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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抱怨她家姑娘不肯寫作業。小姑娘的名言是:“寫那麼多作業幹嗎?又不能增長知識!”身爲教育工作者的她和丈夫都默然。她說,作業真是多,不僅是女兒,連在一旁督促的她的時間也都耗盡,還有日復一日的聽寫,量大得大人都覺得恐怖。
正好我在讀《巨人傳》,頗有感觸。作者理想中的法國青少年的教育原來是這樣的:文學、數學、天文和音樂都要學,運動則包括騎馬、打獵、游泳、劍術和走鋼絲。下雨天在家裏學習捆草、劈柴、鋸木料、打麥穗,研究繪畫和雕刻。除了在家學習,也到外面去了解冶金、鑄炮、紡織、印刷、洗染、造幣、校鍾、制鏡等手藝。老師還帶學生去聽演講、大衆的辯論、律師們的演說實習、朗誦、開庭辯論、傳教士傳教。晴天在戶外採集植物標本,雨天則參觀藥鋪,仔細觀看各種樹葉、果實、樹根、草根、種子和油膠的煉製方法。此外,還觀看戲法、雜技、魔術等賣藝人的表演和功夫。
這樣的學習讓人羨慕,除了理論,同時也讀了自然和社會這兩本大書。涉獵到的知識,即使以後不拿來作維生手段,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派上用場,哪怕只是增添一點審美情趣也很好。小時候看過一個童話,王子想娶鄰國的公主爲妻,公主的父親要他必須學會一門手藝,王子學會了編草蓆。後來王子被俘,就是依靠把求救信號編在草蓆圖案中救了自己一命。當然這只是童話,但也反映了人們對學習的思考。
現實的學校提供不了《巨人傳》那樣的老師和教育,但至少可以努力讓學生的知識面寬一點。知識面寬了,學生的心地也會跟着寬大起來。把人培養得豐富、踏實、有趣的教育,遠遠勝過只製造埋頭苦幹競爭者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