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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所長在長官杜先生的指點下,又策劃出一個新計謀,不怕陳家鵠不上鉤。
18、假戲真做
現在是兩天前,惠子離家後的那天下午。
惠子哪是什麼女強人,一走出陳家,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呆頭呆腦的樣子像一個傻子,惹得好些人駐足窺看。
一直走,停不下來:偌大的重慶,無她立錐之地。
天黑了,她隨著燈火走,最後不知不覺走到了重慶飯店樓下。她立在街沿不敢進門,還算運氣好,遇到剛來上夜班的前臺服務員小琴。小琴當然也聽說了她的『新聞』,但惠子悲傷無助的樣子一下觸動了她的同情心。她把她帶回自己的寢室,是員工宿捨,就在飯店背後的一幢平房裡,一間不到十平方米的陋室,本來由小琴和同事合住,最近同事家裡有事,告假回家了。小琴把惠子安頓在同事的鋪位上,便去上班。
次日早晨,小琴下班回來,發現惠子捧著一個男人(家鵠)的照片默默流著淚,看樣子一夜沒睡。小琴給她帶回兩根油條,讓她趕緊吃了睡。小琴值了一夜班,困死了,說完倒頭就睡。中午,小琴醒來,發現惠子還是老樣子,捧著照片,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像個塑像,油條成了塑像的一部分。
小琴突然覺得有點害怕,好像她帶回來的不是個人,是個鬼。突然,有人敲門,小琴如獲救兵一般去開門。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來人是老孫。
與此同時,還有人也在找惠子。誰?薩根!他算是還有點良心,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估計陳家人會為難惠子。昨天下午自己的事情一了,就去陳家找惠子。得知她已被逐出家門,便四方尋找。但昨天夜裡小琴領走她,只有一個人看到,就是老孫的部下小周,他昨天一直跟著惠子。所以,老孫找惠子是熟門熟路。
老孫告訴她:陳先生剛從外地回來公乾,想趁機跟她見個面,現在組織上已經同意,他是專門為此來通知她的。老孫說:『明天下午一點,你就在這兒等著,我會來接你的。』她哭著連連點頭。
在老孫回五號院的途中,陸從駿正在杜先生的辦公室,那裡除了杜先生,還有一個陌生人。
『不認識吧?』杜先生對陸從駿說,『三號院的,你的繼任者,金處長,剛從前線回來。』
原來,杜先生今天早上起床時突然想起這件事,居然靈機一動,冒出一個新主意——『我決定假戲真做。』杜先生說,目光灼然地看著陸從駿,『我問你,敵人是不是很想除掉陳家鵠?』
『是。』陸從駿說,『不過,現在敵人以為他已經被除掉了。』
『如果他們知道還沒除呢?』
『肯定還是想除掉他。』
『那我再問你,』杜先生目光炯炯地盯著陸從駿,『如果敵人知道陳家鵠要出去會他的女人,會不會采取行動呢?』
『應該會的。』
『那告訴他們,讓他們來行動嘛。』
『這……恐怕……這樣替身會有生命危險。』陸從駿說出了顧慮。
『不是有金處長嘛,』杜先生說,『你是老處長,你該知道他們特偵處這種游戲玩多了,有的是保護替身的經驗。再說了,如果實在保護不過來,只要有利於反特工作,死一兩個人也值嘛。』
陸從駿說:『這次我們找的替身是偵聽處的楊處長。』
杜先生聽了一怔,『怎麼是他?你不會在外面找一個嘛。』
陸從駿解釋道:『時間太緊了,再說他倆身材和臉形輪廓很相像,在外面還不一定找得到這麼像的人。』
杜先生轉身對金處長說:『聽見了沒有,這個替身的命也是很貴的,能保證他安全嗎?』
金處長思量一下,說:『我跟陸所長商量一下吧。』
杜先生說:『好,你們下去商量商量。』說著起身送人,一邊對陸從駿說,『我只要結果,敵人要引出來,替身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