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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尋找莊嚴
由於明基廳長的戰略性眼光,高開先隨省廳考察組出國考察,雖然他老奸巨猾,卻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危機。
在出國前,張天清給高開先打了個電話。當時,張天清敏銳地意識到,莊嚴越獄事件必然會引起任天民及省廳的高度關注。對他們來說,目前必須想方設法找到莊嚴並將之滅口,同時趁機乾掉胡姬,毀掉她手中掌握的他們的證據音像資料。
然而,高開先卻認為,出國考察也就一個月的時間,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他回來再動手也晚不了。況且,他也向所有人包括上級監管部門隱瞞了莊嚴逃脫的真相,且黑、鐵二人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漏洞。
『張市長,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莊嚴敢露面,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此時離開山城,豈不正好可以避開殺死莊嚴的嫌疑嗎?』高開先神秘地笑道,『張市長,你最好管好你的外甥女,我可聽說她與晚報那個精明的記者,一天到晚到各大企業去搞什麼調研,尤其關注前段出亂子的那幾家企業……』
這些話讓張天清心中稍稍平靜了些,他雖然感到有種不祥的預感在逼近,但見高開先執意要出國,也就任由他去。
高開先終於離開了山城,讓任天民和吳烈長舒一口氣。對他們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讓吳烈對付吳三清這樣的人,並不困難,在看守所的審訊室內,吳三清面對威嚴而嚴肅的吳烈時,早就慌了手腳,為了能給自己一條活路,他輕易就放棄了抵抗,將高開先如何讓自己給雷氏集團傳遞信息,如何通風報信,如何將莊嚴安排到十號監室,又如何安插進黑、鐵二人帶凶器進入十號監室欲置莊嚴於死地,在莊嚴逃脫後又如何隱瞞監室中的地道等一切情況和盤托出。
吳烈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他清楚得很,如果這件事一旦定案,莊嚴將不會被追究越獄罪,至少會被從輕處置。現在,他必須找到莊嚴,他需要一份莊嚴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的證明材料,那麼高開先就是有天大的神通,也翻不了這起鐵案的。
可是,莊嚴自從與邢、胡二人分手後,就似乎在世上消失了。吳烈急暈了,破口大罵——莊嚴,這小子,他媽的跑哪去了?
莊嚴到底去哪裡了?吳烈在找他,邢劍在找他,胡姬也在找他。
其實莊嚴並沒離開山城,他也從來就沒打算要離開山城。他躲在密林裡待了一天,尋找些草藥嚼碎了敷在傷口上。在山裡休養了三天,傷口也差不多愈合了。
在夜深人靜時,他看看表,該行動了。他必須要找一個人,他想問問她,為何要出賣他和胡姬?
在高開先親自審問他時,莊嚴就已經意識到是方圓出賣了自己。
方圓的出賣,讓他有種出離憤怒的感覺。
方圓苦追了自己五年,他並非是無情之人,只因胡姬音信皆無,他只想在知道胡姬為何不給他回信,或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後,他就會與方圓結婚的。方圓確實是自己最完美的歸宿。
在胡姬入獄與他邂逅後,他的情緒陷入了最低谷,他知道自己應該與胡姬結束了。他也因此知道了胡姬不與自己通信的苦衷,就在他准備給胡姬一個了斷的時候,他與方圓又接受了審訊胡姬的任務。
那一天,莊嚴聽到了胡姬的心聲,她依然是愛自己的。在審訊胡姬的過程中,莊嚴面對的是兩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讓莊嚴心碎的是,胡姬對他的愛戀是那樣的深沈,他感覺得出她對自己的深情。她不能對自己說得太多,是因為怕自己知道太多而受到黑惡勢力的報復和打擊。
莊嚴記得當時自己伏案記錄時根本就不敢抬頭看胡姬的眼睛,他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也不能讓她看到自己內心的掙紮。他知道此時的胡姬也正在苦海中拼命地掙紮著、抗衡著,她需要他的幫助,她需要他的關愛和保護啊!
可是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豈能保護得了心愛的女人啊!
方圓也離開了,她曾經是怎樣地熱愛和珍惜身上的警服啊!莊嚴甚至想,如果自己沒有出事,方圓是不會離開警察隊伍的。
方圓啊,你既然離開了,既然不再做警察,可是你也不該把我們當初絕不泄露胡姬秘密的約定拋在腦後啊!我知道你恨胡姬,也恨我,是她的存在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你泄露出去我們提審她時的秘密,你就把我們逼上了絕路啊!
方圓,這樣做的後果,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嗎?
任天民匯總各方面情報,請示廳長後,決定對高開先采取行動。
北雁著
作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