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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哥拉客賺差價
據稱年入幾十萬
『需要出租嗎?你去哪裡,絕對比機場出租便宜!兄弟,走不走?……』近日,記者接到市民程先生的投訴電話,濟南機場有人專職倒客,的哥80元可買一位客人。上面這段話,便是程先生走出機場聽到的第一聲『問候』。隨後,程先生便碰上被以80元的價錢『倒賣』的窩心事,這種事兒是怎麼發生的?普遍麼?記者就此進行了深入探訪。本版文圖商報記者
編者按:對每個大中城市來說,機場都是重要的客源轉運站,這其中的『好處』,對來往於機場和市區的出租車司機而言,都不言而喻。但從現在看,種種因素的存在,造成了少數人壟斷客源吃獨食。這非惟對租運行業的不公,即便進出機場的乘客,也無奈地攤上了『被宰』的運頭。本專題就是從這樣一位程先生在濟南機場的遭遇說起,進而對『倒爺』拉客行為的現狀、成因等進行詳盡論述,力求找出其中的糾結所在。
程先生說,11月28下午三點左右,他乘飛機到濟南,下飛機後從機場一樓大廳4號通道走到停車場,准備打車進市區。就在他招手等車時,一名男子上前來拉住他的胳膊,告訴他有更便宜的出租車進市區,要不要坐。程先生覺得有貓膩,還是決定一探究竟,便跟著男子乘坐一輛私家車出了機場,然後在一個路口停下,又被送上另外一輛等在那裡的出租車。
這時,程先生意識到自己遇到了機場『倒爺』。拉他出機場的男子與出租司機當著程先生的面展開了交易,而且砍起了價。因為程先生只需要到濟鋼,車費不高,但男子卻不願意少收提成,出租司機和男子爭執了將近五分鍾。
程先生氣憤地說,『原本沒注意到這樣的事情,這一次非常吃驚。還好我是本地人,也能忍受。可假如我是一名外地游客剛到濟南,就被當做貨物被賣掉,會是什麼樣的感受?』程先生覺得在省會城市的機場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在乘客面前明目張膽的討價還價,實在讓他這個濟南人臉紅。程先生說希望有關部門能夠管管此事,誠心接待來濟的客人。
如果程先生的遭遇是真的,那麼,跟程先生有相同遭遇的游客還有多少?近日,帶著一連串問題,記者假扮游客就此事進行了暗訪。
中間人跟出租車司機談價錢
剛出通道就被盯上
11月30日下午3點半左右,記者乘車來到機場,約5分鍾後,有航班抵達,記者趁出港乘客較多時混進了乘客隊伍。
此時候車區上停了兩排出租車,有乘客的哥們幫乘客往後備箱搬行李。觀望了一會兒,記者如同大多數剛到濟南的游客一樣,拿出一份地址說明,做出人生地不熟的樣子。就當記者拿出地址說明後不久,一名西裝男子走上前來,湊近說話:『要不要打車,去哪兒?』記者裝作緊張,沒有說話,把地址說明給了男子,問他要去這個地方,多少錢?男子便信心十足的拉著記者說,『你算找對人了,保證能把你送到地方,你放心吧!』
拉客『技術』嫻熟
隨後男子將記者帶到了機場的停車場,停在了一輛黑色帕薩特轎車前,打開車門時,記者故作遲疑,問他為什麼不是正規出租車,男子再次向記者保證,他有四輛出租車,一輛在機場裡面,其餘三輛停在機場外面,絕對保證是正規出租車,一定會安全地把記者送到目的地。同時,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證,坐外面的車絕對要比在機場裡打車便宜。『機場的車起步價高,到市區至少得150元,坐我們的車不用打表,優惠點120元把你送到市區,我們不打表,但絕對比打表省錢。』而記者了解到,正常機場到市區的價格大約80元到100元左右。
當著乘客砍價不避諱
不到一分鍾時間,車停在了機場路路口,路口有一輛出租車和另外一輛黑色大眾轎車。帕薩特停在出租前,男子讓記者在車上等一會兒,隨後下車後直奔出租,趴在窗口處同司機對話,隱約的可以聽到是在介紹記者的行程,以及收費問題。最後男子轉回身來告訴記者跟這名的哥走就可以,保證120元能送到目的地。隨後兩人都打開了錢包,的哥向男子支付了一部分錢,顯然對這樣的交易兩人都沒有避諱。
隨後男子從車上撕了兩張百元的長途發票,告訴記者完全可以用這個報銷。等記者上車,的哥和『倒爺』的交易結束。想愛,愛不起來,因為他們拿走了大部分利潤;
想恨,恨不起來,沒他們連這部分錢也賺不到。
這是等在機場外面的的哥們對『倒爺』的矛盾心理。到底是什麼導致了機場『倒爺』的存在呢?一些熟悉內幕情況的的哥們向記者透露了其中的內情。機場『倒爺』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結果,要想解決還需要多管齊下。本版文圖商報記者
機場出租挑肥揀瘦
給『倒爺』可乘之機
為什麼機場會出現機場『倒爺』呢?有的哥表示,這與部分機場的哥的不文明行為有關。記者了解到,目前濟南機場施行的是出租車准入制,進入機場營運的出租車要經過機場審核,並登記注冊。沒有經過審核的出租車只能送乘客進機場,不能從機場接客回濟南。也就是說,機場乘客回城的市場已經全部被經過審核的出租車包攬,目前這部分出租車保守數字在300輛左右。難道是這些出租不能滿足乘客需求,纔會求助於『倒爺』到外面找出租呢?
知情的哥告訴記者,這與機場出租挑肥揀瘦有關。一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的哥證實,有些機場的哥不願意拉近途的乘客,認為這樣掙不了錢。屢次有乘客被拒載,『倒爺』就有了市場。這名出租司機告訴記者,機場出租挑客已經是行業內人盡皆知的『秘密』。
記者了解到,記者在暗訪中看到的一幕,似乎印證了的哥的說法:在11月29日下午3點40分左右,一名旅客在候車區登上一輛機場出租後沒過五秒鍾,出租車便停了下來,乘客搬著行李下車了。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方面是乘客在挑車,另一方面也不排除出租車在挑乘客。
另外一方面,機場出租中高級車『紅的』9元左右的起步價,2元每公裡的單價也高於普通出租,也給一些傾向於實惠消費的旅客選擇其他車的機會,盡管這樣選擇存在一定風險,但還是有人願意嘗試。
的哥不想空車回城
與『倒爺』一拍即合
一名叫『若水蘇殊』的外地網友在博客上撰寫『學會在濟南遙牆機場乘出租車』的乘車攻略時,他提到了這個問題。
『原來濟南市裡跑的正規出租只能往機場送客,而不能從機場拉客回市裡。機場裡的出租車全都是專做機場生意的特殊出租(我暫且這樣稱呼)……這些特殊出租要向機場繳納管理費。他們一般不按計價器,而是談價錢,而且費用更高。而市裡的正規出租如果送客人到了機場就只能空車回市裡,這樣他們也不願意跑機場,或者和客人談判比正常計價更高的價格。如果你坐了特殊出租回市區,沒准兒剛開出機場,你就會被特殊出租賣給正空車回市區的正規出租,一般是費用對半分,這樣特殊出租沒跑什麼路,就賺了錢。司機告訴我們,如果想找市裡的出租車,就要先自己走出機場一段路,有可能碰到空車回市裡的車。』
雖然出租車收費標准規定,營運裡程超過5公裡要向乘客加收50%的回空費。也就是說,來機場的乘客在事實上已經支付了的哥空回的費用。但是的哥覺得,空車跑回去實在不劃算。如果回城能拉上一名乘客,那麼肯定再賺一些,機場的管理規定把這些出租車攔在了門外。與正規的哥被攔在門外相對應的是,『倒爺』們卻能鑽空子進出自由。的哥們想掙這筆錢只能與能自由帶乘客進出機場的『倒爺』分成。
『不管掙多掙少,都比空回強。』抱著這樣的想法,的哥們通過機場『倒爺』們也能分一杯羹。因而對『倒爺』黨,的哥們想愛,但愛不起來,因為他們拿走了大部分利潤;想恨,也恨不起來,沒了他們,的哥們連這部分錢也賺不到。
『倒爺』自稱機場熟人
應對檢查有辦法
按照遙牆國際機場管理規定,非機場出租都被卡在了門外。那麼,為何這些『倒爺』能夠在管理嚴格環境下,將乘客倒出機場長時間不被發現呢?在采訪中,的哥們稱這些人都是遙牆國際機場附近的村民,靠人頭熟在機場裡自由出入。
這些『倒爺』似乎也自恃這種身份無所顧忌。在記者暗訪中男子開車拉著記者從機場出來,途經收費站時,收費員和男子甚為熱情地打了聲招呼。記者曾經問男子,他和收費員是否很熟,在這裡倒客不怕被查處,男子信誓旦旦地說,『我在這乾了三年,都是熟人!』而且,一旦被管理部門抓住現形,他們也有應對之策。『我們就說來接朋友的,只要乘客配合,我們也就沒事了!』一些的哥們告訴記者,為了維護他們在機場的利益,這群人甚至會動用武力威脅和他們搶生意的的哥。機場拉客引來網友不滿:
『倒爺』該離開機場
別在家門口丟人
對於濟南遙牆國際機場『倒爺』倒客一事,記者通過山東商報熱線網上聊和新浪微博、騰訊微博的官網與網友們做了分享。廣播一發出,就得到了網友們的積極回應。對於此事,網友們的意見統一,要求『倒爺』離開機場,不要給山東、濟南抹黑。
遙牆國際機場是濟南的窗口,這些『倒爺』們的做法顯然給濟南抹黑了。要是我剛到一個地方就被賣了,我也心裡肯定不會舒服。
——網友『沒人待見』
這事情不止是一方面的原因,為啥這些人會有倒客的機會,有關部門應該好好考慮!
——網友『一錘子買賣』
機場『倒爺』就像機場的毒瘤子,好好的機場都被他們搞砸了。遙牆機場不僅是濟南的臉面,也是山東的臉面,不能讓這些人抹了黑。——網友『JOJO』
表面上看起來這些錢是從的哥手裡摳出來的,可是最終虧損的卻不止是的哥。他們倒賣的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來濟南的游客,他們的一舉一動就代表著濟南給游客留下的第一印象,在機場游客們被倒賣,丟的是濟南人的臉。
——網友『我是出租司機』
出租車自由進出
罕見『倒爺』倒客
對於『倒爺』的問題,是否有解決的辦法?市民王先生說,可以向其他城市的機場學習,取長補短。經常乘坐飛機出差的王先生告訴記者,在機場出租方面,上海的浦東機場做得最好,北京次之。雖然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問題,但是機場『倒爺』的現象很少見到。
『在北京和上海,所有的出租車都可以自由進出機場,只要是在指定的位置停車,就不會受到管理人員的阻攔。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所有乘客都有不同的備選項,可以自由選擇。而對出租來說,也不會為了搶到一個活兒而賄賂『倒爺』。司機們也很自由,想等活兒,排隊等候就可以,不想等活的,開空車回去就行了。』
出租車司機算了筆賬——
一個『倒爺』每年能賺數十萬
有知情的哥透露說,目前在機場內每天都有人在倒客,每天的人數不等,但是總有五六個熟面孔。靠著這種幾近壟斷的經營方式,這些人獲取了巨額的利潤。
『這些人分守不同的通道口,把客人送到機場外的路口上。他們每天的工作時間也比較自由,航班多的時候多乾會,航班少了就找地方歇著了。』即便這樣,他們一天的收入也多的驚人。出租司機齊先生給記者算了一筆賬,『每天差不多有一萬人坐飛機到濟南,不用多了,從這一萬人中能騙到百分之一的乘客就夠他們吃了。』『就按每人每天能倒10個,每個送往市區的按照80元提成,出濟南的按照200元提成,再給他們每人一個月有4天休息時間,一年下來他們就賺大發了。』按照齊先生的說法,記者列出的計算公式:
一天收入:80×9+200=920(元)
一月收入:920×26=23920(元)
一年收入:23920×12=287040(元)
一年下來收入28萬!
按照的哥的算法,這些人一個月的收入就能抵上一名技術嫻熟的的哥乾上半年的。而這些人的年收入,恐怕一般白領都會汗顏。而事實上,這樣的數字在這群『倒爺』當中並不平衡,有些人僱傭幫手,再從中提成,最後的收入更是大得驚人。的哥們講,這些『倒爺』倒賣旅客時所用的私家車,幾乎都是這些『倒爺』賺錢後買來的。的哥們中傳言,這些『倒爺』中,有很多人坐擁百萬。機場倒爺『工作流程』
濟南機場出租車獲評價不高
網友呼吁『軟件』得跟上
那麼,濟南機場目前的現狀,外地游客們是什麼樣的評價呢?記者在谷歌百度等搜索引擎上輸入了『濟南機場出租』和『濟南機場出租管理』等關鍵詞,在彈出的搜索內容的首頁10個鏈接中,有6個鏈接內容有『管理混亂』『這可是第一印象啊,真受不了』『特別是機場內的出租車更(原文是「跟」)是不要坐』;
在專門針對外地游客的飛驢網、攜程旅行網、自助旅行網、大眾點評網上,網友的評價都不太高。『雖然個別網友的評論會有失偏頗,但是這麼多的網評不能不讓人深思。』網友『雪山飛飛』留言說。
對於這樣的網絡評價,本地網友們覺得非常沒面子。『網絡其實就是一面鏡子,濟南機場在全國網友的眼睛裡什麼模樣,網上的評論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有那麼好的硬件,為什麼在管理上失分這麼多呢?』網友『身價不值三毛』在商報熱線網上聊留言說。
買客的多是
正規出租車
記者了解到,『倒爺』倒客要從出租司機手裡拿提成,那麼出租司機對『倒爺』們是什麼樣的態度呢?在車上,記者試探著出租司機的態度。這名司機告訴記者,幾乎所有買客的車都是市區正規出租。而向他們這種正規出租從『倒爺』手中買客人的事情,在出租行業內部已經習以為常。
『倒爺』手伸得挺長
外地車也要『孝敬』
另外,記者了解到,除了有部分濟南本地出租車從『倒爺』手裡買乘客外,從淄博、泰安、濱州等濟南周邊城市的的哥也有人做這單生意。在昨天的記者采訪中,也親眼見證了這樣的一幕。下午3點20分左右,一輛魯C牌照出租車將一名乘客放下後,被一名婦女攔下,女子表示有乘客給他,問他是否願意,可能由於價格不合適,被的哥拒絕。但是不久,這名出租車又被一名男子攔下,不久兩人達成一致,出租車啟動後在機場東北角的步行出口接走了兩大一小三名乘客。相比本地車來說,『倒爺』黨們從這些的哥身上獲取的個體利潤更大。
要多要少全憑一張嘴
游客利益無保障
的哥們介紹說,『倒爺』們倒客出來,根本不會打表,全憑他們一張嘴,游客說到哪裡,他們就報出價格。雖然『倒爺』們能提供足額的長途汽車發票,但是,發票上並沒有出租車的相關信息。游客們人生地不熟,吃虧了也無處申訴。而記者了解到,『倒爺』們為了掙錢甚至會把游客倒給一些黑出租。『跟正規出租相比,這些黑車的安全就沒法保障了。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乘客一旦有物品遺落在正規車上,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找回來,可是落到這些黑車上,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濟南某出租車公司的一位司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