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軍搬遷工廠 張作霖命懸一線 『站住!』黎英傑大吼一聲。兩個人像釘子一樣,釘在原地不動了。 『呦?!』黎英傑來到近前,看清了兩個人的面孔,『原來是你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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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軍搬遷工廠 張作霖命懸一線
『站住!』黎英傑大吼一聲。兩個人像釘子一樣,釘在原地不動了。
『呦?!』黎英傑來到近前,看清了兩個人的面孔,『原來是你們倆,李秋和黃鱔,摸魚摸進廠子裡來啦!』
『嘻,黎大哥!』李秋和黃鱔兩人同時叫著黎英傑,這兩人常年長在河沿,都有過人的水性。黎英傑看了一眼黃鱔手裡的破麻袋,知道裡面裝的是碎銅爛鐵之類,也沒多在意。大沽的孩子摸進工廠,撿些破爛,搭補日子,不算過分的事。工人們都睜一眼閉一眼的。
『你們倆是怎麼進去的?』黎英傑瞥了一眼門上的封條,問。
『我們來的時候,門沒上鎖,更沒有這白紙黑字。』李秋指著封條說。
『這麼說,是現貼上去的?』王連科問。
『是的,』黃鱔說,『我們倆正拾著破爛,進來了兩個人,我倆就藏在了銑床底下,兩個人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看見一個人點著機床的數,一個人在本子上記著嘛,最後好像都點完了,也都記完了,兩個人就坐在那個長椅上抽起煙來。一邊抽一邊說話。』
『聽他們說嘛啦?』黎英傑問。
李秋說:『他們說了不少打仗的事,我們聽不懂。』
『沒有一句聽懂的?』
兩個人想了一會兒,黃鱔說:『他們常提一個叫張大帥的人,說是在北京待不住了,要回老家東北,臨走時,把廠子裡的機器都帶著。』
『哦?』黎英傑和王連科兩人驚愕地對視著。
『這不是毀我們的飯碗嗎?』王連科懮心忡忡地說。
『得想個辦法,保住機器!』黎英傑兩眼盯住了面前的李秋和黃鱔。
『他們要是用船裝機器,我倒有個辦法。』李秋亮著雙眼,說。
『嘛辦法?快說說看!』黎英傑和王連科幾乎同時問。
『等他們把機器裝上船,』李秋看了黃鱔一眼,繼續說,『我倆鳧到船底下,把船底鑿漏了——』
黎英傑高興地說:『這真是個好辦法!』說著,抬手給了李秋一個大脖溜兒,李秋很受用地縮縮肩,向黃鱔打個手勢,兩人又合力抬起麻袋,朝圍牆的一個豁口慢慢蹭去。
海神廟碼頭,人群雲集,一艘五條桅的大海秋緊靠著碼頭,船與碼頭被幾塊跳板連在了一起。人群被荷槍實彈的大兵逼在了跳板的兩側,形成了跳板到船上的一條通道,一伙大兵肆無忌憚地從船塢車間往船上搬運著各種機器,幾乎是每一臺機器上船,都會引起人群的騷動,持槍的大兵維持著秩序。
『這是土匪在打家劫捨呀!』
『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把廠子搬空嗎?』
『不!』憤怒的人群一再衝擊著大兵的防線。李秋和黃鱔出現在黎英傑的身邊。
『准備好了嗎?』黎英傑問。
『我們都把鑿子磨得飛快飛快的,瞧好吧!』李秋說。
黃鱔看了一眼河裡的大海秋,接著李秋的話茬,『這船,也就幾下!』
黎英傑見兩人臉上都是很有把握的神情,心裡有了根。『等他們把船裝滿了再動手!』黎英傑把頭伸向兩人的中間,說。
突然,一群人衝到了跳板上,用手中的棍棒擋住了搬運的大兵,黎英傑甩開李、黃二人,疾步向跳板走來。看清了跳板上為首的是王連科。
『啪!啪!』隨著兩聲槍響,柴士文趕到了,他命令大兵上了刺刀,步步向跳板上的王連科等人逼來。
『鄉親們!我們和東北胡子拼了!』王連科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就在這時,門衛老王頭,揮舞著手中的報紙,邊跑邊喊:『看報!看報!張作霖被炸!』老王頭來到近前,把手中的報紙撒給大伙。
柴士文的手中也拿到一張《大公報》,報端的一行黑體特號大字映入眼簾:皇姑屯專列被炸,張作霖命懸一線。
『啊!』柴士文立即呆若木雞,手中的報紙慢慢地滑下來,落在腳底下。
『東北胡子,完蛋了!』
『柴士文!滾回老家去!』怒吼聲把柴士文嚇得屁滾尿流,他不顧手下嘍囉們的吵吵嚷嚷、擠擠搡搡,自己率先跑了。
豎立在玻璃廳廣場上的銀色旗杆,和飄揚在旗杆上的青天白日旗成為大沽鎮的一道風景。大沽人,特別是居住在大沽船塢周圍的人們,有事沒事的總要看上兩眼。作為大沽鎮最高的景物,旗杆和旗幟已經成為一種標志。人們預測天氣,辨別風向,都要情不自禁地向旗杆上望一望,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然而這天,陽光燦爛,風和氣爽,有人注意到,飄揚在晴空中的青天白日旗卻無緣無故地滑落下來,讓看到這個瞬間變化的大沽人感到突然。他們在心裡發問:大沽船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