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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營救莊嚴心切,竟在舅舅面前吐露了審訊胡姬的秘密。
局長親審
莊嚴在看守所中一關就是一個月,他不知道外面的一切情況。他拼命地敲打著鐵窗,卻沒有人敢理會他。因為高開先副局長專門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與莊嚴接觸,否則直接以辭退處理。這一天,他終於盼來了提審他的機會。
當莊嚴走進審訊室時,他突然就對上了一雙陰森可怕的眼睛——提審他的居然是副局長高開先。
自莊嚴參加工作以來,總共見高開先來過三次,每次來都會在監室接走一些什麼人或是來懲治什麼人。且隱約聽同事們給高開先起了個外號『活閻王』。莊嚴並不知這個綽號是什麼意思,他對高開先有反感且有恨意,卻是在高開先從省城學習一回來,就拿所長邢劍開刀。這次邢劍倒臺,據說就是高開先給市委打的報告和提供的證據。
莊嚴也隱約聽說,高開先之所以在山城警方如此霸道,是因為他的父親曾經也是市裡的主要領導,雖然已經離休了,但山城各大政要據說都是老爺子提拔的門生。就連目前的夏澤群書記當年也曾當過高老爺子的秘書。正因如此,高開先在山城警方中一直處於一種特殊的地位,凡是高開先分管的部門和單位,其他局領導都不敢也不願插手過問。
莊嚴聽說過凡是招惹了高副局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就納悶,我一個小民警怎麼會招惹了他這尊大神?
高開先眼神凌厲,開門見山:『莊嚴,我問你,你與胡姬是什麼關系?』
莊嚴心中一緊, 『沒什麼關系,只是兒時的同鄉和同學。』
高開先道:『不是吧,我聽說你們是一對戀人,你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停止過給她寫信。我想知道,她是否給你回過信?更想知道,她在這裡看押期間,你們談過什麼?』
莊嚴突然意識到高開先知道了什麼,難道方圓……
高開先不等他否定或認可,從包中掏出一張照片,直接擲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說道:『我想聽實話。』
莊嚴一看眼前的照片,這是高中時他與胡姬的合影,胡姬親昵地依偎在他的懷中,登時怒道:『你竟然搜查了我的房間?在我沒有被開除、辭退或判刑之前,我還是人民警察,你居然敢搜查我的房間!你侵犯了我的隱私權!』
『莊嚴,我希望你珍惜這次機會,給我說實話,我不希望你年紀輕輕在剛剛走上正道時,就走上絕路。』
莊嚴腦子飛轉,他到底知道了什麼?到底想知道什麼?
高開先的審訊風格就是單刀直入,並不拐彎:『聽說你在審訊胡姬時做了一份筆錄,這份筆錄為何不放進卷宗,筆錄你藏哪裡去了?』
莊嚴頭腦轟的一聲,心中恨意上昇,喃喃自語道:『方圓,你果然讓我失望了。我們一切都結束了。』
他還是毅然答道:『當時方圓在場,我們一起提審的,由於胡姬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在審查後認為記錄沒有價值,就順手撕掉了!』
高開先盯著莊嚴的眼睛,厲聲道:『你說的可是實話?你知道私自撕毀犯人的證詞是什麼行為?』
莊嚴放開了,也坦然了,朗聲說道:『高局長,我就納悶了,胡姬不是犯人吧?如果她是犯人,為何又無罪釋放?既然無罪釋放,她說的什麼話似乎不值得讓你這個大局長來親自審問我吧?……高局長,如果是與我打人致殘案無關的話題,我有權不回答。她給我說什麼,是我們戀人間的私事,與本案無關,我拒絕回答。』
莊嚴保持著沈默,不再說話,只是毫無懼色地看著高開先,二人大眼對小眼,相互對視著。高開先突然笑了:『我早聽說莊嚴是條漢子,就是眼光有問題,果然啊!』
莊嚴也一笑:『請局長大人明示,在下愚魯,不懂。』
高開先道:『你工作認真細致,熱情很高,我聽說過,也見識過。我想如果你跟著我,我會讓你前途輝煌的。說你沒有眼光,是因為你不與我一條心。你跟著的人是邢劍,他倒臺了。你放著方圓這樣好身世的女孩子不愛,卻與胡姬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糾纏不清。我告訴你,胡姬跟我上過床。我姓高的在山城黑白道通吃,我想睡的女人沒有敢拒絕我的,我想懲治的人也沒有能夠逃脫得了的!』
莊嚴的眼睛一下子血紅,他不知是在為胡姬生氣,還是在為自己生氣,或者他是在痛恨眼前的這個衣冠禽獸。
『莊嚴,我還是惜纔的。給你一天一夜的時間考慮,我等著你給我答案。追隨我,你立即就可以出去;背叛我,你就在這裡把牢坐穿!』
高開先說完,大笑一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