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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心公社特別策劃】
迷失的女人,曖昧不起
曖昧,是每個成年男女都有機會遇到的。它就像空氣,無處不在;又像海市蜃樓,看似近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對女人來說,曖昧是童話的成人版本,是少女時期沒做完的夢。
曖昧,是一種很難把握的分寸。退一步就是朋友,進一步就是情人。有人管住了自己的腳,沒有跨過線,雖然失去了一份夢境,卻守住了現實的平淡;有人還在那道線前徘徊;而有的人,跨出去了纔發現,那邊的風景遠不如想象的那麼好。
夢境之所以美麗,就是因為它的不真實感。一旦看清楚,就連做夢的心情都沒有了。
很多時候,女人,真的曖昧不起。
【起 因】
前不久采訪過一位男士,有著根深蒂固大男子主義觀念的他,覺得出軌好像只該是男人纔有的事,女人天生就該溫柔賢淑、從一而終。他這個說法,其實就是『男人出軌情有可原,女人出軌罪無可恕』的論調。
但是今天,聞心想說的不是對第三者的寬恕問題,而是一個女人對第三者身份的『維護』。當赤裸裸的交換因第四者的入侵而迸發出火花時,杜梅將那火花視為被點燃的愛情。她做了康捷的情人,但又不想離婚,也從未想過破壞對方的家庭;她說他並不是她的夢中情人,但他能給她丈夫沒有的東西;她甚至不愛他,但卻不能忍受他心裡再有別人。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當杜梅幽怨地念著詩、哭著數落『小四』時,聞心忍不住問她:『你覺得,你有資格哭嗎?』
就是這一句問話,讓那次通話不歡而散。杜梅的哭聲戛然而止,火藥味傳來,然後隨著她摔電話的聲音慢慢消散。
幾天後,杜梅再次打來電話,她承認,除了找聞心,她再無處訴說。
女人一旦以受害者自居就會變成怨婦,一旦變成怨婦就會不講理,一旦變得不講理就會失控,一旦失控,就很難再聽得進不同意見。她們就像祥林嫂一樣四處找人訴說自己的不幸,卻根本不去考慮這不幸到底是誰造成的。
但也許,她們也會因為旁人的一句話而頓悟。
聞心問杜梅,是想解決問題,還是繼續像個受氣包似的過日子?杜梅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了和聞心見面。見面之前,杜梅告訴聞心,她和『小四』的戰斗已經白熱化,兩人在電話裡已經脣槍舌劍交過鋒,就差沒在公司上演口水戰了。
幸而還沒有完全失控。否則,三個人、兩個家庭,恐怕就再無寧日了。
情感線索
他怎能再愛別人
他是康捷,我的情人。
我極不喜歡『情人』這個詞,因為會讓我有很多罪惡的聯想。康捷有時候很壞,他總是在我為自己的情人身份糾結時,點燃一支煙,故意坐得離我很遠,誇張地彈著煙灰,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說:『你不覺得這個詞比「伙伴」要好得多嗎?』
伙伴是朋友的別稱,但這個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惡毒得很。康捷是生意人,『伙伴』在他眼裡不過是利益交換者的代名詞。等他吐著煙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條鑽石項鏈,湊過來為我戴上時,我在心底對我們的『伙伴』關系更加確信不疑。我並不愛他,只是需要他。
但是康捷和我不一樣,起碼他說不一樣。他說他是因為喜歡我纔和我在一起的,所以在發覺我的真實想法後,總是拿各種各樣的話來刺激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的一些挑釁的舉動——比如說故意把煙圈吐到我面前——其魅力並不小於他幫我安排工作時讓人踏實的男人氣概,也不小於他為我的消費埋單時的慷慨,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在那個叫做嬌嬌的女人出現之前,我還是不愛他。
認識他那年我29歲,剛到現在供職的這個公司工作。我在人力資源部,他是銷售部的經理。那陣子銷售部門需要招聘,由我負責前期的簡歷篩選和第一輪面試。三天後,我正埋頭整理簡歷時,一個又黑又矮還有些胖的丑男人,抱著水杯突然出現在我的辦公桌前,看看我,然後目光停留在我空著的水杯上,問我要不要喝水。我以為是新來的同事,說了聲謝謝就又低頭工作。
等他拿著我的水杯去接水時,同部門的小王在QQ上給我發了這樣一句話:你瘋了?他就是康老大!
康老大是公司的傳奇人物,創下過年銷售額全集團第一的佳績,也留下了一個月內讓16名員工走人的紀錄。這些員工中,有一半來自銷售部之外的其他部門,康老大認為他們低效率的工作拖了銷售部的後腿,老總居然就聽了他的話!從那以後,人們背地裡都叫他康老大。在我剛接銷售部的招聘任務時,就有人提醒過我千萬別惹康老大!
我不敢抬頭,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辦公大廳,同事們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又在康老大接完水轉身的瞬間,乾淨利落地收回了目光。大廳裡靜悄悄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就是康老大的威懾力。
但他給我的感覺卻從不是什麼老大,而只是一個好脾氣的大哥。招聘那段時間,他經常從他寬大的辦公室走出來,抱著水杯,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我的座位前,以順路為由幫我接杯水,然後和我討論招聘的細節。好多次,他離開時還會囑咐我女人要多喝水,或者以加班太辛苦為由請我吃飯。招聘結束後,我和康捷已經成了朋友,他開玩笑地說今後會『罩著我』。
當我感覺到康捷對我的感情正在偏離一般朋友的軌道時,也曾故意疏遠過他。我有愛我的丈夫和可愛的女兒,根本就沒想過去破壞這一切。但是去年公司裁員,我居然在名單之列!我不能沒有工作,不得已找了康捷,他二話沒說就把我調到了銷售部,說這樣可以保我絕對的安全。
康捷幫了我,讓我有種無以為報的感覺,所以當他半開玩笑地要求我『報答』他時,我沒有拒絕。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對我的百依百順,他為我買衣服、首飾甚至給我零用錢時一擲千金的慷慨,又讓我覺得保持這種關系也未嘗不可。至於丈夫那兒,瞞著就是了。
也許正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和別人分享,我從沒想過要破壞康捷的家庭。然而三個月前,康捷忽然開始冷落我,不再主動聯系我,在公司也很少說話。每次他從辦公室走出來,都會從我身邊繞過去,『順路』為坐在角落裡的嬌嬌倒上一杯水——那是企劃部新來的女孩兒,20多歲。公司的人都說,康捷喜歡她。
我受不了自己在康捷面前成為空氣,由忍耐到忍無可忍,由不習慣到極度的不平衡。
我問康捷:『是不是我對你已經失去吸引力了?』
他說:『你根本就不愛我嘛!』
我讓他照顧一下我的感受。他壞笑著反問我說:『照顧?當初我不就是那麼照顧你的嗎?』
那一刻,他的『壞』絲毫沒有魅力,有的只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殺傷力!
聞心幫助
抓住契機回歸家庭
見面時,杜梅克制了許多,沒有像第一次通話時那樣,用在聞心看來有些『惡毒』的字眼來形容嬌嬌。她也沒有哭鬧,而是很安靜地體味著對康捷的感覺,訴說著她想要挽回的心意。這種克制讓她有了些楚楚可憐的氣質。也許她害怕聽到聞心尖銳的問話,可是聞心知道,既然同意見面,就說明她已經聽進了聞心問的那句話:『你有什麼資格哭?』
當她幽怨地念詩時,她可曾想過康捷的家中,有一個比她還要糾結的女人?當她數落甚至咒罵『小四』時,可曾想過實際上她們扮演的是相同的角色?當她為了這段說不清的感情把自己搞得痛不欲生時,她可曾想過,家中還有做好了飯、等她回來的丈夫和孩子?名不正則言不順,她到底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和立場去痛恨嬌嬌?
當聞心提出這些時,杜梅似乎早有准備。她說她只是捨不得這份感情,只是想挽留。她甚至反問聞心:『愛一個人總沒有錯吧?』
很多時候,愛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太多的人打著愛的旗號去滿足自己的私欲。就連最無私的父母,都可能在不經意間以『愛』的名義束縛孩子,何況旁人?而杜梅甚至沒有資格拿『愛』當借口。她自己也承認,之前她對康捷並沒有太多感情,不論康捷是否真心,在杜梅眼裡,他們之間都只是一種各取所需的交換;而在嬌嬌介入之後,她激烈的反應也不是源自於愛,而是一種本能的佔有欲。
『當你對他無所求時,你根本看不上他;現在你害怕,隨著關系的結束,你會失去已經得到的一些東西——這是源於愛,還是恐懼?』聞心追問。
『但是我不甘心,我甚至想要報復康捷和那個女人!』杜梅用更激烈的方式掩飾著她的理虧。
『那你呢?康捷的妻子是不是也應該報復你?她難道不是更有資格來恨你嗎?』聞心等待杜梅的回答,但等來的只有沈默。她的眼睛不停地眨,這意味著她在思索和吸收剛剛的問話,也說明她的固執正在軟化。
『你想離婚嗎?』聞心又拋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杜梅幾乎立刻就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在從沒想過離婚的前提下,她為了一段婚外情苦苦糾纏,把自己的丈夫置於何地?凡事都有慣性,和康捷在一起也是這樣。而變故恰恰是改變慣性的好時機,嬌嬌的出現,何嘗不是杜梅揮刀斷情、回歸家庭的契機?難道非要等到回家的門也關閉、鬧到不可收拾時,纔後悔自己曾經錯失的東西嗎?
聞心連續不斷地追問勾起了杜梅對丈夫和女兒的柔情。她哭了,那是愧疚的淚水……
專家解讀
錯愛無異自掘陷阱
【本期專家】薛雅文
丹智(天津)身心諮詢中心主任,心靈靜修課程創始人,身心能量喚醒治療師,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全國未成年人家庭教育高級指導師。擅長幫助個人身心靈成長、親子關系、家庭關系的系統分析與治療。
看完杜梅的遭遇,讓我想到一個故事:
一天晚上,一個女人在她屋前的路燈底下找東西。
鄰居們圍過來問她:『你在找什麼?』女人說:『我丟了一根針,我很需要這根針!』於是鄰居們便幫她一起找,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
於是有人問女人:『你確定針丟在這兒了嗎?』女人說:『不是的,我在屋裡做活,結果針掉在地上了。』
大家都說:『你瘋了嗎?如果針掉在你家裡,為什麼要在屋外找?』女人說:『因為屋裡太黑了,不如這裡亮。』
這個故事聽起來像是一個笑話,但透過表象我們可以看到,那些出軌的男人和女人們,不正和故事中的女人一樣嗎——盲目地在燈光下找根本就不存在的『愛情』。
杜梅,問問你自己,你以為自己不能失去康捷,那麼你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是愛?丈夫和女兒難道不能給你足夠的愛嗎?是物質?你並不需要靠康捷的錢生活,對不對?那到底是什麼?是所謂的『愛情』還是你內心的貪婪和恐懼?
愛有兩種:真正的愛和有罪的愛。如果一個人的愛情裡有著別人的犧牲,要受著社會的譴責,同時還要忍受著自己良心上的不安,那麼,這樣的愛不會持久,它是有罪的,請停止這樣的選擇!人的一生中,不可能永遠不做錯事,在愛的問題上犯錯也在所難免,只是,當知道自己錯了時,要有足夠的勇氣來承擔,這就是一個有智慧的女人。
在真正的愛中,是沒有糾纏與佔有的,有的只是相互的關懷、接納、包容和無條件的給予!杜梅請想一想,你和你丈夫之間是否已經擁有這樣的真愛了?既然你對丈夫和孩子已經感覺到了愧疚,那麼,你可曾想到要試著去做點什麼?
杜梅,你已經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年齡了,當前的康捷對你是一個很好的警醒。雖然你感覺到很痛苦,但其實,你獲得了一個轉機——從有罪的愛中脫身出來,重新回到丈夫和女兒身邊!從這一點來看,你是幸運的,因為今天的痛能讓你避開未來的危險,否則你很可能會自掘陷阱。
也許,未來還會面對很多誘惑,但希望杜梅能夠引以為戒,要讓自己學會用心去感受家人對你的支持與愛!另外,日後還要多豐富自己,女人需要知識,需要用知識轉化成能力,讓能力體現你真正的價值,這樣你就不會輕易掉進陷阱!有時間讓自己學會『內在覺察的能力』,這樣可以讓你不斷地向內看,獲得更多的聰明纔智,擁有一個幸福和諧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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