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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水有問題
不僅在榆林地區,就是延安地區的嬰兒成活率也很低,僅有百分之四十左右,有的婦女一輩子生了十幾個孩子,到頭來,要是能留下來一兩個,那就算不錯了。有關方面非常重視許大姐的提議。中央醫院召開會議,認為首先把延安城周邊偏遠地區的水質情況搞一個系統調查,化驗一下水質,然後制定方案,解決老百姓吃乾淨水的問題。同時還要大搞宣傳,讓百姓喝開水,這樣有利於增強體質。最後決定組建醫療隊下鄉做衛生宣傳,同時為農民治病,宣講我黨各項政策。
許大姐也認為倪裴參加下一批醫療隊最好,可倪裴認為自己有前線戰地醫院的經歷,同時還有中草藥的知識,這些都是她的優勢。所以倪裴瞞著彭登科和許大姐,主動找到院長,希望參加這個醫療隊。起先院長沒同意,說她現在身體還需要恢復,何況建這支醫療隊還需要一些籌備工作。但倪裴有言在先,只要醫療隊籌備好,她一定要第一批去。院長被倪裴說得無語,只得同意了倪裴的請求。
倪裴不想因為參加醫療隊的事與彭登科鬧矛盾。她清楚,彭登科不是不支持她,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倪裴找個機會,要跟彭登科好好談一談。
這天,倪裴下了班,剛進屋不大一會兒,彭登科就來了,懷裡還抱著一床棉被。她不知道這樣的熱天,他拿個被子乾什麼。彭登科還沒等倪裴說話,就告訴她,這是他親手縫好的准備過冬的棉被,送給她到鄉下用。倪裴抱著棉被,看著縫得細細的針腳,還有彭登科被針紮的滿是針眼兒的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的身體連同棉被一起撲進了彭登科的懷裡。彭登科也是萬分感慨,他把瘦弱的倪裴還有松軟的棉被一起摟了起來。
延安終於在艱難困苦中走進了1944年的秋季。就在這年的秋天,關文波安靜地回到延安,一是休整,二是接受新任務。當中央軍委外事組領導找他談話後,他纔明白讓他回來的目的。原來,前不久美國官方代表——美軍觀察組,已經分兩批進駐延安。中央對美軍觀察組的到來非常重視,毛主席、周恩來、朱德等領導人都先後會見了觀察組組長包瑞德上校還有全體成員。此次關文波來延安,就是在軍委外事組的領導下,與美軍觀察組打交道,更好地充實外事組的力量,建立更加通暢的外部聯絡關系。
關文波與許大姐又是兩年沒見了,見面後,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他們談工作、談當今的形勢,也談對彼此的思念。許大姐新剪了頭發,換了一身新的灰布軍裝,盡管神色稍顯疲倦,但是顯得很年輕、很乾練。她為關文波做了好吃的大紅棗燜小米飯,關文波吃得津津有味,連說這麼長時間沒有吃到延安的小米飯了!許大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傍晚,天氣很好,沒有風,他倆到延河邊去散步,兩個人難得有這樣安詳的日子,所以兩個人的臉上,閃耀著興奮的光芒。聊天中,他們很少說自己,幾句話下來,又說起了彭登科、蘇貞他們。
關文波得知了彭登科與倪裴、蘇貞和王新語的最新情況,非常感慨,這4個人現在的組合,是關文波從來沒有想過的。許大姐講了他們之所以成為這樣組合的過程。只要說起這些年輕人,許大姐就特別激動,接著她又回憶起彭登科他們剛到延安時的樣子,那時他們多麼年輕,充滿活力呀。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已經6年了。許大姐望著波光粼粼的河水,無比感嘆地說,彭登科他們都成熟了,當然也包括愛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