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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殺手』常年開燈睡覺
7月21日,記者來到杏山村蘇娟家,大門已經貼上了封條,藏匿屍體的菜窖清理得乾乾淨淨,院內堆滿了從菜窖裡清理出來的垃圾。
關於蘇娟殺人的消息,每個接受采訪的村民都表示無法相信。蘇娟的鄰居劉敬香告訴記者,蘇娟人很好,很熱情。自從父母相繼去世後,蘇娟就一個人帶著4個孩子過。鄰居都說蘇娟對孩子們很好,尤其對弟弟和妹妹的孩子,十分溺愛。雖然家裡經濟條件不好,但蘇娟對孩子們的需求基本是有求必應。『那幾個孩子用的書包、文具盒都是村裡最好的。』
劉敬香說,她經常到蘇娟家串門,蘇娟能乾活,開拖拉機、騎摩托,男人能乾的活她都能乾。『看不到她閑著的時候。』到了晚上八九點鍾,家家戶戶都休息了,蘇娟還要洗衣服,常常洗到後半夜。
杏山村的會計王國勝與蘇家做了20多年的鄰居。他說,蘇娟家的經濟條件並不好,家裡有30多畝田地,她雖靠種地為生,但很大方,花錢從來不計較。二十三四歲的時候嫁到鄰村,三年後帶著兒女回了娘家,2001年前後,蘇娟的母親去世了,蘇娟就一直在娘家照顧父親和弟弟妹妹的孩子。由於住前後院,王國勝發現蘇娟長年開燈睡覺,『她家的燈都是一宿一宿地點著。』
一個與蘇娟要好的村民告訴記者,蘇娟長年失眠,喜歡抽煙,一天能抽一包。而記者在采訪中發現,村民們提到蘇娟與劉老六的關系時表情都很曖昧。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村民告訴記者:『他倆好。』王國勝也回憶說,劉老六生前似乎對顏強的死略知一二,一次醉酒後和自家三哥哭著說:『我如果死了,一定是死在蘇娟手上。』不幸的是,劉老六一語成讖。
記者與『女殺手』面對面
7月22日,記者在寧安市看守所見到了蘇娟。『女殺手』並沒有猙獰的長相。身材較高、肩很寬的蘇娟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喜歡死死地盯著人看,長期的失眠使她雙眼四周的皮膚上長滿了斑點。蘇娟雙手的關節十分粗大,看起來就像一雙男人的手。
為了讓蘇娟配合采訪,偵查員為她准備了一包香煙。一支煙點燃後,蘇娟說,她到看守所的第一天交待完全部犯罪事實後,睡了一個好覺,『足足睡了兩個小時,這麼多年頭一次睡這麼長時間。』
說完這句話,對話便停止了,蘇娟不願再開口談犯罪經過。記者開始與蘇娟閑聊,聊她小時候的生活,聊她的婚姻……幾支煙之後,蘇娟向記者講述了與之前供述並不相符的情況。蘇娟說,她殺死劉家兄弟倆並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他們的性侵犯。今年4月份,弟弟出門打工,蘇娟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劉老大和劉老六經常借幫忙乾活的機會騷擾蘇娟。劉老大由於年歲太大沒能得逞,但劉老六強行侵犯了蘇娟。
『我不明白為什麼男人都這麼對我。』蘇娟說,婚姻的不幸讓她身心俱疲,當今年春節得知丈夫在寧波與人同居,對方已經懷孕的消息時,蘇娟對這段婚姻徹底死心了,她也因此痛恨所有男人。於是,她把安眠藥粉末裝進膠囊裡,騙劉家兄弟倆是男性保健品,先後殺死了劉老大和劉老六。而在警方的案卷記錄中,蘇娟把自己與劉老六的關系描述為『半推半就』,並未提到強迫的字樣。
看守所裡的蘇娟說,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見見4個孩子。蘇娟的女兒已經14歲了,妹妹蘇寧的兒子18歲,而弟弟的女兒12歲,兒子纔8歲。如今,4個孩子都離開了杏山村。弟弟妹妹的孩子從2001年就和蘇娟在一起生活,感情很深厚。弟弟家8歲的兒子一直稱呼蘇娟為『媽媽』,年幼的他並不知道,正是自己叫了8年『媽媽』的人殺死了他的親生母親。
提到孩子,蘇娟痛哭流涕,她說,在4個孩子中,她親生的女兒最不得寵。她加倍對弟弟妹妹的孩子好,就想要補償內心的愧疚。
『守著這麼多秘密生活真的太累了!』蘇娟稱自己很多次都想到了死,但一看到4個孩子就放棄了,她想把孩子都培養成人之後再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她沒能等到那一天。(本文中除了警方和村民外,均為化名)
正當案件告一段落,偵查員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5月22日,又發生了一個意外。在菜窖的最底部,警方又發現一具看起來像是女性的屍體,屍體的全身幾乎都已經腐爛,只剩下一堆白骨和一頭的長發。
這一意外發現轟動了整個杏山村。這具無名屍體是誰?他(她)為什麼會在蘇娟家的菜窖裡?從屍體的腐爛程度看,屍體應該存在多年了,蘇娟究竟隱瞞了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