔣攸銛在奏報地方吏治情況時說:『臣觀近日道、府、州、縣,貪酷者少而委靡者多。夫闒茸之釀患,與貪酷等。』可見,清朝懲治貪酷者難,轉變官場的風氣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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