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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8月29日方舟子因打假在北京遇襲一事,9月12日本版發表鄢烈山專訪《鄢烈山:方舟子應避免紅衛兵式『語言暴力』》。因此,方舟子接受本報專訪,作出回應———
鄢烈山避重就輕誤導讀者
羊城晚報:9月12日,《羊城晚報》人文周刊廣角版發表了鄢烈山訪談文章,您看後在微博裡發了這樣一段話:『鄢烈山《關於方舟子答羊城晚報記者問》貌似溫文爾雅、通情達理,不過,他怎麼不說說當年他是如何罵我是「自我感覺太好的妄人」、「唯我獨革的紅衛兵」、「自以為正義而逮住小偷就往死裡打的暴民」、「美國的面包改不了骨子裡的暴戾」。』
方舟子:鄢烈山除了發表過相對溫和的《警惕方舟子,理解方舟子》,還發表過言詞激烈得多的《對方舟子回應的幾句說明》,上引那些罵我的話都是出自該文。鄢烈山對此隱瞞不提,避重就輕,誤導讀者以為我僅僅是因為《警惕方舟子,理解方舟子》一文就對他如何如何,非常虛偽和險惡。
羊城晚報:對於鄢烈山在訪談中提出的『觀念層面,可以信口開河「放炮」,而針對具體的人和事則要「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准繩」』的提法,您是怎麼看的?
方舟子:在觀念層面上也不可以信口開河隨便放炮。我看不慣鄢烈山等『時評家』,就在於他們經常信口開河。
羊城晚報:鄢烈山認為,您『在中國的貢獻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您自己是怎麼看待這個評價的?
方舟子:沒有哪個人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羊城晚報:您是否認為在表述一些觀點時,語言會過於犀利,存在『文學青年的筆法特別是魯文化戀母情結和重拍經典的危險迅筆法』或是『紅衛兵式的「語言暴力」』?
方舟子:犀利只是文章風格,有人喜歡有人討厭,都很正常,為何非要強求別人都像他一樣寫文章?只要說的是有根有據、恰如其分的,再犀利也沒有問題。說我是『魯迅筆法』那是對我的過分褒獎。說我是『紅衛兵式的語言暴力』則是對我的污蔑。像鄢烈山那樣對我亂罵,給我扣上『妄人』、『紅衛兵』、『暴民』等等帽子,纔是『紅衛兵式的語言暴力』。鄢烈山顯然不習慣給自己照照鏡子。
交往者公認我的為人很隨和
羊城晚報:王國華認為您『不講情面,四面樹敵,八面威風。管你什麼合作者還是多大的腕兒,只要在語言或者行為上稍微觸犯了我,立刻翻臉』;鄢烈山認為您『很要強但有時過於自負』。您怎麼評價您的性格特點?是特別容易『一點就炸』嗎?
方舟子:王國華我從不認識,我只知道此人為了維護『全息生物學』這個在生物學界公認的偽科學而不停地朝我潑污水,算是有公仇。鄢烈山我只是在多人聚會上有兩面之緣。他們從沒有與我有任何日常交往,根本就對我的為人一無所知,怎麼都擺出一副對我的性格了如指掌的樣子?這不正說明『過於自負』的恰恰是他們嗎?如果說我是『一點就炸』,王國華、鄢烈山卻是無緣無故對我亂噴,沒點就炸,這又是什麼性格特點?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與這種人交朋友,他們那麼關心我的性格乾什麼?我有什麼樣的性格關他們什麼事?想自作多情當我的心理醫生?有些時評家奇怪得很,對造假者非常寬容,從未見他們批過造假,甚至在為造假者辯護,卻對打假者百般挑剔。他們這是為了維護造假,還是為了顯得自己比打假者高明?
羊城晚報:您在打假時特別執著,以至有人說您『偏執』,您私下的為人和您在打假或形諸文字時,有沒有不同?
方舟子:只要與我有所交往的人,都公認我的為人很隨和。但是在學術問題和科學問題上,卻不應該隨和,而應該較真,這就讓有些人看不慣了,要說我『偏執』。其實是這些人沒有受過很好的學術訓練,不懂得如何做研究。
公開活動會有保安陪同
羊城晚報:關於您打假遇襲的事情,網絡上也存在很多爭議。目前,這一事件好象還沒有官方的說法。到底進展如何?您是否依然堅持認為是因為打假遭到報復呢?
方舟子:案件的進展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警方正在全力偵破此案。我在日常生活中沒有敵人。我當時身上空無一物,也不可能是打劫的對象。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只能是因為打假遭到報復了。
羊城晚報:日前您懸賞20萬元緝凶,有人提供線索嗎?有人質疑說,懸賞緝凶是為了轉移別人對您報假案的注意力,也有人認為是又一次的自我炒作,您認為呢?
方舟子:懸賞一事由我的律師彭劍負責,具體進展我不是很清楚。說我報假案、自我炒作,本來就是不值一駁的對我的誹謗,我用得著認真對待嗎?既然有支持者願意出錢懸賞,對破案有幫助,何樂而不為呢?難道因為怕人說是炒作就不懸賞了?
羊城晚報:您的私人保鏢上崗後,情況怎麼樣?這個做法會堅持嗎?目前『打假基金』有沒有收到更多的捐助?方舟子:其實只是在公開活動時會有保安陪同、維護秩序,平時應該是用不著的。『打假基金』收到的捐助都會在網上公示,我剛剛查了一下,近期收到了大約35萬元的捐款。
羊城晚報:在打假遇襲事件後,在為人處事或其他方面,您會不會有一些改變?
方舟子:不會。如果改變了,那麼僱凶者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汪暉的抄襲手法很下作
羊城晚報:通過此次遇襲事件,您對於打假事業有沒有新的思考?
方舟子:除了會采取一些安全措施,更加注意安全之外,沒有什麼新的思考。我揭露造假已有十年的歷史,要反思也不用非得在這個時候。
羊城晚報:您會選擇什麼樣的時間停止您的打假行動?
方舟子:我沒有時間表。理想的情形是,如果哪一天中國有了接受學術造假舉報、進行調查處理的官方渠道,值得信賴,那麼就用不著我用個人的力量來打假了。
羊城晚報:您因『學術打假』而受到媒體和民間的關注,對於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王彬彬揭發汪暉抄襲的事件,您是怎麼看的?
方舟子:對汪暉抄襲事件,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汪暉抄沒抄,小學生都知道》。汪暉的抄襲手法,是把國外一些人物評述的著作的中譯本拿來,做一些摘錄,把其中的人名替換成『魯迅』,其他照抄,就這樣抄出了一本『名著』。這是很下作的抄襲手法。一位『著名學者』被發現抄襲,在現在的中國學術界可算稀松平常的了。但是有那麼多的『著名學者』為抄襲者狡辯、圍攻揭露者,這就比較不平常了。這纔是這個事件最值得關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