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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一個自稱生於雲南的中年智障女子來到昌樂縣五圖鎮辛旺村,好心的村民撮合她與46歲的本村殘障男子張奇成婚。張奇中年成家後萌發創富夢想,加入村裡 300多人的淘寶大軍,發誓給新婚妻子一個藍寶石般美好的生活。
11月16日,在 20多米深的濕砂礦中埋頭翻砂的張奇,淘到一粒約2克拉重的藍寶石。這是一粒顏色重、透度差、顆粒小的普通藍寶石原石,價值不高。腿腳不甚靈便的張奇爬出砂礦,等在砂礦外搶購原石的買主立即圍攏過來,看了看原石,一人出價200元,其他人投出不屑的目光。張奇有點憤怒,唰、唰、唰掀開三層上衣,拽出一個層層裹纏著的紅色塑料袋,取出一顆足足20多克拉的原石,向買家道:『2000,少一分也不賣。』
『1800塊,我收了。』途徑此處的辛旺村村民劉洪光對張奇說:『跟我回家取錢。』張奇隨即撥開人群,將大顆粒藍寶石遞給劉洪光。
『這塊原石顏色也過重、不透,不是珍品,在 10 年前只值20 塊;年初也就 1000塊,現在都1800塊了。』劉洪光邊走邊對記者說,1800收了,切割、打磨,發給昌樂寶石城至少能賣到5000塊,明年賣到1萬塊。
劉洪光住在辛旺村村頭,那套氣派的兩層四合院便是他的家,離藍寶石砂礦僅 800米距離。在中國藍寶石之都昌樂縣,目前出產藍寶石的砂礦只有五六個,其中四個礦就在辛旺村,劉洪光全部參股,是辛旺村最大的藍寶石礦主。
為了讓記者見識一下藍寶石開采過程,劉洪光帶記者穿過一片菜地,進入他的藍寶石砂礦——一塊在菜地和糧田裡深挖30米後呈現的礦床。據有關資料,大約在 1800萬年前,一場驚天動地的火山大噴發,在昌樂生成了豐富的藍寶石,後被雨水衝刷至河床,埋於沙土之下,形成藍寶石次生礦,當地人稱為砂礦。僅100米之隔,劉洪光在此開了兩個砂礦,礦床內機器轟鳴,幾十個村民或揮舞鐵鏟,或篩沙取石,全神貫注地盯緊每一個藍寶石『現世』的機會。
站在 30米高的礦頂上,劉洪光指著那個兩臺挖掘機正在開挖的礦床告訴記者,這叫『復開礦』。2000年之前,辛旺村挖寶是挖掘機、推土機上陣翻土找寶,但這類開礦模式有點粗放,易遺漏寶石。隨著礦藏越來越少,目前重新翻土開挖,挖出的大顆粒寶石歸劉洪光等礦主所有,小的就由張奇等村裡的勞力致富發財。 不遠處另一個新開礦,采用的半機械化開采模式,先由挖掘機挖開土直至河床,再由水槍吹沙現石,鐵篩篩選,實施精細化開采,確保顆粒歸倉。利用兩種開發模式,20年來,劉洪光等人將辛旺村的3000畝土地開挖了 2000 畝,目前僅剩1000畝未開采。
『隨著可采量減少,藍寶石原石價格急遽上昇。』不少村民告訴記者,30年前,辛旺村的藍寶石容易見到,特別是大雨過後,甚至到菜園子拔菜都能帶出藍寶石,但是當時藍寶石的市場價值不被村民認識,偶有品相極佳者,纔被有心人撿回家用作打火石,並不視為寶貝。即使在 2000年前後,一塊十幾克拉重的上好藍寶石,單克拉一般售價也只有二三十元。然而,近10年來,藍寶石價格扶搖直上,到今年初,品質較好的每克拉已經上揚至四五百元。
即便藍寶石價格已經貴過黃金,但年初的價格,在昌樂已經找不到了。記者在昌樂寶石城看到,利源珠寶行、華麗珠寶行、昌盛珠寶行、星海珠寶行等主要經銷商出手的彩色寶石,每克拉售價已超過1500元,一些普通藍寶石每克拉也在 1000元左右。
『嫌貴?5年前我2萬元買進的這塊寶石,3年前5萬元沒賣,現在標價40萬,一青島客戶昨天出價35萬,我不賣。』華麗珠寶行總經理劉海波拿著店裡的一顆藍寶石對記者說,黃金有價寶石無價,在昌樂,目前這個理兒比在哪裡都透徹。 不只在寶石城,記者隨便在昌樂縣城的大街上攔住一個行人,詢問藍寶石價格,他們幾乎都會轉述一個童話般的故事:一顆重72 克拉的藍寶石,物主5 年前 1.4 萬元買進,半年後賣主 2.8 萬元想購回,物主拒絕;1 年後出價8萬元,再度遭拒;再1年後出價15萬,還是沒有如願。今春一買主願出35萬,物主仍未出手。9月份在一個評比中得第一名,價值昇至 55萬元。物主說,兩三年後,漲不到200萬元,不賣! (李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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