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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張馨芳的家時,記者正巧遇到她和奶奶在收拾屋子。屋裏的傢俱稍顯陳舊,卻井井有條。瘦小的張馨芳笑容燦爛,向記者展示自己的手工作品,不知不覺中流露出孩子的天真。然而,從奶奶的口中,記者得知這個孩子有着坎坷的經歷。一歲半時,她的父母就離婚了,母親再無聯絡,父親常年在外跑長途,很少照顧她。後來父親再婚,小馨芳跟着父親生活了一段時間,可因爲與繼母關係不好,奶奶又把她接回家。從那時起,奶奶又當爹又當媽,對小馨芳照顧得無微不至,也讓小馨芳找回了快樂。隨着孩子漸漸長大,奶奶也慢慢蒼老,小馨芳懂得,自己不能像同學那樣依賴家長,所以早早就開始學着做奶奶的“小幫手”。
2008年8月,奶奶外出時意外摔傷,造成胸椎和腰椎骨折,不得不躺在牀上休息。唯一可以依靠的姑姑因請假困難,只能晚上來做飯,照顧家的重擔就全部落在了還不到8歲的張馨芳身上。奶奶說:“唉!說實話,我也不想讓孩子來做家務,可這孩子還真懂事,全都自己做了。”小馨芳每天除了掃地、擦地、收拾屋子,還學會了餵奶奶吃飯,幫奶奶擦臉、擦身、洗腳。最難得的是,奶奶要在牀上大小便,小馨芳每次端屎倒尿毫無怨言。“當時幹這些活,也沒覺得苦,看着奶奶躺在牀上,我心裏就難受,反而感覺是應該做的,而且自己也學會了很多家務。”在小馨芳看來,那次照顧奶奶是一次成長的機會,即使苦點累點也甘之如飴。
直到暑假過後,奶奶還不能下牀,張馨芳就每天餵奶奶吃早點後再去上學,中午回來先幫奶奶倒屎倒尿,再去熱菜熱飯,刷碟子洗碗。下午放學,別的孩子三五成羣地去玩,張馨芳卻早早回家照顧奶奶,做好家務,洗自己的衣服。就這樣一個月下來,奶奶的傷漸漸好起來,可小馨芳的手也粗糙起來。看到孫女爲了照顧家,手上竟磨出三四個老繭,奶奶心疼得傷心落淚。見到奶奶終於能坐起來,小馨芳歡天喜地,在奶奶恢復走路時,她又成了奶奶的“小柺棍”,雖然要用自己瘦小的身體托住奶奶,但她始終滿臉笑容。
“孩子知道家裏困難,從來不要零花錢,就算給家裏買東西剩下的錢,她也一分不留。”說起家裏的生活,奶奶也有些憂心,因爲老伴去世,又要給小馨芳存錢上學,現在僅靠奶奶一個人的退休費和小馨芳父親送來的撫養費生活,實在很拮据。張馨芳早已懂得生活的艱辛,總是省吃儉用,不要向奶奶要錢,有時去買大餅、雞蛋,回家都會把找回來的零錢如數還給奶奶。因爲不想多花一分錢,小馨芳的校服都是同學穿過的,許多衣服玩具也是鄰居送的,一支自動鉛筆用了一年多,筆桿磨得掉色,但還捨不得扔。
生活雖然艱苦,但小馨芳的學習卻沒有落後,在她心裏一直有一個夢想,希望將來做一名國際導遊,帶着奶奶走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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