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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總理溫家寶23日在紐約聯合國總部出席第65屆聯大一般性辯論,發表了題為《認識一個真實的中國》的講話。(9月24日新華社)
溫總理在講話中冷靜透闢地指出:『中國現代化走到今天,先進落後並存,新舊矛盾交織,面臨諸多前所未有的挑戰。中國仍然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仍然屬於發展中國家。這就是我們的基本國情,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中國。』誠哉斯言。
溫總理是在努力向世界闡釋一個真實的中國,筆者認為,這同時也是給全體國人一個機會,重新認識自己的國度。某種意義上,中國人怎樣認識和評價自己的祖國,比老外們在心中如何去描摹和勾勒這個東方古國的肖像,要來得更加重要,影響也更為深遠。
作為中國人,你足夠認識自己的國家嗎?這可能並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事實上,囿於諸多方面顯而易見的局限性,我們對生於斯長於斯的這個國家的認識,有時往往是膚淺和模糊的,甚至有時還帶著某些暫時的迷惘、偏見和無力。
由此,不禁讓我聯想到V·S·奈保爾爵士,這位30歲纔第一次回到他的祖國印度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對『祖國』這個詞匯充滿了令人沮喪的困擾:『祖國,於我是一個難以表述的國家。』其實,這種奈保爾式的糾結,對於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絲絲入扣的呢?
認識上的無力感,更多地來自於我們正遭逢的復雜現實。毋庸置疑,中國正在進行的現代化事業,是一場恢弘的社會轉型實驗,龐大的人口基數,盤根錯節的現實,還有我們無限憧憬期待的未來,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難以想象,如何掌控局面,考驗著我們方方面面的智慧和執行力。而在這般異常紛繁駁雜的現實之下,我們對祖國的認識和判斷,或許難免會有些片面、薄弱、易碎和自以為是之處。換言之,我們每個人都有必要捫心自問:我,是否對自己的祖國擁有不懷偏見而又眼光超拔的整體敘事能力?
筆者並不想掩飾自己的想法:在當今能『認識一個真實的中國』的中國人並不常見。在絕大多數時候,我們經常脫口而出的某些關於中國的判斷,都不過是急躁、表現欲和意氣用事的產物。這種缺乏根基的認識和判斷,帶來的或許不是真正的意義,它帶來的僅僅是一大堆或漂亮或拙劣的語言的泡沫。
若要完整『認識一個真實的中國』,可能首要的一點就是保持認識論上的謙卑。只有謙卑纔會避免由於強烈的自以為義所招致的僭妄和傷害,也只有謙卑纔能讓我們超越自己的局限性,具備某種全局的視野、健康的判斷力和深邃的洞見。反之,我們便很可能成為自己促狹認識論的俘虜,將自己扭曲的同時扭曲了應有的理性的認識。
認識一個真實的中國,存在著一定的困難,無論是對於世界還是對於中國人自身。只有一點是明確無誤的,中國沒有過分誇張的那麼好,也絕無想象的那麼壞,她遠非完美,但也不至於沒有希望,而中國的未來,有賴於每個人自由而獨立的創造。這就是我們的基本國情,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中國。(張若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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