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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嬰先生的交往,始於十年前的2000年。當時應《魯迅研究月刊》主編陳漱渝先生之約,撰寫發表了一篇論《紅樓》而涉及魯迅的文章,便趁機通過陳主編與海嬰取得了聯繫,向他請教一個關於魯迅研究上的疑問。經過短暫的通信往來之後,海嬰便熱情相邀到他家中一敘。由於談得十分投契,此後竟成了摯友。不僅時時互通音問,我每有重要活動邀請他參加,他都欣然應允。
在我和海嬰短短十餘年的交往中,讓我深深地感受到他對朋友的熱情與敦厚,以及他對社會上的歪風邪氣和某些心懷不軌之徒的嫉惡如仇。在這方面,他還真有魯迅先生之風。
此外,海嬰還有一個特點給我留下極深刻的印象,他與魯迅先生面貌酷肖,身材和健康狀況卻反差極大。魯迅身材不高,到五十餘歲便體弱多病而過早地辭世。海嬰則身高一米八以上,而且七八十歲的人了,還身板硬朗,說話做事中氣十足。我曾好奇地問海嬰:“聽說您小時候身體特別虛弱,病痛不斷,還有嚴重的哮喘病,怎麼到了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海嬰解釋道,他自從解放前夕隨同母親許廣平到了北方,身體就慢慢好了起來,“看來我這人適合在北方生活。”
然而,我們才兩三年沒有見面,一個高大硬朗、生氣勃勃的海嬰先生,怎麼就突然離我們而去了呢?據報載,海嬰是因血管炎而住進醫院的,與他小時候所得的那些疾病似乎一點關係都沒有。
海嬰享年81週歲,也算得是高壽了。故在惋惜與悲痛之餘,唯有恭祝海嬰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