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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坪犀利哥
你是誰家弟娃兒?後續>
尋親的
『是他嗎?我孫娃子丟了兩年了,跟他很像!』昨天,重慶晨報在17版刊出《南坪犀利哥,你是誰家的弟娃兒》的報道後,趕來尋找親人的市民來了一撥又一撥,盡管最終的結果帶著遺憾———昨天趕來的,都不是小伙子的親人,但大家的開導讓小伙子開口說話了,『我想找個工作,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小弟娃』究竟是誰?他的家人又在哪裡?重慶晨報將繼續關注,也希望知情市民提供線索。
尋親的
來了一撥又一撥
都不是小弟娃家人
『小伙子,你叫啥?』.『你是哪裡人,還記得不?』
昨天上午,年近7旬的楊廷念夫妻轉了3次車,公交車,出租車,最後又坐上了三輪車,纔找到了南坪海峽路地下通道。
『很像喲,下巴特別像!』借著通道內昏暗的光線,楊廷念一把撥開了『小弟娃』額頭前長長的劉海,而聽說老人是來找孫子的,一直蜷縮在地板上的小伙子,也聽話地抬起了頭,任由老人撥弄著他的頭發。
楊廷念說,他是四川安岳人,在重慶開藥鋪做中醫,孫子叫楊武乾,今年22歲,該念大三了。哪曉得兩年前的7月12日,孫子大學放假,本來說好要回家的,他還特意寄了100元路費,結果孫子竟從此丟了。昨天上午,看到重慶晨報上的『小弟娃』,老兩口都覺得『很像』,特別是下巴,簡直跟孫子一模一樣。可兩年時間過去了,再加上年輕人變化快,『小弟娃』究竟是不是丟掉的孫子,老兩口都有點糊涂了。
楊廷念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小伙子的肋骨,『我孫子有兩條肋骨是凹下去的,他應該不是我孫子。』楊廷念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又看了看小伙子的額頭,喃喃自語起來:『他不是喲!』小伙子頓時翻身躺到了地板上,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臉頰。
張心紅是湖北人,在重慶做承包清潔的生意,昨天上午,他遠在廣西的戰友看到重慶晨報上的消息後,也覺得小伙子像自己丟了的兒子,專門打電話委托張心紅跑一趟來看看『小弟娃』。
可遺憾的是,直到昨天中午,尋親的來了一撥又一撥,都不是『小弟娃』的家人。
而接二連三的認親失敗,『小弟娃』的臉上顯然失望了,雙手捂臉、面朝牆壁、蜷縮著身子,對於大家的詢問也『不理不睬』了,連頭都懶得搖了。
他是誰
失憶流落街頭
帶忠縣一帶口音
『小弟娃』究竟是誰?他的家人又在哪裡?
到中午12點半,人們漸漸離去後,海峽路的地下通道內又恢復了平日的安靜,大家的肚子也發出咕咕的抗議聲,我們纔想起小伙子可能很餓了。重慶晨報記者開車前往四公裡,給小伙子買來了包子、蛋糕和牛奶。
『你看,我不是壞人!你人高馬大的,不會害怕女孩子吧?』小伙子一直不吭聲,也拒絕吃東西,直到記者掏出記者證,小伙子纔突然說話了:『你是記者,我知道!』他隨後拿起了包子,狼吞虎咽起來,3個大包子很快吃光了。
接下來的交談突然變得容易起來。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和人交談的原因,小伙子的表達顯得有些吃力。
『我不笨,也不傻,但我什麼也記不到了。』小伙子說,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從哪裡來,腦子裡最遠的記憶已經在流浪了。最開始流浪時,天氣還有點冷,他穿了好幾件薄衣服,住在距離地下通道一公裡外的立交橋洞下,『前幾天太熱,就搬到地下通道了。』
記者注意到,小伙子說『橋洞』,帶著明顯的忠縣一帶口音。『我一直能聽懂你們說話,我也許就是附近的人吧!』小伙子嘆著氣。
怎麼過
好心人常施捨
晚上還要洗頭洗澡
昨天上午,再次見到『小弟娃』時,重慶晨報記者發現,他的頭發很乾淨,手腳的指甲縫一點污垢也沒有,除了衣服,一身都挺乾淨,根本不像流浪漢的樣子。
記者的提問,竟然讓『小弟娃』靦腆一笑,『我昨天晚上洗頭了!』小伙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記者,他發現距離地下通道幾百米遠的地方,有根破損的水管一直在往外面流水,於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到水管邊洗頭洗澡,再順便四處走走,因為白天出來走他覺得不好意思,『怕嚇到人』。
不過,白天一個人在地下通道內的生活,總是孤單和無聊的,小伙子於是找來些報紙看看,他驚訝地發現,報上的字他都認識,看書看報不成問題。『我想,我應該是讀過書的,可能是高中畢業吧!』有時,小伙子也在想,他的家該是個什麼樣,他之前過的是什麼生活,但腦子裡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過路的行人看見他看書看報,不時拿些錢或者食物給他,小伙子就把錢攢起來,存進褲子口袋裡,到了晚上,再去附近的包子店買包子吃,外加一瓶農夫山泉。
有打算
想找個事情做
要過正常的生活
昨天上午,短短的半天對於『小弟娃』來說是極不平常的半天,突然間,收獲了太多關注的他,也顯得有些不大習慣。不過,或許是受了太多熱心人的啟發,記者注意到,他不但開口說話,也開始想問題了。
來尋親的市民張心紅告訴小伙子,他小時候也是個淘氣包,還離家出走過幾次,直到長大了,纔看懂了父母的苦心。現在,因為沒有技術和高學歷,他從湖北來到重慶,承包了一家清潔公司做保潔。
『你不小了,應該找點事情做,過正常人的生活,哪怕是做清潔也好呀。』張心紅建議小伙子說,先找個工作,然後再尋找家人。
下午3點,記者准備離開了,臨行前,小伙子有些依依不捨,幾次叫住了我們:『我想找個事情做!我沒技術,但我能做清潔。』記者答應小伙子,幫忙聯系一個合適的工作,他再一次叫住了我們:『你們能留個電話嗎?』記者留下了電話,還掏出十元零錢問:『有錢打電話嗎?』小伙子又咧咧嘴:『我還有錢,在口袋裡。』
不過,對於記者拍個正面照的要求,小伙子還是拒絕了,他說,『我再想想。』
重慶晨報記者顧曉娟實習生李培銘
昨日,南岸海峽路,家住江北的楊大爺和老伴趕來,看『犀利哥』是不是自己走失兩年多的孫子。重慶晨報記者甘俠義攝
熱心讀者>
『他還在地下通道嗎?
我們想去看看』
『他今天還在地下通道嗎,他找到家人沒有,我想去看看他?』昨天,南坪犀利哥的消息牽動著不少市民的心,截至昨天傍晚6點,除了親自趕到他寄居的地下通道的市民,還有十餘熱心讀者打進了本報熱線,有尋親的,也有希望為南坪犀利哥提供幫助的。
譚女士:他很像我表哥。我表哥今年24歲,從大學城畢業後到重慶找工作,哪知道7月11日從家裡離開後,就和我們失去聯系了,希望有『犀利哥』的正面照片。
周先生:我想問問他需要什麼幫助,我可以提供。
文女士:我的乾弟弟離家出走三年了,我想確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我的乾弟弟,我乾弟弟的皮膚也很白。
朱先生:我有個弟弟,失蹤20多天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家人很著急。
易先生:我想知道南坪犀利哥現在怎麼樣了,需要幫助嗎?
梅女士:我想問問這個娃兒找到家人了嗎?我看他很可憐,希望能幫幫他。