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振津登門欲退婚 黎尚林曹府探究竟 倆人先彼此談了一陣子別後的情形,接著,又談起了當前的直皖交戰。你一言,我一語,發表著對戰局的看法。認為直軍戰勝必然要雄霸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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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津登門欲退婚 黎尚林曹府探究竟
倆人先彼此談了一陣子別後的情形,接著,又談起了當前的直皖交戰。你一言,我一語,發表著對戰局的看法。認為直軍戰勝必然要雄霸大半個中國,北京政府落在直系手裡,東北的張作霖是不會甘心的,中原戰火會連綿不斷,彼此都是軍人嘛,這些都是嘴邊上的話。扯了好半天,話題纔扯到正事上來。
『所以,』張同卡說,『我通過德國的關系,購進了一支馬克沁機槍,原想悄悄地仿制,又覺得能力不夠,登報是求援的意思,不想,引來了八方客商。』
『好啊!』吳毓麟大聲地笑著,『張兄這回要發大財了!』
『好個屁呀!』張同卡瞥了一眼王連科,『王兄看見了,東北來了四個人,我想他們就是胡子出身,扔下一張銀票,把槍拿走了,也不問你願不願意!』
吳毓麟直愣愣地看著王連科。
『就是白胖子一伙人!』王連科沮喪地說。
黎尚林從窗戶玻璃看見院門被推開了,走進院裡的是辜振津,腦子裡充滿了疑問。
『黎師傅在家嗎?』辜振津站在正房門前,問。
黎尚林推開房門,滿臉是笑:『辜師傅來了?請進!』
張氏忙著給客人弄茶,她將茶杯放在辜振津的面前,說:『嘛事呀,還勞辜師傅親自走一趟,讓英傑捎個話兒,他爺去表鋪就行了。』
辜振津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凝重。
『英傑闖禍了?』黎尚林兩眼直愣愣地看著辜振津。
『最近我聽到點信兒,不知該不該說。』辜振津故作輕描淡寫,卻越發讓黎尚林覺出了事態的嚴重。
黎尚林說:『是不是小英傑……』自從那次在辜家表鋪喝酒,提到相女婿的事,兩家人心裡就認定了這樁姻緣。黎尚林回家和張氏一說,張氏第二天就拐著一雙小腳去了辜家表鋪。當然,她是提前找好了一個借口,她要親自去看看未來的孫子媳婦模樣和人品到底怎麼樣。結果,在辜家表鋪見到的綠荷,不但如花似玉,還心靈手巧。張氏親眼看到了綠荷正繡著的門簾子,那可是一手好活兒。張氏心裡樂開了花,能娶一個這樣的姑娘,黎家也算燒高香了。回家後,老兩口就合計著,趕緊找個媒人,去辜家提親。英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提了親,娶了親,興許就能收住他的野性了。
辜振津喝了一口茶,字斟句酌地說,『現在,差不多全大沽的人都在議論,說英傑跟曹家……跟曹家的四姨太有些不清不白的。』
『啊?怎麼會呢!』張氏聽了驚愕不已:『英傑不是天天去表鋪嗎,怎麼會跟……』
辜振津不等張氏說完,搶著說:『我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啊!』黎尚林大驚失色:『這麼說,這幾天他一直在曹府?』張氏這纔知道事出有因了,但嘴上卻說:『這是哪個嚼舌頭根子的,吃飽了沒事橕的,說出這種話來,這不是往孩子身上潑髒水嗎?這讓孩子往後怎麼做人!』張氏異常氣憤,語氣越說越重。
辜振津淡淡一笑,起身拱手,出了堂屋。臨出門時,又轉身撂下這番話:『一開始,我聽人家說時,我也不信。可說的人多了,又由不得人不信。我把這個信兒告訴你們,就是想讓你們親自問問他。沒這事更好,咱兩好換一好;如果真有這事,我閨女……』辜振津沒有往下說,扭頭走了。
辜振津不軟不硬的一番話,讓黎尚林和張氏目瞪口呆,他們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好久都一動不動。『你還愣著乾嘛,還不想想轍呀!』張氏不滿地瞪著黎尚林。黎尚林二話沒說,進了木工作坊,不一會兒,提著一個短棒出來了。
曹府裡靜無一人,黎尚林站在天井裡四下張望,不知去哪兒纔能找到黎英傑。巡視中,一眼看見了東廂檐下的一個木凳。木凳上放著一把刨子和一根木料,木凳旁,靠牆豎著幾杆木槍。黎尚林來到近前,見地上的刨花鮮亮如新,還散發著幽幽木香,知道黎英傑剛剛離去。這時,臨近的東窗飄出女人的浪笑。
『嘻嘻,慢點喝,你個傻小子……』
『嘿嘿……』
『沒事兒,乾活乾累了,你就多歇會兒,我這裡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你別跟姐見外就行,來,坐姐身邊來。』
『我,我,我不敢……』
『嘻,真是個傻小子,來,來嘛……』
『這……這,不行……』
黎尚林聽出黎英傑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見英傑紅頭漲臉地從屋裡出來,臉上的喜色是從未有過的。黎尚林舉起短棒,大喝一聲:『好你個兔崽子……』話沒說完,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從自貢回到大沽,一進船塢大門,吳毓麟就被門衛老王頭攔住告知:『總辦,有一伙人,天天都到廠裡找您,今兒個非是要等您回來,我只好稟報了廠務宋協理,宋協理剛剛把他們請進了玻璃廳。』
心灰意冷的吳毓麟邊走邊想,不知是哪家債主又找上門了。王連科也是無精打采,四川一行一無所獲,船塢和工人們前途渺茫,自己空有一手的好技術,可就是沒有用武之地。這樣想著,在路經待客室時,被人叫住了。
『還認識我們嗎?』那個在火車上遇到的白胖子忽然出現在王連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